而沈金鳳整個人都傻了,娘今天是抽了什麼瘋啊,中午讓她洗碗,現在又讓她學做菜?她怎麼能做這些粗活的呢?
她將來可是要嫁到好人家去做夫人,被人照顧一輩子的呀。
“你嫂子答應了,快去啊。”陸婉芝抄著手站在灶房門口看著,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你這手藝果真是好,聞著就香。對了前院四隻雞是我的,還是後院那四隻是我的?”
梅芳琴一邊做菜一邊答應:“前院四隻肥一些是婆婆您的,後院那四隻有一隻老是不下蛋,我琢磨著還是......”
“成,我買了四隻雞仔,給放一起養著。金鳳,跟你二嫂學完了做菜,記得去把雞給喂了!”
沈金鳳瞪圓了眼,一雙眼通紅通紅的,差一點沒哭出來。
沈天縱雖然年幼,但中午被訓過,也知道貪吃是不可能的。
他耷拉著腦袋,可憐兮兮的看著陸婉芝。陸婉芝隻當沒看見,回屋琢磨自個兒的事情去了。
不過,梅芳琴到底也心軟,吃飯的時候塞了張餅給沈天縱。陸婉芝看到了,也隻是當沒看到。
當晚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聽見外麵有聲音。
“抓賊啊,娘,家裏進賊啦。”
陸婉芝一個激靈坐起來,進賊了?這是沈安順的聲音,那就是他們那屋遭了賊。
分家之後,他們換了房,沈安順和梅芳琴換到東麵的房間去了。
陸婉芝眼珠子轉了轉,趿拉著鞋子,穿好衣裳往外跑,就看見沈金鳳一溜煙跑出去,慌張的看著院子裏。梅芳琴已經掌了燈走出來,幫著沈安順一起,將賊人壓在地上。
那賊人,竟然是村口茅草屋裏的老肖頭。
老肖頭是個流浪漢,約莫十年前到向陽灣的,當時已經五十來歲了,但還算能做得動活,也能勉強弄點工錢糊口。現在年歲大了,不好做活,幾乎連自個兒都養不起了。
“抓住了就報官,聽說最近村子裏總是鬧賊人,不是丟了雞,就是丟了狗,肯定是你幹的。娘,我押著他去裏長屋裏。”沈安順一身正氣,手中更用力了些。
老肖頭嚇壞了,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沒有偷東西,真的沒有偷。”
“沒有偷,那你跑我家來做什麼?也別囉嗦了,見了裏長,你再跟他分辯吧。”
沈安順聲音大,押著老肖頭就要往外走。
陸婉芝皺眉看著,要說偷雞偷狗弄吃的,在院子裏偷就是了,何至於要跑到屋裏去?除非,他想偷的不是吃的。
“等一等。”陸婉芝走過去問,“老肖頭,你說說你跑到咱們家裏來,到底是想偷什麼吧?”
老肖頭支支吾吾,說不出所以然。
沈安順又生氣了:“不說?別耽擱我娘困覺了,走,去裏長家裏。”
“錢,我是想偷錢!”老肖頭閉著眼睛,放棄掙紮大聲喊著。
陸婉芝不動聲色的冷笑起來:“撒謊,我兒屋裏哪裏有錢給你偷?”
老肖頭心灰意冷,垂頭說:“是真的,今天下午我聽到你家金鳳與人炫耀,說她有五兩嫁妝錢,我就起了心思......我以為錢在你那兒,那間屋子是你住的,就半夜偷偷翻進來,沒想到,住在裏頭的是你兒子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