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蕭媳婦把村子裏的老母豬給救了!
楊蕭家的會給老母豬做剖腹產!
這兩條新聞瞬間成了整個村子裏的頭條。
這一個中午,幾乎家家戶戶都在議論此事,尤其是那幾個在產房裏幫著按著老母豬的小夥子,更是將牧蘭芝的這場手術給說的繪聲繪色。
村部門口的大樹下麵,吃了午飯的一群村民聚集起來閑聊。
“那小刀子下去,立馬一條長口子出來了。”
“乖乖,那刀子下去後,都沒咋流血。”
“一層層的劃開肚子,把小豬和胎盤都給拿出來了。”
“然後就瞅見她一層層又給縫了起來。”
“一層層?不就是肚子和皮,還縫了幾層?”聽著的村民一臉迷惑。
“好幾層呢!我看著起碼有三層。”
“那以後還能生不,是不是這老母豬就算廢了。”村民甲追問。
“應該是,我聽說,掏崽子要是掏不好,大母豬都沒法生了。何況這是開膛了。”村民乙很篤定的道。
講述的小夥子撓了撓頭:“她說可以,說是養好了,一樣還能生,就是下一次不能讓崽子太大,不然還得刨。”
眾人竊竊私語起來。
謝白從外麵走進來,聽到了他們的議論,唇角帶著笑進入了村部。
“村長,我想讓楊蕭媳婦幫忙照顧大母豬。”
村長正在和他的那根老煙槍較勁,剛塞進去的煙絲,怎麼也點不著。
聞言抬頭,滿是皺紋的臉色劃過了一抹詫異。
“幫忙照顧是什麼意思?”
謝白說道:“就是聘請她當顧問,她懂治病啊。”
村長沒吭聲,不是不樂意,是牧蘭芝的風評太差了。
這時候,兩人就在屋子裏說話的,現在天熱,屋子裏的門都是開著的。
李翠剛好要來找村長,聽到裏麵正在說牧蘭芝,便停住了腳步,躲在門邊偷聽。
屋子裏,謝白見村長沉默著沒說話,有點著急了:
“村長,你也說了,這一窩要都留著,我看了看,有八隻是母豬呢!”
“這要是都養大了,來年再生,我們村的豬可就多了。”
“到時候,一過年啥的,家家都能分個十來斤呢!”
村長沉默著,沒有肯定也沒否定,依然和自己的老煙槍較勁。
謝白頓了頓,繼續勸說道:“我這次算明白了,養豬不是光靠熱情就行的,平常有個頭疼腦熱的,還得醫治。”
“就說這一次,要不是人家楊蕭媳婦說,我都不知道豬發燒是啥樣的。”
“村長,現在眼瞅著進入了八十年代,我們也得與時俱進,要科學化喂養啊!”
“沒準,今後我們村子也能辦個大型的養豬場呢。到那會,一家一頭豬都分得。”
謝白這麼一說,村長終於意動了。
“竟胡扯,還一家一頭,就算有那麼多的豬,哪裏那麼多的糧食。”
“豬這玩意,吃的都是糧食。”
說著,老煙槍終於點著了。
村長開心的狠狠吸了幾口,有些鬱悶的嘮叨了一句:
“有點返潮了。”
長長吐了一個煙圈後,村長道:
“不是我不答應,你說的固然很好,隻是,豬這玩意不太愛生病,楊蕭媳婦一天也不來大隊幹活,若是你讓她給豬負責看病,那可就要算工分了。”
“若是豬三天兩頭的生病也還好。”
“可若是一年到頭都不生病,生崽時候還能自己順產的。”
“那她就沒用了啊,這年頭家家都沒有餘量,生產隊的糧食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要是再給她一份,就算我答應了,相親們也不會答應的。”
村長的話讓謝白啞口無言。
他默了默有些委屈的道:“可,若是下次豬再病了咋辦?”
村長不緊不慢的吸了幾口煙說道:
“那就再去找,給看一次,我們給一次糧食就是了。”
“不然,你去勸勸她來生產隊幹活,幹多幹少都行,隻要她肯來。”
謝白沉默了,這位大姐的作風他也是有所耳聞的。
要她來幹活,你看看她胖的那個樣子,是能插秧還是能除草的!
“好吧!”謝白有些蔫蔫的答應了一聲,轉頭要走。
村長繼續說道:“她的活不錯,你要是能說服了就行,隻要她肯來幹活,那就是好同、誌啊!”
謝白點頭,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謝白轉頭蔫蔫的走了,李翠見他出來,急忙躲起來。
她躲在暗處眼睜睜看著謝白走了,忍不住的暗中咬牙:
“好你個黑熊精,輸了孩子就算了,居然敢到處勾搭。”
“有了蕭哥不滿足,居然又勾搭我姐夫謝白。你等著,我非去告訴蕭哥不可!”
李翠氣哼哼的跺了跺腳,扭頭去鎮上打電話。
牧蘭芝和昨天一樣到了山腳下,四處看了看,又特別在大石頭上坐了一會。
心說果然昨天是偶然啊,那些書裏寫的什麼運氣爆棚又錦鯉體質的,都是扯淡。
看看天色不早了,牧蘭芝挖了一點野菜,又往裏麵走了一點,卻沒敢太往深處去。
眼見著太陽要落山了,牧蘭芝轉頭往回走。
還不等離開山口,耳邊聽見了一道嗚咽的聲音。
這聲音很細弱,牧蘭芝根據她幾年獸醫的經驗確定,這肯定是犬類的嗚咽聲,極有可能是受傷了的。
牧蘭芝心花怒放。
她從原主的記憶裏得知,這山裏可是有狼出沒的。
不過沒成群,也就是偶爾能看到一兩頭。
這會在這裏有犬類的嗚咽聲,那妥妥就是狼啊。
這下好了,晚上有的吃了。
牧蘭芝順著聲音找過去,果然瞧見一隻半大的小狼崽子躲在草叢裏。
不過,不完全是狼了,應該是與家犬混血了的狼狗。
小家夥看上去三個月大,後腿受了傷血肉模糊的。
見出現了人類,小狼有些驚恐的想要後退,可傷的厲害,就算躲也躲不出多遠去。
見逃不掉,小狼停止了掙紮,扭頭看向了牧蘭芝。
紅潤的鼻子聞了聞,似乎確定麵前這個女人不會傷害自己,它忽然順勢躺到在地,翻身,肚皮朝上。
一雙濕漉漉黑溜溜的大眼睛盯著牧蘭芝,喉嚨裏還發出了撒嬌般的吭嘰聲。
讓牧蘭芝驚詫的是,這小家夥分明受傷很厲害了,卻還是很努力很努力的朝著她搖了搖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