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餘歡在他手碰到她手腕的瞬間,倒退了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用看不可回收垃圾的眼神望著他:“滾開!”
安亦看到林餘歡的眼神,瞬間心底一股怒意湧上來,但礙於他今日來的目的,卻還不得不壓抑著怒氣,強行笑著:“餘歡,不管怎麼說,我們兩人認識了那麼多年,甚至如果不是因為林薇薇,我們現在依舊是未婚夫妻的關係。
難道我們這麼多年的關係,還不能夠讓你坐下來陪我聊五分鐘的天嗎?”
“不能,而且按照你的說法,我還是應該感激林薇薇,要不是因為她,我也不會認清你這種渣且沒有擔當的人。
林薇薇確實不要臉,但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嗎?她是小三,你是出軌。明明都是人渣,怎麼在你這裏就變成全是林薇薇的錯了。你是真的不覺得,你和林薇薇一樣嗎?”林餘歡唇邊帶著淡淡的微笑,罵起安亦起來,絲毫不留情。
安亦臉色鐵青,他極力的想要忍耐住心底的怒氣,但卻怎麼樣都控製不住。
他插在西褲口袋的手,死死的攥著玻璃瓶。
這是林薇薇給他的聽話水,隻要將這水倒進去林餘歡喝的飲品裏麵。
林餘歡就會瞬間變成他手裏不用牽線的木偶,對他言聽計從。
這樣他隻要讓林餘歡當眾做點不知羞恥的事,將照片拍下來寄給報社,再花點錢讓記者盡其所能去抹黑林餘歡。
到時候全國皆知她的醜事,難道顧北深還會娶一個身上帶有肮臟醜聞的女人?
就算是顧北深肯,顧家也絕對不會允許林餘歡這樣的女人進入家門。
安亦和林薇薇將一切都算到了,他們覺得林餘歡不會幾天之內就抹掉對安亦的感情。
安亦也絕對不會相信,林餘歡會這麼輕易的忘了他,如果林餘歡真的這麼快就不愛他了,她為什麼每次見到他都是那麼激動的樣子,她一定是還愛著他,還在乎他。
而林餘歡這麼著急嫁給顧先生也很好理解,就是故意刺激他,想要裝出不愛他的樣子,甚至到現在為止,林餘歡都在裝對他的厭惡與不喜。
安亦身體突然靠向桌麵,然後將手從西褲口袋裏拿出來,手指背在身後,將聽話水倒入桌上的檸檬水杯中。
隨後,安亦拿起加了聽話水的杯子,遞給林餘歡:“你不想要看到我,我也不想要被你羞辱。以前的那些事是我對不起你,喝了這杯水,過去的那些事,我們就讓他過去。
從此以後,我們就當做婚約不存在。我不會再來找您,再見麵,也不必當做認識。”
安亦這話意思很明顯,就是要和林餘歡一杯水泯恩仇。
按理說林餘歡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安家和林家以後還是可能會在商業上合作,他們兩個小輩鬧太僵,對以後合作也不好。
再說他們以後也都是要接手彼此家族企業的人,都應該明白在事業上,維持彼此之間表麵平和是有多麼重要。
林餘歡低眸看著安亦手中透明的水杯,最終還是伸手接過。
安亦眼底一喜,但那點喜色還沒有持續多久,就見到林餘歡將手中水杯拿到他們兩人視線平齊的地方,隨後鬆開手。
水杯在被林餘歡鬆開的瞬間,快速落下,在安亦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掉落在地摔成數片玻璃碎片。
切片的檸檬躺在玻璃碎片當中,透著一股子頹廢死氣。
林餘歡臉上諷意漸濃,嗓音比冰還冷:“過去了?憑什麼過去了,什麼時候輪到你這種加害者,來決定一件事是過去還是不過去。”
過去?不!她和安亦這種貨色過不去。
林餘歡現在閉上眼,都記得她當初成為眾矢之的,過街老鼠的時候。
那段自尊心低到穀底的日子,那段卑微的日子,每個人看向她的目光,都像是密集尖銳的刀片,一寸寸的割著她的皮膚。
她想死,她不止一次想死。
但她沉浸在死亡頹廢的氣息中時,還被林薇薇陷害,就像是條沒用的老狗般被她丟進監獄為林薇薇頂罪。
監獄裏每日被安亦和林薇薇安排人毒打的痛是那麼劇烈,但也隻有那樣的疼痛才會提醒著她,她還活著的事實。
她上輩子過了那麼久暗無天日的日子,現在安亦居然和她說就當做過去了。
他哪裏來的臉!又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
安亦臉色鐵青,太陽穴上的青筋都因為太過憤怒而顯現出來,他死死的盯著林餘歡,雙拳慢慢的收緊。
林餘歡!她怎麼敢這麼對他,她怎麼配這麼對他。
現在的林餘歡,不過隻是被人欺負過的東西,要不是他擔心自己設計林餘歡的事暴露,他早就托人告訴顧先生林餘歡不潔的事實了。
安亦氣急敗壞的低吼:“林餘歡!你知道你這是在做什麼嗎?你這是在打我們安家的臉!”
“就你這樣懦弱無能的人也能夠代表安家了嗎?那看來你們安家也離破產不遠了。”說完,林餘歡也沒有多看安亦一眼,轉身離開。
安亦眼瞧著林餘歡就快要走出餐廳當中的監控死角,伸出手抓住林餘歡手臂,強行將她拖了回來。
林餘歡隻覺得胳膊一痛,一時不察整個人都摔在安亦身上。
安亦見到林餘歡摔到在自己身上,隻覺得機會來了,一手死死的掐住林餘歡的腰,另外一隻手將聽話水的瓶塞打開,就要往林餘歡嘴裏灌。
為了不讓人發現安亦的動作,他做的十分隱蔽。
“砰”
小小的聲音傳來,讓林餘歡瞬間警惕了起來。
她不知道安亦手中有什麼,隻是對他靠近自己的動作,有著近乎本能的反感。
她抬起高跟鞋鞋跟,狠狠一腳踩到安亦的皮鞋上。
安亦隻覺得一陣鑽心般的疼痛從腳背升起,讓他差點捏碎了手裏的小玻璃瓶。
他足背上的痛感,讓安亦動作更加凶狠,恨不得現在就掐死林餘歡這個不聽話的賤人。
林餘歡正在掙紮間,抬眼見到MAN餐廳門外,一輛全球限量的Koenigsegg超級跑車停在門口。
Man餐廳的老板,早早帶著一幫員工在旁等候,見到跑車停下,立馬上前伸手為車裏的人拉開車門。
車門打開,一個極其年輕英俊的男人走出來。
顧北深!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林餘歡身子微僵,絲毫沒注意安亦的手已經落在了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