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霸天這樣說,王宰相並沒有放下心來,相反,麵上更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張霸天見狀,不禁有些好奇。
“宰相這是何意?”難不成還有些什麼他不知道的變故,還是說,王宰相知道些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王宰相看看他,搖搖頭隻是歎氣。
這一舉動,更是引得張霸天奇怪。
同時,心中也是納罕的厲害。
“宰相大人要是知道些什麼,盡管全盤托出,不必對朕有所隱瞞,這樣做,對你,對朕都好。”張霸天諄諄善誘。
王棋知是兩朝元老了,他兢兢業業的輔佐先帝登上帝位,如今,看到張霸天迷途知返,心中不知道有多高興。
可皇上,終歸是清醒的太晚了些。
這朝堂上的風向,變得差不多了,差不多已經成為了胡家人的一言堂,陛下要想有所改變,想必是舉步維艱。
看王棋知遲遲不語,這張霸天的心中更是焦急萬分。
他不動聲色的朝著李大全使眼色,李大全當即是心領神會,立刻就走出了流鸞殿。
“王宰相,如今這殿中,可就隻剩下你和朕了,再也不用有什麼顧慮了吧,有什麼話,您該說就說。”
王宰相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他欣慰於皇上的不動聲色,更欣慰於皇上的成長。
現在的皇上,當真讓他又看到了希望。
“皇上,您也別怪老臣多嘴,依照現在來看,您和常侍郎,並不能見麵。”王宰相說罷,便是歎了一口氣。
看到王宰相這個模樣,更是讓張霸天覺得詫異無比。
到底是什麼,才讓王宰相如此小心謹慎。
張霸天沒有在說話,隻是親自為王宰相斟茶。
“宰相大人有什麼話就說吧,這裏別無二人,而朕也不是從前的朕了,朕下定決心要改變,奪回屬於朕的一切。”
聽到張霸天這樣說,王宰相更是欣慰連連。
“陛下,您有所不知,這常侍郎近來已經被胡西王等人盯上了,而且胡西王向來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胡高,能登上這軍帥一位。”
王宰相麵露難色。
如今能與胡西王分庭抗禮的也隻有他和顧家。
別人興許不知道,可他卻是知道的。
顧家那小子是皇上的暗衛,此人武術高強,在皇上身邊倒也能保護一二。
可若是派了這人去坐鎮,這朝中不知道會不會掀起更大的波瀾。
“所以,宰相的意思朕也明白了,你是怕朕與常侍郎頻繁聯係,會引起胡西王的注意,進而,對常侍郎有所行動。”
不得不說,王宰相作為兩朝元老,考慮的事情,倒是縝密無比,隻不過這膽量還是太小了些。
作為帝王,他若是在怕這些,豈不是太沒麵子了。
更何況胡西王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小小的臣子而已。
終有一天他一定會從胡西王的手裏,奪回一切。
“陛下,如今朝中動亂不已,而常侍郎,也是為數不多的忠臣,若是在這個結果眼上,出了其他問題的話,老臣無言愧對先帝啊。”
看得出來,這王宰相是個真真正正的愛民的好官。
“你放心吧,朕既然打算去找常侍郎,那朕一定會做好萬全之準備的,你不用擔心,朕會讓顧家那小子出動。”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顧辰風現在已經對他有了淡淡的好感。
他自己的改變眾人都看在眼裏,如果顧辰風是個聰明人的話,一定會選擇追隨。
更何況顧家姐弟都在朝中,也能為了擎製住胡家。
“陛下,您若是能早些明白事情的嚴重,我們也不會落得如此局麵。”王宰相盯著張霸天看了許久,到底是歎了一口氣。
如今陛下幡然醒悟,想要奪回皇權和實力,隻怕是難上加難。
“朕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兒戲,胡鬧,若能早些聽見宰相大人的話,也不至於落到如此地步,好在事情並未嚴重化,一切尚有挽回餘地。”
肯定能挽回的,畢竟穿越到這個皇帝身上的,是他華夏戰神。
更何況現在事態,並未發展到如此嚴重的地步,胡西王也隻是虎視眈眈的盯著,不過,若是胡西王有其他的同黨,那可就不好說了。
張霸天不想將心中所想,告訴給王宰相,讓他一同難受。
因此便是隱瞞下來,笑著又說:“宰相大人輔佐朕多年,難道還不知道朕的實力嗎。”
沒想到王宰相聽到這話,卻是麵上僵笑一番。
張霸天心有蹊蹺,難不成這狗皇帝當真是沒有任何作為?!
“陛下,既然您心中有數,那老臣便不再多言了,不過還有一事,老臣還想再提醒陛下。”王宰相躊躇一二,最終還是想要將心中的話說出來。
陛下好不容易痛定思痛,下定決心要有所改變,他這個當宰相的怎能不支持一番。
隻不過如今內憂外患,各方勢力覬覦著皇位許久,陛下若是不能有那雷厲風行之手段,隻怕很難震懾住這些人。
“宰相請講。”對於麵前精神矍鑠的老人,張霸天很是有種親切自然的感覺。
不僅如此,更是有一種天然的信任感。
想來麵前的王宰相一定是一位深得帝心之人。
“如今陛下寵信那淑妃娘娘,老臣知道帝王之術在乎平衡,可陛下千萬萬不要忘記之前所有的種種。”
王宰相一臉的憂心忡忡。
“之前陛下就是因為聽信了胡貴妃的讒言,才導致了朝堂變成胡家一言堂的局麵,若是再發生類似情況,隻怕…”
張霸天心中感動萬分,看得出來,王宰相是真的想要輔助他。
而且王宰相對於皇位並不在乎,他大可以與胡家直麵相對。
“宰相放心就是,朕明白你心中所想,也明白你的心意如何,你放心,朕已經有過一次失誤,怎麼可能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
張霸天默默歎了一口氣,如今想要改變朝臣對他的印象可不容易。
狗皇帝給他留下的爛攤子還真是不少。
他必須盡快的做出改變才行,畢竟南北戰事接連吃緊,已經險些逼到京都來了。
再不作出抉擇,隻怕朝臣又該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