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一抬手,手臂就疼得她倒吸一口氣。
“嘖嘖,還能打人,看來不是很嚴重啊,那你自求多福吧!”說完,夏蓉抬腳就要走。
隻有阮燭自己知道,現在這手臂已經疼得慢慢失去知覺了,會不會真的像夏蓉說的,再不治就保不住了?
阮燭一想到自己今後會變成一個殘廢,嚇出一身冷汗,忙拉住夏蓉,眼淚說掉就掉:“蓉兒,蓉兒我錯了,我是個命苦的人,求求你,救救我吧!”
“哼,你命苦,別的村民就不無辜嗎?今天若是再遲一點,那些村民們的命就都保不住了!”一想到這,夏蓉就氣不打一出來。
阮燭簡直喪心病狂,為了和她爭鬥,那別人的性命開玩笑。
“是我的錯!都怪我!我向你道歉!”
“你真正應該道歉的是他們!”夏蓉目光如炬,厲聲嗬斥,“我可以救你,不過回村子後,你得告訴村民們真相,並向他們道歉!”
阮燭咬住下唇,明顯猶豫了。若是讓別人知道自己才是罪魁禍首,那她還怎麼在村子裏活下去。
“不想說?”夏蓉挑眉,腳微微一動,作出隨時要走的樣子。
阮燭趕緊答應:“我說,我一定說!”她說的模樣格外真誠,可夏蓉卻一點不信。
這種小人,有求於人時說的話,比任何時候都真誠,可一旦目的達到,就能瞬間翻臉不認人。
不過,她有辦法讓阮燭不得不乖乖聽話。
“好,不過尋常看病大夫還收診金呢,我救了你一隻手臂,收些銀子不過分吧。”
夏蓉攤開手,阮燭氣極,不情不願地從腰間扯下荷包,準備拿幾文銅錢。
夏蓉卻一把把荷包拿走,然後找了間客棧,開了間廂房。
一間廂房竟然花了500文,阮燭心疼壞了。
夏蓉讓阮燭在廂房等著,沒一會她帶了幾罐藥膏和一個麻布包進來。
她攤開麻布包,裏麵赫然放著大小不一的小刀。
夏蓉拿起一把刀,抹布包裹著刀刃輕輕一擦,小刀立刻泛起瘮人的寒光。
“你......你要幹什麼!”阮燭嚇得縮到床的角落,夏蓉一把拽過她的手,先用銀針在她手臂上紮了幾個穴位,半刻鐘後,阮燭感覺自己的手臂沒了知覺。
緊接著夏蓉用刀緩緩劃開阮燭手臂的皮膚,黑色的血流了出來,放了一會兒血後,夏蓉拿出藥膏,敷在血口出,用紗布包紮起來。
“把這個吃了。”
夏蓉拿出個黑色小藥丸,阮燭聽話地拿過,塞進嘴裏。
等看她咽了下去,夏蓉唇角微勾,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阮燭警惕,問:“你給我吃的什麼?”
“沒什麼,藥。”
等拔掉手臂上的針,阮燭等了一會兒,慢慢的知覺竟然開始恢複,手臂也逐漸消腫了。她欣喜不已,抬眼看夏蓉正忙著收拾東西,突然拔腿就跑。
哼,想讓她道歉,門都沒有!
可跑到街上,她忽然感覺肚子一陣絞痛,痛徹心扉,痛得她一下子滾到地上打滾。
“嘖嘖,居然想跑。”夏蓉施施然趴在酒樓二樓的欄杆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下的阮燭,像看一隻偷生的螻蟻一般。
阮燭疼得眼角溢出淚花,艱難道:“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沒什麼,”夏蓉扣扣手指,雲淡風輕,“就是給你種了我特製的蠱蟲,你要是不聽話,它就會鬧你肚子,讓你痛不欲生。”
話音剛落,阮燭的肚子疼痛感加劇,像腸子都絞在了一起。
“我......我聽你的!什麼都聽你的!”她隻得求饒。
“早這樣不就完了。”
夏蓉說完,下了樓。等她站到阮燭麵前時,阮燭肚子突然不疼了。
她臉色蒼白,渾身被冷汗浸透,隻能如行屍走肉一般,被夏蓉帶回村裏。
夏蓉把阮燭從牛車上扔下來,吩咐老劉去找村長。
村長杵著拐杖過來,後麵還跟了不少看熱鬧的村民。
村長見阮燭狼狽的樣子,皺眉看向夏蓉,問:“這是怎麼回事?”
夏蓉衝阮燭眼神示意,阮燭咽了口口水,支支吾吾開口:“昨天的毒蟲,是我放出去的!”
眾人一片嘩然,根本想不到平日柔柔弱弱的阮燭會做這種事。
有人不忍心,開口道:“阮燭,是不是夏蓉逼你的?”
畢竟以往,夏蓉的風評可是比阮燭差上很多的。
阮燭真想順著村民的話說下去,可肚子裏隱隱約約的痛感讓她不敢妄動,隻能實話實說:“沒有,那件事,就是我幹的。我對不起鄉親們!”
看來阮燭說的是真的了,村民們立刻群情激憤,菜葉和碎石頭瘋狂地砸向她。
“該死的女人,你差點害了我們這麼多條人命!”
“知人知麵不知心,原來你才是那個惡毒的人!”
“楊旭,看你這蛇蠍心腸的媳婦,當初那些幺蛾子也是你們夫婦倆故意陷害夏蓉的吧!”
“把這對黑心的夫婦沉塘!”
楊旭睡醒後迷迷糊糊地來到村口,以為有熱鬧看,沒想到竟然是阮燭。
他被人推搡出來,一聽沉塘,嚇得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下來:“不是我啊,都是這個女人的主意!”
說完狠狠甩了阮燭一巴掌:“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根本配不上我,我要跟你和離!”
“鄉親們,要沉沉她吧,放過我!”
“你......”阮燭氣得眼前一黑,一下子暈了過去。
可沒人理她,楊旭灰溜溜地走了,村長歉疚地對夏蓉道:“對不住,我們錯怪你了。”
夏蓉知道,窮鄉僻壤,村民愚昧,很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於是擺擺手:“算了,隻希望大家以後能多信任我一些。”
“一定的。”
村民們客套一陣後,作鳥獸散了。
夏蓉拿出個小藥瓶,裏麵是黑色的藥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