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妹子，你這是賣飯呐？”一黑臉大哥大著嗓門問道。

　　“對啊！大哥你嘗嘗看，我家的菜絕對好吃又下飯。”顏瑟弄了個小碗夾了一片豬肝遞了過去。

　　大漢嚼吧兩口就咽了下去，迫不及待地說道：“真他娘的夠味！不知道這是什麼肉？回頭叫我家婆娘也去買點燒。”

　　大漢給出了他最高的評語，要不帶上那個詞兒都表達不出他的心意。

　　“這是豬肝和豬腸。這道菜重要的不是食材，而是我這份做飯的手藝。就這豬大腸來說，隻有用我家傳的法子才能清理幹淨，保證不帶味兒。”

　　“那你這個怎麼賣的？”大漢毫不嫌棄是豬下水。

　　這美味他可是親自嘗過的，比家裏婆娘燉的大肉還香。

　　“飯二兩一份，一份一文，大饅頭兩文三個，一文一個。葷菜三文一勺，豆腐兩文，小青菜一文。今天是我們開張的第一天，特地準備了一桶蛋花湯酬謝大家。自備碗筷的人可以免費領一碗湯。”

　　大漢立馬去拿了自己的碗筷過來，要了一份葷菜和豆腐加三個饅頭一份飯。

　　“大哥，一共八文錢。我給你多點豆腐汁兒淋在飯上，下飯。等吃完了再來打碗湯溜溜縫兒！”

　　他們這是力氣活，又累又臟，但工錢一天一百文，沒點關係還來不了。再者顏瑟給的分量很實在，這完全夠吃了。

　　大漢毫不含糊地把銅錢遞給了小阿止，見小家夥還真識數就問是誰教的。

　　小阿止童言無忌地說自己的父親和兄長都是讀書人，他也是三歲就啟蒙後大漢又高看了一眼。在他們這個小縣城裏讀書人可是金貴得很呢！

　　然不是所有人都心懷善意的。

　　“胡老三，你他娘的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吧？不然連狗都不吃的東西你也舔著老臉往上湊？嘖嘖嘖，你也不怕你婆娘撓死你。”

　　說話的漢子是胡老三的死對頭，平時沒事都喜歡刺撓兩句。

　　“李大壯，你他娘的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是吧！吃個飯你能說上幾句，你不會是個娘兒們吧！”胡老三也不是好脾氣的人。

　　兩人言語之間火藥味十足，隱隱還有要動手的架勢。虧得監工的衙役來得快，才沒有讓他們打起來，但是李大壯那一夥人始終沒來買飯。

　　半個時辰的忙碌後顏瑟和景行就決定收攤了，在顏瑟刻意加多份量的情況下就隻剩下了小半桶小青菜。

　　“姑娘，明天你們還來嗎？”大漢也摸清楚了這家做主的是這個姑娘，他主動過來問情況。

　　“來啊！我們正要去買菜。不知道大哥你們這還要幹多久？”

　　“還有個把月吧！”大漢一高興就多說了句，“你們可以整點肉，大家夥兒都吃得起。隻要比飯店便宜我們都買。幹力氣活辛苦，大家夥兒都想肚子裏有點油水，免得虧了身子。”

　　“好！我們這就去買肉。”顏瑟笑靨如花。

　　這番對話引起了李大壯那夥人的怪笑聲，不過顏瑟始終沒放在心上。喝倒彩和說閑話的人放哪都不缺，她前世創業的時候比這還難聽的話都聽過，這點兒算什麼！

　　大漢還熱情地讓他們把木桶留在這裏，他們幫忙看著。這正和顏瑟的意，可以少拿點東西。

　　感受到了他們樸實的好意後顏瑟幹脆讓他們拿碗把菜分了，這裏頭也放了不少豬油，不花錢的大家都饞著呢！

　　這一舉動讓李大壯那些人心裏更不平衡了。

　　“這樣的東西我們才不稀罕呢！哪怕不花錢的都不稀罕！”說完，李大壯狠狠地咽了咽口水，隻怪剛剛的飯菜香味如附骨之疽。

　　“你......”景行實在忍不下去了，剛想要上前理論就被顏瑟拉住了。

　　“你抱好阿止，我們這就去鎮子裏。”顏瑟這還是第一次以一種不容拒絕的語氣命令他。景行下意識照做，等進了鎮子後才詢問原由。

　　“李大壯不過是跳梁小醜，過幾天他肯定會受不了會來買飯的。”

　　“他故意挑事為難你。”這讓景行很生氣。

　　“到時候咱們就不賣給他，讓他幹饞著。”顏瑟說完又逗了逗阿止小朋友，還掏錢給他們兄弟倆一人買了一串糖葫蘆。

　　景行哭笑不得，顏瑟這是把他當成小孩哄了。

　　顏瑟根據今天的情況擬定了明天的菜單——辣椒炒肉，酸蘿卜炒肚絲，爆炒豬肝。五花肉十五文一斤，顏瑟買了十斤。她又花了二十文買了兩份豬肝和豬肚。豬大腸實在是太難清理了，他們人手不足，暫時不買了。

　　回到家後景行洗洗刷刷，顏瑟拿著錢去了楊嬸家，她打算從楊嬸這裏買酸蘿卜和泡椒。促進和諧鄰裏關係，從小事做起。

　　“買什麼啊！咱村裏人誰家沒有幾壇子酸菜啊！我這就給你拿去。”

　　楊嬸家裏最不缺的就是這些了。她有三兒一女，都是踏實肯幹的，家裏的酸菜鹹菜都是她和閨女阿花一起醃的。

　　“嬸子要是這樣的話我下次都不敢開這個口了。我在鎮上問過了，酸蘿卜兩文一斤，我要二十斤，泡椒五文一斤，要十斤。一共九十文。”

　　顏瑟把所有的錢遞了過去，楊嬸又客氣了幾句，見顏瑟態度堅定這才去拿了蘿卜和泡椒。

　　顏瑟接過手就覺得這分量肯定多了，但她也沒退回去，說了感謝的話就回家了。

　　“你明天就不用陪我出攤了，你帶著阿止在家溫書，一湊夠束脩就讓你們都去鎮上的書院讀書。等我們手裏的錢夠了，你們就轉去縣裏。”顏瑟現在動力滿滿。

　　“這不著急，來回的路上你一個弱女子我不放心。”景行良心有愧，他怎能將重擔放到她一個女子身上呢！

　　“阿止也不放心姐姐！”小阿止自覺是個小男子漢，得保護姐姐。

　　“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哦！”顏瑟覺得是時候讓他們對自己的武力值有個深刻地認識了。

　　顏瑟領著他們來到後院，在他們不敢置信的視線下雲淡風輕地抱起三百來斤的大石磨。她還輕輕鬆鬆地顛了兩下，補了一句她應該能舉個千把來斤。

　　“姐姐好厲害！”無知者無畏，小阿止崇拜地看向顏瑟拍手叫好。

　　景行看得目瞪口呆，等他回過神來後先去確認大門已經關好了，才忙讓顏瑟把手裏的東西放下。

　　“你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問完後景行響起顏瑟已經忘卻前塵往事，一拍腦袋又看向了小阿止，蹲下身子認真地叮囑。

　　“阿止，你要保護好姐姐，不能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不能讓大家知道姐姐的這個秘密。”

　　“好。”景止乖巧地點頭。

　　“去玩吧！”

　　顏瑟知道景行支開景止是有話想對她說。

　　“你以後萬不得已別讓人知道你力大無窮。我知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但是村裏人見識不多，大家可能會誤會。”

　　女妖精怪可都是大家耳熟能詳的......就連景行自己都控製不住往那邊想，不然哪個瘦瘦弱弱的女子能有這把子力氣？

　　顏瑟不懂他說的誤會是什麼，不過也不管了，聽本土人士的肯定沒錯。她還是看看今天的收益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