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我收拾好東西來到了庭院前。
秦依有些擔憂的看著我,她並不想我去冒險,但又怕父親出事,如此兩難之下,她糾結的一整夜都沒能合上眼。
我歎了口氣,終究是不忍心,摸了摸她的頭。
“事情若是能夠成功解決你父親自然會安然無恙!”
“如果解決不了......”
我並未把話說完,此番前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過我並不認為我會輸給那個女鬼,一夜的時間,已經足夠我做出充足的準備了。
徑直出門,尋了個無人處,我再次念出了六合尋妖決。有昨日紅線為引,我很輕易的便來到了女鬼的所在之處。
枝繁葉茂之處,便見一個寺廟展現眼前。
那寺廟雖然稱不上是金碧輝煌,但是占地麵積將近千百公頃。
放眼望去,整個山峰之處,幾乎全部被撞其中。
紅色牆壁,白瓦房,老舊的屋簷滲透著早晨露水。
灰色的青銅門展現眼前幾乎三米多高,門上遊龍引鳳,雕刻得栩栩如生。
房門關閉,昨日施術所用的紅線還在,嫋嫋紅煙順著門的縫隙悄悄的滲透,又仿佛被房門夾斷,截然而止。
我用右手觸碰房門,雖然並沒有用力,但房門不推自開。
隻見寬闊庭院當中僅僅隻有幾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女子,正在拿著掃把清掃庭院。
一個個動作極為緩慢。
“請問這裏是什麼地方?”
我開口詢問。
卻發現幾個女子美目流轉年輕無比,20多歲,一個個身材凹凸有致。
雖然是一身尼姑的打扮,但是一息一笑之間夾雜著塵世間的煙火。
其中一名女子一陣小跑,急忙來到我的麵前。
“請問一下這裏是什麼地方?”
在我問出第二遍的時候,那女子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直接伸出右手攬住我的手臂。
“這裏是平安廟,出入平安!”
那尼姑說出入平安這四個字的時候。
眼神當中露出詭異的神色,瞬間撫摸著自己的小腹向下方蔓延。
完全沒有尼姑的作風。
與此同時,另外幾名女子急忙趕來圍成一圈。
“好不容易有客人來上香,可不能失了禮數,還請客人入內落座!”
“不知道這位客人來到此處有何貴幹,是求得平安,求得全才,還是求得桃花?”
年輕貌美的尼姑說道,到了桃花這兩個字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幾分羞澀微紅。
同時一杯淡紅色的茶水放在我的麵前。
“我們寺廟建設在深山老林,平常無人問津,好不容易有貴客上門,自然要好生招待!”
“不過,雖然貴客稀少,但是天仙顯靈,隻要你心中有求,我這裏有求必應!”
有求必應是吧?
我右手摸著紅茶。
乍一看不覺,但放入鼻尖,便能覺出一股淡淡的煞氣在茶杯周圍來回的盤旋,陣陣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我放下茶杯並不著急,從背包裏拿出梧桐樹的樹葉,輕輕的丟到茶水當中。
“水清則雲淡暗天,撥開烏雲見明月。”
杯中茶水杯中茶水霎時沸騰起來,好似血肉翻滾一般在杯中掙紮。
“砰!”
也不過片刻,茶杯便倏然破碎,濃稠入血一般的液體四散開來,這茶水竟是由血肉製作而成。
而另一邊,旁邊的幾個尼姑用豐滿的身軀向我身邊逐漸的靠攏。
放眼望去,雖然整個宅院巨大,但是與這隻有不過十幾的尼姑想比,便顯現的有些蕭條。
這些尼姑仿佛對方才的景象毫無所覺,隻輕輕的用手拍打我的肩膀,姿態親昵,帶來陣陣香風。
“不知道,您來到我們平安廟,到底想求什麼呢?”
平安廟?
我眯著眼睛發現紅色的絲線直接進入大堂當中。
恐怕這平安廟裏不平安!
一葉障目。
我擠出幾點梧桐汁液放入眼瞼下方,短暫的昏暗過後,四周的景象也倏得發生變化。
容貌妍麗的貌美尼姑們也一個個變了樣貌,一塊塊腐爛不堪的血肉掛在她們的身上,身體的內臟在空中盤旋,而在這些軀體當中,山野當中的精魂寄居於此,此時正麵容猙獰,張牙舞爪向我靠近。
行走間,身上的血液也在順著地麵不停的流淌,浸入沙土之中,身體的肉塊幾乎彼此間藕斷絲連,散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來。
這些精怪並未發現我的不對,仍在旁邊殷勤道:“不知道這位先生究竟求什麼,我們這裏不需要太多的香火。”
“隻要您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我強忍住幾欲作嘔的欲/望,冷笑道,“真是有意思,敢情這是帶著唐僧碰到了妖精窩!”
聽了這話,眾女霎時靜了一瞬,接著,便見其中一個調笑道,“施主說笑了,這裏是寺廟,哪裏會有妖怪?”
其他幾人連忙迎合,硬生生就要過來拉我手,“對啊,施主你遠途而來,想必已經非常勞累非常,莫不如先隨我等入內,先休息片刻!”
我毫不客氣,徑直後退幾步避開它們,掏出銅錢劍。
單手持訣,念道:“道法自然,乾坤無極,敕!”
破邪一出,眾女立時哀嚎出聲,化作原型。
十幾隻半人高的蛇蟲蟻獸兀得顯現,發出陣陣嘶鳴向我撲來。
我冷嗤一聲,後腳布陣。
一開始我進入廟宇當中就感覺事情不對,所以在遊走的過程中早就已經用腳步在地麵布置了法陣,此時這些精怪現出原型,正好將它們給一鍋端了。
“天地無極,七星連曜,甲午正剛,北鬥星辰!”
地麵上的陣法瞬間閃爍出道道熒光,直接穿透這些精怪,不過轉瞬,這些巨大的蛇蟲蟻獸們便都倒在了地上,化為了一堆腐爛的屍骨。
空中的烏雲漸漸的消散,不知不覺間消失無形。
四麵八方的迷霧也開始漸漸的消散一切,如同海市蜃樓,空中幻影。
原本偌大的寺廟也消失不見,放眼望去前方便是一片破敗的房屋。
周圍的城牆,也不知到底倒塌多久,牆腳下長滿了芳草。
一股鐵鏽的味道從庭院當中傳來,我邁過破舊的瓦房門,紅線最終消失的地方,便是眼前,破敗廟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