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他叔,聽嫂子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可別誤了良辰美景。”
清脆、喝亮的大嗓門,吵醒走了一天山路,累到睡著的新娘子。
猛然驚醒的趙靈兒,清楚的記得,周身在被大火燒的劇痛時就死了。
怎麼,沒死?
震驚的坐起了身,看著周遭的一切。
入目所及之處,龍鳳喜燭高燃,滴滴燭淚如血,窗紙上大紅鴛鴦,交頸而臥,如膠似漆。
在看到此處時,趙靈兒眼中的淚傾斜而下,不禁失聲痛哭。
她竟重生在新婚之夜。
前世她被阿爹賣給一戶姓蕭的人家,娶她的男人是家中四子名喚蕭恒。
這男人不僅長的豐神俊朗,還生的孔武有力。
可以說,她對他一見鐘情,奈何這人心裏有著白月光。
她費勁心計,用盡手段,得到了他的人,卻始終得不到他的心。
在加上她是秀才的女兒,腹有詩書氣自華,自是傲慢無禮,看不起三位嫂子,也不孝順公婆。
待蕭恒娶了心儀的女子後,她就倔強的與他和離,那怕她剛剛生下的一雙兒女,也心灰意冷的不要了。
離開了蕭家,她去了鎮裏,因緣際遇見了一位有錢的老爺,當了人家的小妾。
她哪裏知道小妾的日子並不好過,不僅要受正室壓榨,還要變著法子的討老爺歡心。
時間長了,有錢的老爺膩了,她就被大夫人趕出了府,混成了乞丐......
“哢嚓”一聲,木質門被推開,打斷了她來不及多想的悲慘命運,慌張地抹著臉上的淚。
初春時節,寒風陡峭。
房門在打開的瞬間,擁進了一層冷冽,讓屋裏的女人,打了一下寒顫。
在爹娘的逼迫之下,一心離家從軍的蕭恒娶了女人。
一肚子怨氣的他,喝了不少酒,又被哥嫂們推進屋子氣不打一處來。
但見小姑娘,嬌小可人,又哭的梨花帶雨哭,竟我見猶憐,不知所錯的愣了神。
“妾身,能嫁給四郎,喜不自盛,方才和嫂子們喝了幾杯酒,所以才會被嗆哭,夫君勿怪。”
蕭恒一動不動的愣神在原處,趙靈兒猜的出來是因為她哭所致,才從炕上起身,給男人行著禮。
眼前小姑娘哭花了妝容,怯生生地小模樣帶著幾分淒慘,定然是走了一天山路累的。
他蕭恒一向明禮,就算心思不在兒女情長上,已經娶了人家,還是會負責。
“既如此,那早些休息。”
眼見男人走過,趙靈兒輕應了一聲:“是。”麻利的上了炕,給夫家鋪著被褥。
前世他們二人成婚許久,要不是她動了歪心思,給男人下了藥,那人定不會碰她。
此時和他共處一室,她也不想費力氣迷惑人家,重生的她就想好好的活著,把上一世虧欠自己的都補回來。
對,男人雖不喜歡她,卻極其重責任,守諾言。
要不然也不會,在她淪為乞丐,人家當了大將軍,還願意為了一雙兒女收留她。
蕭恒見小姑娘乖巧聽話,心裏的火氣早已經拋到九霄雲外。
沒有什麼覺意的坐在炕邊,琢磨著明日上山獵虎的事。
男人的壓迫感太強,讓重生以後的趙靈兒,不自覺的恐慌,坐在炕裏的她思索了一會:
“四郎,妾身有話想對你說。”
蕭恒狹長陰鷙的眸子微轉,看了坐在角落裏的小姑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