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睜大你們傲慢的眼睛瞧好。”
“什麼是蠱醫!”
方宇目光一轉,扭頭看向聶靜。
咯噔。
聶靜內心一凜。
腦海中回憶起三天前被傳蠱的畫麵,不由得俏臉緋紅。
“該取蠱了,把嘴張開。”
“哦......好......好的......”
聶靜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卻連說話都開始結巴。
她像個木樁一樣站在原地,木訥的閉上眼睛張開嘴。
很快,一張溫潤薄如蟬翼的嘴唇吻了上來。
和上次突然襲擊不同。
這次,聶靜有了心理準備。
但是被吻的瞬間,渾身像是觸電一樣僵直。
漸漸地,她的四肢漸漸酥軟,整個人仿佛被抽幹了全部力氣。
“這不是占聶小姐便宜嗎?”
“像他這種下流的色胚,簡直侮辱了‘醫’字!”
朱昌明等人義憤填膺,渾然無法理解。
聶行雲雙手插兜,暗暗握拳。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被陌生男人接連兩次強吻,他的心裏也不是很好受。
他隻能不斷安慰自己,這都是為了治好老爺子。
“還......還沒好嗎?”
聶靜酥軟到主動伸出雙手,摟著方宇的肩膀。
同時,她也能感覺到體內像是有蟲子再爬,順著喉嚨進入到方宇體內。
“好了。”
方宇扶著聶靜坐下,隨後說道:“把門窗都關起來,關閉所有燈光。”
“按他說的做。”聶行雲下令道。
兩名護士立即照做。
不一會兒。
寬敞的房間內一片漆黑,隻剩下幾台醫療設備的指示燈釋放出微弱燈光。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方宇。
鋪墊了這麼久。
他們都想看看,方宇究竟有什麼神奇的手段,能把半隻腳踏入鬼門關的老爺子救回來。
方宇突然咬破中指,一滴妖豔的鮮血的落在老爺子身上。
下一秒,令人頭皮發麻的一幕出現了。
中指傷口處竟然不再滴出鮮血,而是爬出來許多蠱蟲。
眾人能清清楚楚看見蠱蟲經過方宇的手臂、手掌,手指、最後從指尖爬出來。
蠱蟲有黃豆大小,足足上百隻。
外形酷似螢火蟲,隻不過尾部的肉囊呈猩紅色。
“這......”
朱昌明自問見多識廣,也沒有見過這種場麵。
其餘醫生麵麵相覷,才意識到自己有可能低估了眼前的年輕人。
吧唧吧唧。
蠱蟲聞見了血腥味,便一擁而上。
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覆蓋了老爺子全身,啃噬著腐爛的血肉。
“嘔~”
聶靜忍受不了這種血腥的畫麵。
強忍著嘔吐的衝動,閉著眼睛轉過身去。
“荒唐!簡直是荒唐!”
“難道你讓蟲子把老爺子身上的肉吃幹淨,就能治好他的病了嗎?”
朱昌明連連冷笑,隨後看向聶行雲,“聶總,不聽我言,吃虧在眼前啊,您害了聶老爺子!”
聶行雲沒有回答,而是扭頭看向方宇,質問道:“你確定這些蟲子能治好老爺子嗎?”
“首先,我必須鄭重的提醒幾位,這不是蟲子而是蠱,並且是極為罕見的肉蠱!”
“此蠱不喜陽光,喜食血肉。”
“當它們吃飽了以後,尾部的肉囊會炸開,在老爺子的皮膚表麵形成一道保護膜。”
“到時候再配上特殊的湘西秘藥,敷上幾個月就能恢複了。”
方宇耐著性子的解釋。
砰!
話音剛落,一隻肉蠱尾部的肉囊炸開。
血泥四濺,落在老爺子的身上。
下一秒,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那些血泥像是擁有神奇的魔力,竟然和老爺子身上的血肉漸漸融合,形成了像傷疤一樣的塊狀物。
不止如此,隨著肉蠱啃食老爺子身上腐爛的血肉。
房間內的腐臭味都減弱了很多。
治療過程持續了很久。
當最後一隻肉蠱炸開時,已經是日落時分。
“聶總,老爺子的各項生命指標有所回升。”
“心率也回到了正常水準。”
兩名護士的話,瞬間打破了房間內長時間的寧靜。
所有人如夢初醒,紛紛看向床頭的幾台醫療儀器。
數據是最真實的,能反應出病人的即時身體狀況。
哪怕聶行雲父女不懂醫術,此時也知道老爺子在方宇的治療下好轉了。
“這......”
朱昌明等人瞠目結舌,啞口無言。
這些醫療儀器全都是從國外進口,嶄新的用了不到半年時間。
絕對不可能出現數據錯誤。
就算出錯,也不可能這麼多儀器同時出錯。
方才那些嘲笑方宇的話言猶在耳。
此時就像是一道道響亮的巴掌,毫不留情的打在他們臉上。
他們實在不願意相信。
這些令人惡心的蟲子,竟然能治好聶老爺子的頑疾。
他們更加不願意承認,這麼多醫學界的大拿加起來,竟然不如一名乳臭未幹的毛小子。
這丟的是他們的臉,更是整個醫學界的臉!
“爺爺?爺爺能聽見我說話嗎?”
聶靜興奮的不能自已。
她跪在床邊,毫不嫌棄的捧著老爺子的右手。
聶行雲此時也有點控製不住激動的情緒,看向方宇的目光徹底變了。
先前的質疑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濃濃尊敬。
整整半年,他們父女倆拋下集團業務,為了老爺子的病四處奔波。
其中心酸苦累和絕望壓力,隻有他們自己清楚。
現如今,老爺子的病終於有希望了。
“聶老爺子的身體還很虛弱,得靜養幾天才能醒來。”
方宇拿來紙筆,順手寫下一張藥方,叮囑道:“按照藥方配藥,每天早中晚各敷一次,然後用繃帶纏起來,盡量避免見光。”
“小兄弟,你這藥方是不是寫錯了?”聶行雲看了眼藥方,頓時愣住。
普通的藥方都是以中藥為主。
為什麼這張藥方還有十幾種毒蟲?
方宇聳了聳肩,撇嘴解釋道:“知道我們為什麼被稱之為蠱醫嗎?就是因為我們治病以蠱為主,要是少了這些毒蟲,反而會影響聶老爺子的恢複效果。”
聶行雲恍然大悟,立即將藥方遞給護士,吩咐道:“抓緊去安排,待會兒就給老爺子敷上藥。”
“是,聶總。”一名護士點了點頭,拿著藥方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
朱昌明張開雙臂攔住護士,從她手裏搶走藥方,“聶總,我也許得承認這小子有點本事,但聶老爺子之所以能好轉,難道不是因為我們精心治療了半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