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爺爺斬斷了自己的右臂!
為了保住我的命!
我是巳年,未月,卯日,亥時生人,就是所謂的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的人,八字純陰。
我媽是未年,醜月,亥時,巳時生人,也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生人。
再加上我的五行屬性為水,水為陰,合在一起,就為九陰。
所以我的爺爺給我取名為秦九陰。
九陰這種命格,如果放在女孩的身上,就是鳳凰之體。
必然福相滔天,一生大富大貴。
可如果放在男孩身上,早夭而亡已經是最好的情況,更甚者會影響整個家族的運勢,令得家人五弊三缺,都是常事。
很遺憾,我是一個男孩。
我出生那天,我爺爺就歎了一口氣。
“唉!這孩子恐怕活不了幾年!”。
我爺爺是知名的玄門大師,在江湖上打拚許久,最擅長的是看相,在道上落得個秦門神相的稱號。
他為我卜算時辰,察看麵相,知曉我為九陰之子,斷定我活不過三歲。
但沒想到的是,我活到了現在。
可是九陰之子,若不早夭而亡,必然禍及家人。
我爹在我五歲時出了車禍,當場斃命。
我媽在我十歲時得了癌症,痛苦而亡。
我爺爺說我是汲取了整個秦家的氣運,才活到了現在。
我很恨我這個九陰之子的身份,如果不是因為我,我的爹娘肯定都不會死。
可我爺爺告訴我,我爹娘都知道我九陰之子的身份,他們是心甘情願的。
否則的話,我恐怕早就被扼殺在了繈褓內,或者在哪處荒郊野外自生自滅了。
但現在,似乎也是我的終點了。
我得了一種非常古怪的病,整天覺得渾身發寒,異常的冷。
有時候,還會咳出一種深黑色的濃痰。
最古怪的是,一到夜裏,我家四周就開始狂風大作。
我還莫名能聽到許多奇怪的笑聲。
爺爺一直陪在我的身邊,寸步不離。
他最開始給我喂食了一些不知名的中草藥。
後來慢慢的,會畫一些我看不懂的黃符咒,燒成符水喂我喝下。
但是我的病並沒有見好轉。
在我生日的那天,更是覺得渾身奇痛無比,猶如渾身的骨頭都斷了一般,痛得我不停在床上打滾。
“終歸是輪到我了呀!”。
爺爺看到我的樣子,隻是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
然後那天夜裏,狂風顯得比之前的每一天都要刮得厲害,一團漆黑的烏雲籠罩當空,村裏的家禽幾乎都鳴叫了起來,像是在恐慌著什麼東西。
爺爺不知從哪兒,找來了十幾隻大黃狗。
將它們放在了我的房門口。
然後又殺了好幾隻老母雞,將它們的血潑在了我的床邊。
做完這一切,爺爺走了出去。
他扛了一把黃色的旗幟,旗幟上有一些他經常畫符的畫的那些字。
而後他來到了院中心。
突然間,爺爺爆喝了一聲。
“凶神惡靈,魑魅魍魎,你們想收我孫兒的命,須得先過了我這一關!”。
說完。
爺爺忽然揮舞起了手中的黃色旗幟。
此刻的他孔武有力,將手中的旗幟揮舞得獵獵生風。
與此同時,我房門口的十二隻大黃狗也開始狂吠起來。
過了片刻後......
“噗!”。
我爺爺突然間一口鮮血倒噴而出,整個人仿佛突然間老了十歲。
我看不懂這個過程,但是我大為震撼。
爺爺此時的身影,在我心裏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雖然噴了一口血。
但爺爺的表情卻是很高興的。
天上那團烏雲,似乎也消散掉了不少。
奇怪的是,我渾身上下似乎也沒那麼疼了。
整個人好轉了不少。
頗有幾分神清氣爽的意味。
待我有了力氣,走出門外時。
隻見爺爺此時卻跪在了地上,仿佛沒了氣力的樣子。
但他還是望向了我,並向我招了招手,示意讓我過去。
“九陰,你聽著,我要走了。”。
我似有所感。
哇的一聲便哭了出來。
我年幼喪父,少年喪母,到了快成年的時候,我最親的爺爺居然也要離我而去。
“別哭,生老病死,也是人之常情,何況爺爺活了這一大把年紀,也算是夠了。”。
這種情況,爺爺居然還要寬慰我。
“嗯。”。
我點了點頭,隨即抹了抹眼淚。
“但是你聽著,我死後有三件事要你去辦,你一定要記好了,千萬不能忘記!”。
突然,爺爺的語氣變得重了許多。
我也連連點頭,這也算是爺爺的遺願了,我一定得完成。
“第一,一定要把我的屍身,埋在你娘墳前正東方九丈的位置,必須要不偏不倚,一寸不多,一寸不少!”。
“好的!”。
我連忙答應。
“第二,大後天會有很多人來給我吊喪,在這些人裏,一定會有道門中人,不論是誰,你一定要找到其中一個,並且拜他為師!”。
“啊?”。
這可讓我愣住了。
無緣無故的讓我拜人家為師,就算我答應,別人也未必答應啊!
何況,還是沒見過的人!
似乎是看穿了我的疑慮,爺爺接著道了一聲。
“你聽著,你是九陰之體,修道本是大忌!不論別人給你開出的拜師條件是什麼,你都得答應!無論如何,你要拜其中一人為師。”。
“哦。”。
雖然為難,我還是答應了爺爺。
心中卻是不免埋怨,早知如何,還不如他親自教我。
爺爺雖然是玄門天師,但不知為什麼,從小不肯教我與玄門有關的東西。
連看都不讓看。
一旦偷看,免不了一頓揍。
現在,他卻讓我去拜他人為師了。
“還有第三件!”。
爺爺慢慢的,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塊玉佩了。
這玉佩非常好看,其上雕刻著一朵白蓮。
“兩年後,你拿這枚白蓮玉佩,去距離龍虎山二十裏外一個名叫胡家村的地方,找一個叫胡二河的人,告訴他,你來找九陽之體!”。
說完,爺爺把這枚玉佩放在了我的手上。
我懵了。
隻能如同機械般的點了個頭,然後暗自記下,並問了一句。
“爺爺,你的這些遺願,怎麼都和我有關?”。
爺爺欣慰的看向我。
“爺爺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
說完,爺爺好像回光返照一般,整個人從地上突然騰起。
然後,他也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一把鋒利的柴刀。
他拿起那把柴刀,竟向著自己右臂與肩膀連接處的地方,狠狠的劈了下去。
頓時,鮮血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