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菀盯著那張偽善的臉孔,眼底的恨意,忍不住澎湃而出。
如果殺人不犯法,她現在就想把這個女人按進水泥坑裏給活活悶死!
但,法製社會,殺人償命。
她用力握緊拳頭,才控製住了滿身的殺氣。
“我不能回來嗎?”
“不,不是,我是說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雲若雪心虛的描補了一句,隨即就坐直了身體:
“雲菀,姐姐是關心你呀,你說說,你為什麼到現在才回來,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姐姐都快擔心死了。”
“為了等你回來,我連房間都沒顧上回,一直守在客廳裏,哪知道這一等就是一整晚。”
“你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雲若雪一邊說著,一邊拿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雲菀。
最終停在了她脖頸上的青痕之上,強壓下心中的興奮,假裝擔憂的關切道:
“你脖子怎麼了,誰弄的?”
雲菀目中帶霜,冷冷的盯著她。
沙發上被褥齊全,她的所有裝備一樣不少全都挪了出來,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沒顧上回房間的?
“雲菀,你,怎麼了啊?”
雲若雪對上雲菀那雙充滿了戾氣的眼睛,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說出來,姐姐會想辦法幫你的......”
雲菀涼涼的瞥了她一眼,邁腿上樓。
她現在有點兒累,根本不想麵對這個碧池。
更何況複仇的事,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弄好的,慢慢來,不著急。
“雲菀,你到底怎麼了嘛!有什麼事情,你說出來,我們一起麵對啊。”
看她走了,雲若雪加大了音量。
表麵是關心她,其實不過是想把家裏人都叫起來,一起審判她而已。
雲菀會讓她如願嗎?
笑話!
直接加快了上樓的腳步,拐進自己的房間,並順手反鎖了房門。
外麵。
雲若雪對著被吵醒的雲勝傑夫婦,委屈道:
“爸媽,妹妹她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才回來,我問她,她也不說,還瞪我,眼神特別特別嚇人。”
雲勝傑不悅的瞪了一眼雲菀的房門:
“她夜不歸宿還有理了?”
“可是,爸爸,妹妹說不定是出了什麼事情。我看她情緒不對,脖子上還有青痕,好像是......”
“她昨天晚上不是跟顧謙出去了嗎?”
雲若雪頓時一噎,感覺自己這個狀告得很沒水平。
雲菀與顧謙是未婚夫妻,又都是成年人,你情我願,就算真發生了什麼,又幹別人何事?
可是......
雲若雪悶悶的捏緊了手指,雲菀脖子裏的痕跡,根本不是顧謙弄出來的啊。
偏她又不能直接說出來。
憋得臉都紅了。
倒是秦紅霜立時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抬手敲門:
“雲菀,你沒事兒吧?要是受了什麼委屈,不要忍著,跟媽媽說說。”
雲菀充耳不聞,在衛生間簡單清洗了一下,就把自己扔進了床上。
虧得她這個備用血庫的身份,雲家人在生活上倒是也沒虐待過她,床雖然不大,不過卻收拾得很軟很舒服。
前世的她,就是被這些假象所蒙蔽,真心實意的把他們當成了家人!
結果,嗬嗬!
舒服的床,加上被顧南爵折騰得疲憊不堪的身體。
還不到兩分鐘,雲菀就在秦紅霜和雲若雪假模假式的擔憂聲中,進入了夢鄉。
“這孩子怎麼不理人呢?”秦紅霜歎了一聲。
“半點兒禮貌都沒有,也不知道平常你是怎麼教的。”雲勝傑不滿的瞪了秦紅霜一眼。
秦紅霜不高興的板起了臉:
“我還能怎麼教,對她和對若雪是一模一樣的,小雪就從來不會這樣。”
秦紅霜習慣性的抬一個踩一個,被抬的永遠都是雲若雪,被踩的,永遠都是雲菀。
“雪兒說她脖子上......”
雲勝傑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閉嘴吧你,一丁點兒的小事情,就要鬧得家裏不安寧!”
雲菀和顧謙出去,青年男女,未婚夫妻,有點兒痕跡怎麼了?
一個個的唧唧歪歪,煩死了!
秦紅霜默默繃緊了臉皮。
雲若雪扁了扁嘴巴,到底還是沒敢再說什麼。
隻是一回到房間,她就迫不及待的給顧謙去了電話:
“雲菀回來了。”
被電話吵醒的顧謙看了眼時間:
“嗯,知道了。”
他敷衍似的回答,讓雲若雪有一點不滿:
“你......心疼了?”
“我為什麼要去心疼一個備用血庫?”
“什麼備用血庫?那可是謙哥哥你的未婚妻呢。”
“在我心裏,我的未婚妻一直都是你,從來都是你。”
顧謙哄了她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拿出另一支手機,點開消息欄,裏麵空空如也。
這不對勁兒啊,按理說,那些人成功後,應該第一時間給自己發消息的。
難道是拿到了大新聞,開心得忘記了?
顧謙滿臉不悅的調出狗仔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
不料,裏麵傳來的卻是顧南爵的聲音:
“你的人在警局,去撈吧。”
顧謙:“......”
顧南爵知道這是他的電話了?
不,不可能!這號碼可跟他八竿子都打不著。
所以隻要他不出聲,顧南爵就不會知道是他。
就在他準備要掛斷電話的時候,那邊兒突然又輕飄飄的傳來一聲笑:
“雲菀很好!”
顧謙:“???”
突然就感覺自己腦袋上綠油油的一大片!
一時之間,呼吸音都跟著粗重了幾分。
顧南爵聽著這邊兒的動靜,心滿意足的掛了電話。
垂眸看向了眼手表。
還有兩個小時,顧氏集團就該上班了。
右手手指習慣性的摸向左袖口,又摸了個寂寞。
“爺,要不要我去把袖扣拿回來?”古曉小心翼翼詢問。
“不用。”
“可是......”
顧南爵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古曉立刻識趣的閉了嘴。
就有一點兒想不通,那袖扣上的寶石可不是一般的寶石,那是接管太太產業的唯一信物。
顧成賈慧芳這些年把爺扔到國外,各種折磨,卻始終也不敢真正的要了爺的命,就是因為他們一直沒找到這個信物。
你說這麼重要的東西,爺怎麼就不著急呢?
“回頭買個禮物給她送過去。”顧南爵道。
“要把袖扣換回來嗎?”古曉自以為是的猜測著。
顧南爵又瞥了他一眼。
古曉知道自己會錯了意,尬了一下,快速道:
“我馬上去買!”
............
雲菀的這一覺睡得那是相當的舒擔。
不管外麵誰來叫,她都巍然不動,一直睡到上午十點,才終於清醒了過來。
起床,洗漱了一番,換上了利於活動的T恤牛仔褲,開門出去。
樓下客廳裏。
雲若雪和秦紅霜,陪顧謙坐著。
茶幾上堆滿了各種零食蔬果,可惜顧謙一口也吃不下。
顧南爵太可惡了,不但把他雇的那些狗仔送進了警局,還把昨天晚上所有同他有過接觸的人,以及洛神酒店的經理,全都叫到了顧氏。
儼然是一副要追究到底的樣子。
當然了,他相信自己動的手腳,顧南爵絕對查不出來。
不管是狗仔這邊兒,還是洛神酒店那邊兒。
但事有萬一,既然他想出了這個陷害的招數,就一定要按著顧南爵認下這個事兒。
狗仔沒拍到照片又如何?
他不是還有雲菀嗎?
隻要雲菀站出來指控顧南爵強迫了她,那麼,顧南爵的名聲照樣不保。
他一樣可以說服爸爸和董事會把顧南爵趕出顧氏。
聽到樓上的動靜,顧謙立刻抬頭,眼睛裏迅速漫上一層心疼與關切,
“雲菀,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