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弟,驗完屍了,咱們也出去看看吧?”
張鐸顯然不想繼續待在這充滿惡臭的房間裏,捏著鼻子,有些急切的說道。
這時,院子裏的劉秀英說出了一個令人意外的人,劉五郎,她來錢梅家裏要鋤頭,竟然撞上了慌慌忙忙往外跑的劉五郎。
這劉五郎是劉秀英的親弟,她怕自己弟弟又像芸娘案一樣被牽連,便撒了謊。
徐珍手指放在木質的窗框上,有節奏的敲打著,一邊想案子,一邊背對著張鐸分心道,“鐸哥你去吧,我站這裏也能看清,還更清淨一點。”
張鐸看了一眼窗外,又看了眼床上蓋著白布的屍體,“洛弟,這屋裏陰森森的,你確定不跟我一塊出去?”
徐珍搖頭。
“......那好吧,你自己留在這裏,等會兒可別嚇得哭鼻子了!”
身後,腳步聲越來遠,直到一聲門響,房間裏徹底安靜了下來。
徐珍聽著院子裏徐墨的問案已經到了尾聲,不多時應當就會去陳家村找劉五郎,轉身,趁著屋裏沒人,又排查了一下現場。
這間屋子先後有不少的人出入,徐墨還帶人排查了一遍,所以現場有價值的線索所剩無幾。
凶手用的凶器是死者家裏的砍柴刀,刀柄上被凶手擦的幹幹淨淨,連掌印都沒有留下。
徐珍走到床邊,將床上女人身上的白布掀開,手指伸過去,先將她的眼皮撐開,檢查完瞳孔,然後口腔,鼻腔......
做完這一切,徐珍眼神一頓,目光定格在錢梅的唇角,那裏,一道極淺的白色痕跡,很容易讓人忽略。
伸手,抹了一下,然後放在鼻下嗅。
如果說查案是她的興趣的話,那麼與醫學相關的東西就是本能了,前世成年之前,家族給她灌輸了很多,雖然不喜歡,但是那些知識還是死死的刻了腦海裏。
幾乎不用怎麼辨別,她一聞,就知道是什麼了。
錢梅攝入了蒙汗藥。
沒有解刨刀,徐珍隻能粗略檢驗。
根據屍斑的分布情況,還有屍僵的程度,斷定死者死亡時間應當是,今早八點半到九點半之間,另,死者屍體沒有移動的痕跡,也就是說,這張木板床,就是第一案發現場。
死者生前未有掙紮痕跡,根據瞳孔渙散程度,還有唇角的蒙汗藥,推斷死者是在昏迷狀態下遇害,所以,左鄰右舍未曾聽到呼救聲。
致命傷是被人一刀砍斷了頭顱,刀口整齊,由此推斷凶手力氣極大。
另,凶手分屍的手法......
徐珍看著錢梅大腿處的切口,伸手比劃著,忍不住喃喃出聲,“這手法......好像......”
“洛弟,走了,去陳家村找劉五郎!”
門外張鐸的聲音,打斷了徐珍的思緒,她皺眉,不急不緩的回道,“就來。”
伸手,拿過一旁的白布給錢梅蓋好,蓋到一半的時候,她眼神一頓,在錢梅身上發現了一根白色的毛發。
捏在手心,用另一隻手將白布蓋好,徐珍轉身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