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醫院門外,秦初夏招手攔了輛出租,準備去公司。
說來,她這個非凡公司的老板,已經被一些經濟小報媒體連續幾次拿來開刷,甚至被一些犀利的經紀人評為“江城最富總裁”。
這個最富,是坐吃山空的富。
還沒上車,罕見的,祁父來了電話,秦初夏心裏咯噔一聲,頓時猜到了幾分——宋楠。
祁家,氣氛凝重,祁父臉色嚴峻坐在檀木椅上。
“那個女人還有臉回來,還敢談什麼挽回,她是太高看的她自己了,還是太小看我們祁家了,她想走就走,想回就回。”
“當年是她父母自己找上門,要走了五百萬,然後人間蒸發,現在還有臉回來。”
祁母拍了拍祁父的後背,輕飄飄的道,“孩子的事情,你幹嘛操這麼多的心,人家回來,阿遇又沒說什麼。”
祁父瞪了瞪眼,“當初你那個好兒子,為了那個女人,做的荒唐事,還少嗎?那個女人回來,估計又要帶走他半條魂。”
一旁,秦初夏隻是靜靜坐著,沒出聲。
待祁父講完,她才平靜道,“爸,我準備和澤遇離婚。”
祁父祁母的臉上都有著短暫一滯,“你說什麼......”
秦初夏眉眼低垂,又重複了一遍,“爸,我準備和阿遇離婚。”
“就因為這個女人?我就知道......”
秦初夏連忙打斷祁父的話,眼神裏滿是無奈,“爸,不是這個原因,這不是宋楠出現的問題,也不是......其他的問題,問題的根本就是,澤遇不愛我。”
祁母趕忙走過去,心疼的拉住她的手,“怎麼會呢,那孩子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他的性子我最清楚,他就是不表達罷了,要是他欺負你,你跟媽說,行嗎?”
說著,祁母眼眶都紅了,她是真的喜歡這個媳婦,單純善良從來都為別人著想。
秦初夏趕忙覆住祁母的手,輕輕撫了撫,然後笑著搖了搖頭,“媽,你不用安慰我,我有眼睛,會看,我相信,你們其實比我更清楚。”
“媽,我不想用婚姻這個繩,牽著他一輩子。”
何況,她這一輩子,也沒剩多少時間了,何必再苦苦糾纏,累人累己。
祁父沉默了,祁母的眼淚則在眼眶打轉,頭輕輕靠著自己的丈夫的肩頭,拉住秦初夏的手不放,“夏夏......”
“老爺子那邊你準備怎麼交代?”祁父歎息了道。
秦初夏深吸了口氣,眼裏有著愧疚,“我會去他老人家麵前請罪。”
秦家和祁家除開聯姻,還有更深層次的關係。
秦初夏的爺爺秦飛良和祁老爺子早年一起再軍中當兵,是同甘共苦共患過難的戰友,一次戰役中,秦爺爺為祁老爺子擋了子彈,是他的救命恩人。
之後國家扶持軍人創業,兩家各自在商場中打下一番天地,革命情誼卻一直沒變。
前幾年,秦爺爺深感身老體衰,無力再陪伴秦初夏左右,便委托祁家,以聯姻之名,將她嫁入祁家,以了卻一番心願。
秦初夏心意已決,祁父祁母深知多勸無意,便也隻能作罷。
原以為自己和祁澤遇的糾葛即將落幕,可是一周後,事情的發展超出了她的預料。
公司門口,一下車,秦初夏就被閃光燈包圍,鏡頭“哢嚓哢嚓”一直響,記者蜂擁而上,幾乎將她瘦削的身體淹沒。
“秦總,能正麵回應一下傳聞嗎?”
“秦總,請問您和祁氏總裁隱婚三年,為何秘而不宣?”
“秦總,知情人所說的您已有身孕,是真是假?”
“秦總......”
“秦總......”
記者像是豺狼虎豹,抓著秦初夏下車的間隙,湧了上去,一窩蜂的將話筒揚到秦初夏麵前。
秦初夏低下頭,用衣領遮住臉,林奇帶著幾個保安趕過來,圈主她,才在人群中心開了條路。
進了電梯,秦初夏才鬆了口氣將衣領放下來。
“總裁,要不要去查是誰放出的消息?”林奇按直通最高層的按鈕。
秦初夏拿出手機,點了微博進去,果然,上了熱搜。
“不用了,這顯然就不是一個被曝出來那麼簡單。”
如果說有點水花,秦初夏還能相信,畢竟飛凡集團和祁氏企業除開在江城數一數二,在全國也有名號。
可是上熱搜?
秦初夏深知裏麵的操縱,她也自認為不是什麼明星,還沒到那種程度。
腦袋隱隱作痛,慌神間,電梯已經到了頂層。
她收起手機,收斂起臉上擔憂的神情,邁開步子朝辦公室的方向走。
途中,林奇的手機不停震動,都是媒體想要采訪的電話。
坐在在總裁椅上,秦初夏揉著太陽穴。
一整天,被各路媒體,狂轟亂炸,她已經心神俱疲。
而祁澤遇卻沒來半點電話,也沒半點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