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林奇提醒道。
秦初夏回神,不動聲色走過去,像是麵對第一次見麵的人一樣,握住對方的手。
“你好,宋小姐。”
那頭,宋楠頗具深意的眼神在她臉上流轉,見她神色毫無波瀾,頓時輕笑,話裏有話道,“好久不見”
自是知道這句好久不見是什麼意思,秦初夏沒做聲,越過眾人,直直走向會議桌的主位落座,將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文件,不去看她。
“我們直接進入主題吧。”
宋楠輕挑了挑眉,也不惱,隻是揚了揚手裏的策劃案,最後的視線集中點落在她身上。
“這次我們決定推出一款香水,主題為——初戀和永恒。”
初戀和永恒......
秦初夏握著文件的 手忍不住捏緊。
......
三小時後,會議走廊。
“我這邊有點事情,你派人將他們送回去。”
秦初夏對林奇叮囑道,隨即轉身走回了會議室。
落地窗前,宋楠看著對麵成群的高樓,雙手抱胸,嘴角漾起弧度,“高處的視野果然不錯。”
她回頭,看向立在門邊人影,似乎在等她的回應。
秦初夏沒有接話,而是用一種深沉的目光,直直看著她。
“你這三年去了哪裏?”
宋楠,祁澤遇魂牽夢繞的白月光。
他的初戀和永恒。
宋楠沒有回答,隻是拉了張椅子,在對麵坐下,麵色寡淡,“這很重要嗎?祁夫人?”
祁夫人三個字,刻意咬的極重。
她起身走到秦初夏身邊,輕輕拍了拍秦初夏的肩膀,語氣曖昧充滿挪揄,“我還真是不知道,你居然是飛凡的繼承人,而且還是祁澤遇的未婚妻,秦初夏,你真的很有手段。”
秦初夏的喉嚨像是被人掐住,動彈不得。
當年,她和宋楠在學校還是好友,盡管是飛凡的繼承人,秦初夏卻從來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自己的身份,她也不想因此收到什麼優待,而相反,宋楠則是靠著學校的獎金特招入學的。
往事如煙,環繞人心。
許久,秦初夏才找回聲音,對上宋楠的視線,複雜的眼神中有幾分坦蕩。
“當年是你自己離開才導致祁澤遇選擇家族聯姻的,別把原因都推到我身上。”
宋楠臉上爬上薄怒,她用一種憎恨的眼神看著秦初夏。
“你根本就知道當年的獎學金是你爺爺提供,當年,你和我成為好友,無非就是想看我出醜。”
看她出醜?
秦初夏直直搖頭。
“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她壓根不知道爺爺資助了學校,這些事情本就不是她能決定的。
蒼白的辯解引來的隻是宋楠更多的憤怒,她的胸口劇烈起伏,“你們這些有錢人宣傳的手段,嘖嘖,每次念我的名字上台,都恨不得讓全世界知道,他們資助了一個可憐的,活該的窮人!”
她恨那種感覺,恨她的出身,恨她的父母!
一想到那個隻會喝酒,打老婆,一無是處的男人,還有自己那隻會默默忍受的母親,她就恨不得他們去死。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她和祁澤遇更加不會分開。
秦初夏五味雜吃,心中像是壓著塊重重的巨石,難以言說。
“你為什麼什麼都不和祁澤遇說?”她終於找回了聲音。
宋楠嗤笑,看著她,帶著一種可憐人的意味,“秦初夏,你還是什麼都不懂。”
隨即輕哼了一聲,譏諷開口,“別說這不是你心裏偷偷幻想過的?秦初夏,你自以為偽裝的很好,可是祁澤遇一出現,你的眼神就出賣了你。”
心底最齷齪的部分被血淋淋的戳破,秦初夏垂眸,一言不發。
畢業後,她已經放棄祁澤遇的,選擇接受家族婚約,隻是沒想到聯姻的那個人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那頭,宋楠已經起身,踏著高跟鞋,提起挎包,轉身離開。
身後,秦初夏叫住了她。
“他知道你回來了嗎?”
“你想知道祁澤遇見沒見過我?”
宋楠立在原地,輕笑回眸,她的眼神似乎告訴她,自己已經將她看穿。
秦初夏沒回答,隻是一顆心怦怦跳,等著接下來的答案。
宋楠眉眼微揚。
“沒錯,昨天晚上我們已經見過麵了。”
昨晚?
秦初夏站在原地,隻覺靈魂飛離。
宋楠見她不動,冷冷扔下一句話。
“這次回來,我就是和你競爭祁澤遇的——秦初夏,這一次,我不會那麼輕易離開了。”
“啪”,門被合上。
秦初夏癱坐在皮椅上,苦笑,仰頭看著天花板。
和她競爭?
自己早就輸了,輸給了祁澤遇。
突然,一股溫熱襲上她的鼻腔,秦初夏暗自一摸,隻見指尖一片鮮紅。
眼底一暗,便向前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