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想要專心看李航操作，蕭南卻跟個蒼蠅似的煩躁。

脾氣本來就不好，更不會對他忍氣吞聲。

罵的蕭南臉色慘白，眼神驚悸。

卻又不敢違背，恨恨離開手術室。

出門前， 盯著李航的側影，恨意滔天。

“小雜種，都是因為你，我一天被程主任罵兩次。”

“你給老子等著，不弄死你，我蕭南跟你姓！”

他把這一切的過錯，都歸納在李航身上，心裏怨恨滔天。

與此同時，李航手臂肌肉一抖。

嘔！

昏迷中的李玫身體一顫，張嘴嘔出了不少烏黑的血塊。

見狀，李航抽出入胸腔的手，拿起專用的針線，縫合傷口。

動作行雲流水，半點不滯。

傾刻之間，便縫好十四針，傷口完美契合。

這一切，看的程主任眼中異芒爆閃。

驚呼出聲：“這......這手針法，真是鬼斧神工！”

直到此時，李航才暗暗鬆了口氣。

妹妹的命，算是徹底保住了。

不過做開胸手術，元氣大傷，暫時還醒不過來。

得想辦法弄點好的藥材給她補補，否則很長時間恐怕都要住在醫院。

念及此處，李航側身點了點頭：“謝謝程主任。”

別人眼中的老古板老學究，隻是因為不願與人同流合汙罷了。

這兩年，國外的藥醫代表盛行，到處鑽空子用虛高的藥價賺著老百姓的血汗錢。

無數醫生抵擋不了利益的誘惑，紛紛就範。

但程主任卻始終立身中正，不偏不倚。

他的脾氣，向來隻對那些不尊重醫學和醫生這個職業的人渣而發。

對他這樣的普通護工，一直都和和藹。

這種人，值得敬重。

最重要的是，他不但沒有阻止自己，反而把蕭南趕了出去。

站在一旁看自己手術。

要知道他現在可沒有行醫許可證，醫術再高擅自手術也是犯法的，但有程主任站在旁邊，性質就變了。

沒有人能拿這件事，找他麻煩。

這是天大的情份。

程先河擺了擺手：“你不要謝我， 我倒是要謝你！”

“讓我大大開了一番眼界。”

“李航，你是天才啊，你可願拜我為師？”

“我程先河這輩子沒破過例，但為你我願意破例，即便你不是醫大畢業也能讓你當醫生！”

嘩......

這番話一說，頓時滿堂皆驚。

李航不過一個普通的護工，在醫院地位最低下，竟然能被程先河看中要收為徒。

而且還破格提拔他當醫生。

這......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以公謀私啊。

這種話出現在視規矩如命，刻板方正的程主任嘴裏，簡直就是驚天霹靂。

眾實習醫生心裏無不羨慕嫉妒恨。

“拜師就不必了，我也不想再當醫生。”豈料李航麵不改色拒絕道。

他看得出來，程先河是惜才之心起了。

為了醫學界的未來，不惜毀了自己一輩子的名聲。

但他卻忽略了一件事，自己的水平並非隻是如此，還有更多的手段沒展露出來。

前生他醫術冠絕天下，無人能出其右。

不知多少醫學泰鬥級人物，打破頭想拜入他門下。

他又怎麼可能拜別人為師？

再者，前世當了一輩子醫生，已經膩了，今生隻想守著妹妹平安成長，享受生活。

但李航的話，落在眾實習生耳中，卻是大逆不道。

正好心中嫉妒，紛紛借機罵道：“李航你個不長眼的鄉巴佬，程主任要收你是你的福氣，你竟然給臉不要臉。”

“你一個幫人端屎尿的護工，竟然還敢看不起醫生，有眼無珠的東西。”

“程主任，把他趕出醫院，我當您學生，我為您鞍前馬後......”

......

人性百態，在此可見一斑。

程先河雖隻是市醫院呼吸科主任，但其來頭卻不小。

曾獲得過幾次省級榮譽，被稱為長風市一把刀。

要不是脾氣耿直總是得罪人，早就當院長了。

而且他是出了名的護短不藏私，在他門下，不但不必天天受責罵，而且還能學到很多真東西。

麵對眾人聒噪，程先河皺起了眉頭，怔怔看著李航，眼中滿是落寞之色。

欲言又止。

他沒想到，自己的破格邀請，被李航直接無視。

這小子，到底是有眼無珠，還是不屑一顧？

若是前者，隻能說他與自己無緣。

要是後者......不，不可能是後者。

他雖然開刀手法跟經驗看上去都很豐富，但畢竟年紀擺在這，醫術一道需要的是大量的案例浸淫研究、臨床實驗。

光看書學習，絕不可能達到巔峰水平。

既然如此，那也不再勉強。

他雖然惜才愛才，但也不至於低聲下氣去求一個年輕後輩。

“既如此，那就算了吧......”程先河搖頭歎了口氣：“這場手術，就當我是我輔導你進行的。”

“都散了吧。”

說完，轉身離開。

背影似是有些蕭瑟。

其他實習醫生，見狀沒有熱鬧可瞧，也都紛紛隨之離開。

李航沒有多少感慨，處理好一切後，把妹妹的手術床移到推車上。

用自己極其有限的存款，辦了個單人病房。

交完了住院費，存折裏的錢也就夠支撐半個月的飯錢了。

李航沒有任何猶豫。

錢沒了可以再掙，絕不能讓妹妹受半點委屈。

看著李玫的神態逐漸安詳，李航眼中寒芒閃動：“丫頭，好好睡一覺。”

“等你醒來，那個欺負你的人渣，會徹底消失。”

“有哥哥在，從此以後這世上，不會再有人敢找你麻煩。”

說完，長身而起，離開病房。

讓一名叫秦雨的護工同事，幫忙照顧妹妹。

而他，要去辦件大事。

這次的慘劇，罪魁禍首並非那三個人渣，他們隻是嘍羅、工具。

幕後指使者前世他便已查出來了。

叫周成，人送外號成少。

其父是長風市首富，勢力盤根錯節，據說跟官場某些大人物都有勾結。

仗著家裏有錢有勢，沾花惹草，惹到李玫頭上。

不但被拒絕還被打了一巴掌。

由此生恨，讓人報複。

可惜，他挑錯了人。

挑到了死神！

半小時後，市區飛霞路一家名為七星北鬥的溜冰場內。

眾多穿著前衛的年輕男女，在裏麵瘋狂嬉戲，放飛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