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九兒回到新的住處,卻沒見到孩子和鹿新。
她直接打電話過去。
鹿新接的很快。
“你們去哪了?”
“新的住處當然要有新家具和新的餐具,我帶孩子們出來購物了。”
鹿新那邊聲音有些嘈雜,還有結賬的聲音,可以聽出來是在商場。
“沫沫他們戴口罩了嗎?”
“放心,都帶著呢。”
“你們在哪,我馬上過去。”
沒等到鹿新,卻等到奶聲奶氣的薑沫沫回她。
“媽咪,幹爸去結賬了,我們在安家商場。”
“好的,媽咪馬上過去。”
薑九兒掛斷電話,打車過去,中間鹿新給她發消息讓她直接去飯店。
到了飯店,直接進了包廂。
兩個小家夥一看到薑九兒就更活躍了,薑沫沫更是直接跳下椅子撲過來。
洋洋動作慢了點。
她彎腰把兩個孩子一起抱起來走回桌前放下。
看了會洋洋,昨天的事情對於洋洋來說是很容易產生心理陰影的。
但今天一看洋洋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她有些好奇,但也不會刻意去問。
吃飯期間,鹿新突然問。
“今天在程家治療的怎麼樣?”
薑九兒手一頓,又想起那不愉快的事情,有些煩躁。
她把事情給鹿新說了一遍,隱去了安晴後麵扯自己口罩的事情。
鹿新點頭:“確實有些不好辦。”
“我現在隻希望趕緊給程家做完,好帶著孩子去別的城市。”
薑九兒喝了口湯,看看正在安安靜靜自己吃飯的倆孩子,心裏一暖。
“不太行,小穎沒給你說嗎?”
鹿新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薑九兒有些蒙。
“什麼?”
“你知道嚴家嗎?”
薑九兒有些迷茫的搖頭。
“嚴家也是京都的豪門之一,而且跟程家有的一比,隻不過是沒程家那麼高調罷了。”
“哦,然後呢?”
看著她這還沒反應過來的樣子,鹿新有些好笑。
“嚴家有個小兒子,有自閉症,聽說你在給程家太太治療,效果不錯,就特地讓人邀請你。”
薑九兒夾菜的筷子一頓,伸回手放下。
“那麼多心理師,為什麼找我?”
鹿新點頭:“我正想說這個。”
“聽說是程太太在外麵說了你不錯,告訴了好多人,找你的人也不少,隻是這幾天沒告訴你。”
“哦,退了,我現在隻接程家的。”
薑九兒隨意的點點頭,拿起筷子繼續吃飯,對於結識權貴的心思是一點也沒有。
看著他的反應,鹿新也是意料之中,不過。
“其他的可以不接,嚴家的你可以去看看。”
薑九兒:“?”
看著她滿頭問號的樣子,鹿新也不再賣關子。
“你之前不是說要幫文姨找家人嗎。”
薑九兒點頭,她從小就沒見過母親那邊的家人,每次問到母親,母親都是掉淚。
後來長大點她也不再問了,但每次過年都能看到母親在拿著一張照片小聲哭泣。
“可嚴家跟我找我媽的家人有什麼關係?”
她不解的問。
“你給我看過文姨年輕時的照片,她跟嚴家的老夫人長的有幾分相似。”
薑九兒卻不太讚同。
“相似的人有很多,那也不能說明我媽跟他們有關係。”
“但你不想去看看嗎,我是真覺得文姨跟嚴老夫人很像。”
聽到這裏薑九兒才收斂了神色,仔細思考起來。
能讓鹿新說像,那就說明相似度很高。
薑九兒又說:“可我媽姓文啊,姓氏都不對......”
“我聽說嚴老夫人姓文,所以我覺得有可能。”
薑九兒沉默了,如果是之前不知道這件事,她可能會想著趕緊跑。
可現在......她不想看著媽媽在受苦,不想看著她一個人在老家沒有親人。
“那也不一定,我在想想吧。”
鹿新點頭不再說話,隻要她說再想想就還有回旋的餘地。
第二天,她照常去了程家。
再次在客廳了碰見程律,這次沒有安晴在。
程太太對她很是歡迎。
兩人上樓時,她總感覺有人在盯著她,這讓她很不舒服。
她回頭找視線的來源,卻對上了程律帶有深意的目光。
心中一凜,總裁都這麼閑的嗎?
她秉持著能不在程家多待就不在程家多待的原則,治療完就想走。
可程律不讓。
她剛走到玄關就聽見他問了一句。
“薑小姐有孩子嗎?”
她一頓,心底迅速躥起一股濃烈的惡意,這倆人怎麼都喜歡在玄關攔著她,真不愧是一家人啊!
“關你屁事?”
有啊,四年前的!
她轉身離去。
“薑小姐不知道要跟主人家打招呼嗎?”
她握緊拳。
“程家就這麼待客的?”
不待程律繼續說。
“昨天是強行扒客人口罩,今天是問客人有沒有孩子。怎麼,你們很閑?生意不好做了?”
程律看向她,以前怎麼不知道她嘴這麼利。
“生意很好,不勞你關心。對於安晴扒你的口罩確實是不對的。”
他說到這裏,停頓下來看著薑九兒。
“但安晴說的也沒錯,薑小姐到底為什麼要帶著口罩,是怕讓人看見......還是真見不得人?”
最後那句話像是徹底把薑九兒惹毛了。
她轉過身,麵向程律。
“程總,我倒是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但我怕你會做噩夢啊!”
程律皺眉。
“你四年前做的事情,當真能夠忘得幹幹淨淨?”
“七個月的孩子,程總,虧心事做多了,難道晚上都不會害怕有鬼找你索命嗎?難道在你眼裏人命不值錢嗎!”
程律想說些什麼,又被薑九兒堵了回去。
更讓他心驚的,是薑九兒眼底的恨意。
“程總真是好教養,你和安晴真是般配!什麼鍋配什麼蓋,我祝你倆永不分離!”
說完甩包走人,一點也不給程律留反駁的機會。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程律陰下臉色。
還是第一次敢有人這麼跟他說話的!
薑九兒快步出門,一離開程家才長長的舒出一口氣。
剛剛那是生氣才說出的話,這會一出門怒氣下去了,反到有些後怕,她隻是個養娃的普通人,惹不起權貴啊。
但她不後悔,這種人就是欠罵。
想到這裏她心情好了些打算打個車。
一抬頭就看見前麵一座複古的大宅子打開大門。
從裏麵開出一輛黑色的老爺車。
那車跟她擦肩而過,她看見坐在車裏的人,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