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雅直接拿起了放大鏡,又重新查驗了一遍,對照了網頁上搜索出顧愷之的真跡和畫上的提詩,立刻明白了秦昊一針見血的言詞,緩緩的放下鏡,一言不發。
她很看好明昊,但無法理解他竟然超越了爺爺的眼力!
“蕭爺爺過謙了,我才疏學淺,豈敢在你老麵前作大,隻是碰巧看到而已,純屬巧合,在說這話也不是普通的贗品,其本身的藝術價值就遠遠超過一般的古玩,要說是仿品也是高仿精品。”
明昊的話讓蕭老爺子佩服的連連點頭。
“年輕人啊,後生可畏,小雅有你這樣的秘書真的是榮幸之至,今天你也讓我知道什麼叫百密一疏,你才是我們星城的鑒寶巨匠!”
蕭老爺子言真意切,激動得胡子都有點抖動。”
“不敢,不敢,今天純粹是運氣,還得向爺爺學習,人無完人,誰也無法保證做事情能夠百分百正確,常在溪邊走哪有不濕鞋?”
明昊覺得已經達到了效果,就沒有必要高調了,更何況蕭老爺子也算是大師級別的,謙虛些好讓他們麵子是掛得住。
“好吧,你們好好合作,公司就是需要像你們這樣的年輕人,我去找你的張叔有事了。”
蕭老爺子站起來就要走了。
“蕭爺爺,這件事可以就我們三個人知道嗎?”明昊扶著老爺子走到門口的時候補充了一句。
“哦...可以,可以。”蕭老爺子頓一下馬上就明白了。
蕭玉雅這次也許是打心底裏的心服口服,走近明昊,一改平常的悍爽,扭扭捏捏的細聲說:
“昊哥,還請以後多多指導。”
“你是我的經理,指導談不上,理應相互學習,和睦共處哈。”明昊也開了個玩笑緩和氣氛,眼睛卻一直在她的身上遊走。
現在蕭玉雅是個標準的淑女,今天看上去也是特意打扮了一番,一身時尚的勁裝,更顯出魔鬼般惹火的身材,頭戴一頂粉紅色小洋禮帽,顯得與眾不同,她今天也特意佩戴了一條多年隨身的心形項鏈。
“不要這樣看人家嘛,你好壞。”
蕭玉雅臉上的紅暈顯得更是鮮豔,而且蔓延到了後頸,忽而眼睛又放著異樣的光,微笑著,抬頭對明昊瞥了一眼,旋即又低下了頭,全身充溢著少女的純情和羞色......
“要不我帶你到公司會客廳坐坐吧,也好熟悉一下環境,怎麼樣?”
“好吧,我也想早點投入到工作當中。”明昊欣然接受了她的提議。
二人來到了前院的客廳。
客廳兩邊的盆栽發財樹鬱鬱蔥蔥,整齊的沙發黑白相稱,非常搭調,茶幾上擺著水果和鮮花,牆上掛著幾幅精美的山水畫。
正中間一個大大的‘順’字格外的醒目,邊上配著一副對聯:‘天地順 四季皆宜’,‘上下通 三江可達’。
客廳布置的既大方又得體,既美觀又高雅,給人一種清雅舒適的感覺。
壁櫃上全部是清一色的古玩。
齊白石的畫,青花瓷淨水瓶;唐三彩牛頭尊,五彩鳥食罐;粉彩玉淨瓶,青釉瓷麵碗......
蕭玉雅一個響指,邊上的公關小姐就前來低聲問了需要什麼,不一會兒,三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就齊刷刷的擺在茶幾上。
“雀巢咖啡,還合你們的口味嗎?要不要加點糖?”蕭玉雅仿佛變了個人似的,絲毫看不出剛剛的千般柔情。
“謝謝蕭經理,不用了。”明昊也是很紳士的樣子。
“明先生,你還記得我第一次給你看的那幾根銅針嗎?”
“記得啊,就是你說是從一個鄉下遠房親戚那拿回來的吧,好像一共是十八枚精銅針。”明昊閉上眼回憶了一下。
奇怪!
腦海裏竟然馬上湧現出關於銅針的信息,而且同時就熟記於心。
升級後的透視眼到底還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強大功能?
“我爺爺說那是北宋銅人的針灸,因為沒有銅人暫時無法估價。”
明昊不假思索的接著說:
“就是北宋仁宗年間,太醫王惟一,編撰出了具有總結意義的《銅人腧穴針灸圖經》後,在仁宗天聖五年,打造了兩具針灸銅人,而當時,據說銅人造出後,用來試驗的針,和針灸銅人取材一致,還有一爐同時打造的十八枚精銅針。”
“你爺爺是這麼說的嗎?”
說得一字不差!
“不會吧,明先生,你也很了解這個針灸銅人,我爺爺確實和你說的一樣,不過,爺爺說,如果能夠找到銅人,那價值將會是個意識不到的數字。”
蕭玉雅嘴角提起微微的弧度,眼眸中被遺恨渲染。
“應該是被當年的八國聯軍給盜走了,以後我們在想辦法把買回來,這可國寶,豈能流落異國。”明昊說這話眼裏透出了堅毅。
“不錯,有誌向...去公司的展廳看看吧,你也可以隨便點評一下,我也想聽聽你對文物的了解程度。”
“好的,蕭經理,請...”
來到展廳,第一個引起明昊注意的是一個十二生肖的馬首。
“這是一個後唐時期仿製的‘馬首方尊’,雖然是仿‘四羊方尊’,但複古程度和工藝都屬於上乘,價值連城阿。”
“四羊方尊是商朝晚期青銅禮器,祭祀用品。1938年出土於湖南寧鄉縣黃材鎮月山鋪轉耳侖的山腰上,現屬炭河裏遺址。現藏於中國國家博物館。”
“其造型獨特、工藝精美,是中國仍存商代青銅方尊中最大的一件,被史學界稱為“臻於極致的青銅典範”,位列十大傳世國寶之一。”
雖然後唐時期年間的物品,年代上不算久遠,但是青銅器已經不多了,能夠留下來的就更少,何況還一個十二生肖的馬首。
明昊說完又指向邊上的一副畫。
“千年紙,八百絹,這個是北宋張擇端的《玉河圖》,是繼《金明池爭標圖》後的一個隨性作品。”
“張擇端生活在北宋末年及南宋與金對峙的12世紀,階級矛盾和民族矛盾都異常尖銳,並達到日趨激化的程度,當時,表麵上的升平景象,已隱藏著深刻的社會動蕩和危機,在這種曆史背景下,他創作的《玉河圖》,就是對當時社會的真實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