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今天是見不到公父了,我就先走了,趙高,若是陛下這邊還有什麼事情,記得告訴我,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胡亥拱了拱手,眼神中滿是亢奮和迫不及待。
若是以往,胡亥無論如何都會等到見秦始皇一麵才會離去,這樣才能體現自己的一片孝心。
但是今天他著實因為趙穆可以自由出入宮門的口諭給刺激到了,一心都是如何除掉自己的心腹大患趙穆,根本沒有這個心思繼續做樣子。
“希望能聽幾份勸吧。”
趙高看著胡亥離去的背影,臉上滿是愁容和擔憂。
他是真的害怕胡亥自以為是地做傻事。
但他該說的已經說了,該做的也做了,要是胡亥還是不聽勸亂來,被人抓住把柄,那就隻能怪他自己沒有坐上皇位的福氣了。
此時,胡亥回到自己的府中,把自己心愛的花瓶摔得稀碎,一泄心頭之恨。
良久,他才緩緩平複胸口的情緒。
“來人!”
胡亥一聲大喊,一個麵無表情的男子默默地走進來,關上門。
“去派人給我盯著趙穆,把他最近一切行蹤記錄下來,及時送給我。”
“此時需保密,就算是趙高也不能知道。”
“你可以下去了!”
男子又默默地退了出去。
此人是胡亥身邊的心腹,也是他身邊保護他的死士,非常的他信任。
等死士關上門,胡亥又想起這些年在趙穆身上吃過的虧,心中怒火再次熊熊燃燒,一把將旁邊的花瓶推倒,森然道:“一個五歲的小孩,我胡亥殺你,沒人可以擋得住!”
......
轉眼間,又過去了半個月時間。
最近,可把隻要五歲的趙穆給累壞了。
但是沒辦法,造紙已經開始了,他作為唯一負責人,很多事情多需要他親力親為。
王翦曾經也有些不忍心,提出讓其他人去辦。
但是被趙穆一句話就回絕了。
造紙術是在秦朝之後才出現的工藝,他想不到除了他,還有誰能替他分憂。
“穆公子,馬車已經備好!”
“現在就出發!”
一如往日,趙穆在吃完飯之後,就在護衛的安排下,坐上馬車前往造紙的地方。
那是王翦派人秘密買小的一個院子,地方不大,但是比較偏僻隱秘。
一群工匠就被安排在院子裏製造紙,除了趙穆可以出入,其他人隻能待在院子裏,沒有命令一步都不能踏出一步飯,否則就會被隱藏在暗處的士兵抓住。
輕者會被教訓一頓,重者會被直接殺頭。
這一切都是為了不讓造紙術泄露出去。
當然,這些王翦並沒有告訴趙穆,因為是秦始皇吩咐的,不希望隻有五歲的孩童接觸到血腥。
“記得先去一趟來福酒樓買的酒肉帶過去!“馬車上,趙穆突然吩咐一聲。
護衛們聞言臉上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
因為這些酒肉他們也有份。
當初王翦把他們從戰場調回來的時候,他們還是非常不樂意的。
用護衛頭頭的話說,老子在戰場殺得酣暢淋漓,現在讓老子給一個小屁孩鞍前馬後,這沒有意思。
可是這些天和趙穆接觸下來,所有人的看法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因為跟著趙穆允許他們喝酒,甚至還請他們喝酒。
酒啊,所有將士的最愛。
馬車緩緩停在來福酒樓前,
護衛長畢恭畢敬的朝馬車內稟告一聲,得到同意後,就待著兩個人進去酒樓購買酒肉。
剩下的護衛則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周圍,保護者馬車裏趙穆的安全。
趙穆百無聊賴地掀起布簾,看著屬於大秦時代的人與景。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護衛驚怒聲。
“有刺客!”
“保護穆公子!”
趙穆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鋪天蓋地的箭如同落雨一般直衝馬車而來。
就在此時,一支箭朝自己腦袋射了過來,他下意識蹲下來。
然後一支箭穿過布簾,射進馬車內。
看著還在顫動的箭尾,趙穆臉色慘白。
這是他從穿越以來,第二次與死神插件而過。
到底是誰?
恐懼之後,趙穆心中隻剩下無盡的憤怒,身上的氣勢也不由自主地釋放。
“公子你沒事吧?”
聽到動靜充滿趕回來的護衛長掀開馬車布簾,查看穆公子是否安全。
然後他就看到蜷縮在角落,臉色蒼白,卻布滿怒容的趙穆,還有對方身上給自己帶來的威壓,讓護衛長仿佛看到高高在上的始皇陛下。
這一刻,他心中無比震動,一時間都忘記了有刺客的事情。
“頭,這些刺客都是死士,兄弟們頂不住了!”有人大喊。
護衛長立馬回過神來,看到趙穆沒有受傷,一個懸著的心放下來,囑咐趙穆在馬車內待著,一轉身就加入了對抗刺客的行列。
馬車外,喊殺聲一片,街上的百姓早已經躲了起來。
趙穆老老實實地躲在馬車內,沒有因為好奇去探頭,擔心給護衛們添麻煩。
沒多久,馬車外的聲音漸漸消散。
“刺客都被解決了嗎?”趙穆望著布簾,一顆心提了起來。
布簾被掀起,一個黑衣蒙麵人提著染血長劍出現在趙穆驚怒的眼中。
“他們都死了?”
“沒錯,你的護衛都死了,我們這邊也隻剩下我一個了,所以,你現在可以去死了。”
說完,黑衣蒙麵人舉起長劍毫不猶疑地朝趙穆胸口刺去。
趙穆紅了眼眶,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是什麼,腦海中隻是回蕩著剛才刺客說的那句‘你的護衛都死了’這句話,心臟仿佛被人死死捏住,疼地讓他感覺喘不過氣。
趙穆從懷中抽出匕首,將對方刺來的劍格擋開來,他順勢而上,將匕首刺向黑人的胸膛,這迅速的動作到讓黑衣人一時不察,差點被趙穆得了手。
隻是那黑衣人原本便是為殺戮而培養的死侍,眼見那匕首襲來,而他未能殺死趙穆,他竟微微側身讓趙穆將匕首送入他的胸膛,借此拉近與趙穆的距離,揮劍砍去。
劍上寒光閃爍,趙穆的匕首被牢牢固定在黑人身體裏,根本無法抽出。
就在這時,一把劍先一步刺穿黑衣蒙麵人的胸膛。
黑衣蒙麵人再也拿不住手中的劍,刺殺失敗,他用盡最後的離去轉頭望去,隻見是一個麵無表情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