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漁眠話一出來,眾人嘩然。
沒有想到,真相竟是這般。
大家不是傻子。
屋子裏有沒有新的東西,一眼就看出來了。
再看看屋裏的人......
好家夥,不想讓三娃兩口子過的好的人全湊齊了。
張小翠聞言更是如遭雷擊,她激動不已的道:“你胡說什麼?你含血噴人!”
如果是這樣......
她所做的一切,豈不是......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江漁眠用下巴點了點屋內,“你自己家有什麼東西,沒有什麼東西,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張小翠環顧房內的一切,神色越發猙獰扭曲起來。
怎麼會是這樣?
“你娘不是說你一直昏迷著,所以要找我算賬嗎?”江漁眠好似想到什麼,衝著張小翠疑惑的道:“可是我看你這活蹦亂跳的,精神的很啊!”
張小翠臉色煞那間慘白一片。
“三娃媳婦......三娃媳婦......這次的事情是我們錯了。”張小翠的娘護女心切,衝著江漁眠懇求道:“可你也答應過我們,隻要讓你砸了我們家,你就放過我們,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江漁眠撿起地上的菜刀,“我和你們不一樣,既然我說了,那自然會遵守。”
張小翠的娘鬆了一口氣。
張小翠卻不依不饒的,“你說算了就算了?砸東西的事兒算是了結了,那我爹娘身上的傷怎麼算?”
“你愛怎麼算便怎麼算。”江漁眠一臉的無所謂。
又不是她打的,和她有什麼關係?
“小翠,別說了!”張小翠的娘拉住張小翠緊張的道。
張小翠氣惱的甩開了她的手,氣惱的道:“為什麼不能說?總不能讓你們憑白受了這個委屈!”
張小翠的娘說不出口。
王桂花自然也不會說那是她打的。
江漁眠也是冷眼看熱鬧。
沒人表明緣由,村長隻能轉頭看向陸時硯,“三娃,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盜竊團夥窩裏反,狗咬狗一嘴毛,便成了這樣。”陸時硯言簡意賅,總結的十分到位。
村長:“......”
這都什麼事兒啊!
深呼吸一口氣,村長又問:“那這事兒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陸時硯神色淡定,“全聽我娘子的。”
村長:“......”
罷了,三娃能好好的活著,全靠他媳婦兒。
聽媳婦兒的也沒什麼不好。
於是村長又轉頭看向江漁眠,“三娃媳婦,這事兒,你想怎麼處理?”
江漁眠把玩著手中的菜刀,“既然我答應砸了他們的家就放過他們,這次自然就不追究了,可如果......”
江漁眠露出了一抹危險的笑,“今後若有人再欺辱我們夫妻二人,便有如此門!”
話音剛落,江漁眠手中的菜刀又飛了出去。
“砰”的一聲......
那搖搖晃晃的木門,瞬間終結了它的使命,徹底破碎。
眾人看到這場麵,一個個震驚的看向江漁眠。
三娃媳婦,這也太虎了吧?
不敢惹不敢惹。
村長的嘴角也抽了抽,但是他很快道:“熱鬧看夠了嗎?看夠了就幫三娃和三娃媳婦把東西搬回去!”
熱心的人幫忙搬東西,一會兒的功夫,人就走的差不多了。
張小翠看著江漁眠和陸時硯離開的背影,眼底閃過怨恨的光。
今日的恥辱,她一定會討回來的!
那個賤女人......
她絕對不會放過!
眾人將東西送到江漁眠和陸時硯的家的時候,突然覺得......
張小翠的家,被砸的有些簡單了。
這本就破敗不堪的茅草屋,此時已經搖搖欲墜。
門被撬開了,根本就合不攏,裏麵簡單的幾樣家具,此時也已經破敗不堪。
“多謝大家幫我們把東西送來。”江漁眠拉著陸時硯衝著眾人道謝,“等我們把家裏收拾好了,再請大家吃飯。”
吃不吃飯的不重要,大家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一個個主動留下幫忙,把這大風一吹就可能倒掉的茅草屋給仔細的修整了一番。
等全部弄完,已經到了晚上。
江漁眠也沒什麼好招待大家的,找出那些糕點和蜜餞,給大家分了個幹淨。
累了一下午,大家也都沒客氣,這種好東西,拿回去給家裏孩子吃。
“三娃,三娃媳婦,真是委屈你們了。”村長為了村子的名聲,真是操碎了心,想到那幾個人就氣的牙癢癢,“若是他們再執迷不悔,我就把他們趕出村子!”
“村長大叔,我們不委屈。”江漁眠垂下了眸子,卻做足了委屈的模樣,“反正欺負我們的人,我們也不會讓對方好過的。”
“也虧得三娃媳婦你豁得出去,不然這我這個村長可真得撞牆謝罪了。”
“時間不早了,村長大叔你先回去吧,別讓嬸子和石頭哥擔心。”陸時硯見不得村長這個模樣,連忙開口道:“找人幫忙蓋房子的事情還請您多費點心,我們這茅草屋真的再也經不起的摧殘了。”
“好好好,我這就回去讓石頭去找人。”村長應了一聲,便轉身走了。
江漁眠:“......”
倒也不用這麼著急。
折騰了這麼一天,江漁眠也懶得做飯。
就簡單的熬了個粥。
吃過晚飯,江漁眠拿出買回來的紙筆,打算畫圖。
曾經她為了平心靜氣,戒驕戒躁也練習過幾年書法。
“還愣著做什麼?快點幫我研墨。”江漁眠使喚陸時硯。
陸時硯勾唇上前,認真的開始研墨。
不過畫圖和練字不同,很快,江漁眠就畫廢了幾張紙。
江漁眠:“......”
“那個......”江漁眠瞥了陸時硯一眼,“相公,你來畫唄。”
陸時硯眨眨眼,“可是我不知娘子心中所想,這要如何下筆?”
“我給你描述!”江漁眠抓狂的道,“這紙挺貴的,經不起我這麼折騰,我來說,你來畫,有問題嗎?”
陸時硯自然沒問題。
江漁眠就把自己的想法設計全給陸時硯說了。
陸時硯越聽眼睛越亮,越聽整個人越震驚。
饒是他上輩子官至首輔,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房子。
美觀又精致,方便又舒適。
想著,陸時硯微微眯起眸子。
他家娘子,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