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伸手就要接過這件幹淨的睡袍,高驚雷順勢趕緊遞了過去。
剛碰到衣服的一刹那,女人卻驚道:“這、這手?不對,你不是紅杏,你是男人......你是誰?”
“啊啊啊啊啊啊!來人啊,來人啊,有人闖進我房間啦!非禮啊!”女人突地尖叫起來,叫聲極其高亢。
她一邊著急地迅速從旁拎了件衣服披在身上,一邊花容失色地大喊。
“哎哎,你別喊,我我不是要輕薄你,我是來抓凶手的。”高驚雷慌忙解釋道。
才說完,外麵就響起了一片梭梭的嘈雜聲,腳步聲雜亂紛繁,他扭頭從窗子看到外間亮起了一盞盞燈籠的光線。
隨後,眼前的屏風被推倒,任月姬從裏麵驚慌地跑了出來,這時外麵的人也開始大喊著衝了進來。
“少奶奶別怕,我們來了!”
“砰!”
房門大開,一窩蜂擠進來的火把燈籠把這間不大的屋子照的亮如白晝,連犄角旮旯都纖毫畢現。
任月姬衣衫不整地縮在房間角落的位置,哆哆嗦嗦顫抖著身子,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頓時讓眾人心疼不已。
家丁護院明火執仗,幾個膀大腰圓的護院一馬當先,滿臉的義憤填膺怒發衝冠,看到屋內的采花大盜是高驚雷,滿臉不可思議。
“高先生?采花大盜居然是你?”
護院望著自己的感覺,就像跟他們的直係女性親屬發生了某種不可告人的關係似的。
“經過之前的多次驚險事件,我們張府上下對你可是佩服到骨子裏的,可你背地裏竟然幹出這種事來?”
張家的護院頭子進門二話不說擺開架勢,上來就是殺招甩臂直衝高驚雷麵門。高驚雷一驚,瞬時閃頭偏過去。
張護院以前是走鏢的,會一身的通臂拳功夫,一百零八單操手用得是爐火純青,正宗的祁家小連手,用得那叫一個破風聲呼嘯!
隨後麵色一冷,單手並指成劍,後發先至的點在了護院頭子的手腕上。
護院頭子瞬間被破,整條胳膊就直接軟垂了下去,滿臉疼得直抽抽。
“住手,什麼混賬東西敢在我張府造次?”
一道沉穩威嚴的聲音傳來,吵吵嚷嚷中,張老爺帶著一家之主的積威和聲勢,使護院家丁讓開了一條路。
“高先生你怎麼在這裏?”張老爺麵色冷厲,臉上又是一陣錯愕。
高驚雷高驚雷長身玉立,坦坦蕩蕩地站在那裏,正張口準備說自己在他姨太太的房間的前因後果。
“嗚......嗚嗚......”
在旁的任月姬突然響起抽抽噎噎的低泣聲,那哭聲委屈又柔弱,讓人一聽就恨不得將其抱在懷裏好好憐愛一番。
美人垂淚,立刻將全部的目光和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她這哭聲恰到好處!
任月姬輕輕抬眸,濕漉漉的眼眶就像就清晨沾滿了露珠的嬌嫩花瓣,那目光單是看人一眼就足夠讓男人發狂。她扭著纖腰上前,嬌柔地對張老爺哭訴道:
“剛才妾身正在洗澡,突然有人闖入,還非要輕薄於我,我寧死不從,大聲呼救......嗚嗚嗚,老爺,您可一定要替妾身做主啊......”
說完,她梨花帶雨嬌滴滴地撲依在張老爺的懷裏。
張老爺摟著受了委屈的女人,臉色既憤怒又懷疑地看向高驚雷。
站在後排的張遠之和張佩兒,看到任月姬的表現,又看著沉穩站立的高驚雷,臉上明顯露出幾分複雜之色。
他們的爹平時被那女人迷得神魂顛倒的,說出的話也不知道能信幾分,可是這兩人都被堵在房間裏頭了,情況到底如何,著實有點不好說啊。
隨即張老爺轉過身,胸膛起伏,滿是憤怒與質問,看著高驚雷道:
“小子!就算你是高人,有本事,可也不能大晚上往我姨太太的屋子裏麵鑽吧,今天你要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我決計饒不了你!”
“人模人樣的,他媽的不幹人事兒啊!”屋裏麵那群護院家丁聽完,臉色激動呼吸急促,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好像一個個快要羊癲瘋發作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