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是同一種,那麼隻要繼續追拿這幕後之人,也就不難猜到到底是誰下的狠手。
所謂時間問題,於初看著這些人一個一個死去,忽然也有些明白了。
她輕輕笑了一下:“太子既然還不知道我在這,那我有必要在他發現之前,跟好線索,到時候治他的罪,就行了。”
想的雖然簡單,做起來卻沒那麼容易。
著眼未來,於初最是要抱緊楚言修的大腿。
趕路還在繼續,楚言修坐著喝兩口茶,看了看不遠處逐漸暗淡的天色,有些愣神。
天光逐漸變暗,晚霞的最後一點光也散去,這裏早已不是以前的樣子。
“於小姐,你何時認識我的?”楚言修忽然好奇。
因著於初此前也確實沒有同他說過話,現在卻貼的這樣緊,不難叫人不多想。
於初聲音帶著笑意:“自然是了解大理寺卿的為人,坊間傳言而已,我見你這些日子也覺得大理寺卿挺正義。”
她說的倒是實話。
楚言修語氣甚是感慨:“在你之前,我還不知道有這樣想法的女子。”
於初沒聽懂:“什麼意思?”
她什麼想法?
這讓楚言修不得不承認,於初是特別的。“特別的是於小姐為了躲避仇人不惜以身相許。”
“你是在嘲諷我嗎?”於初微微瞪眼。
“哪敢啊......於小姐這不是主動投懷送抱?”楚言修壞壞笑著,隻是眼底笑意卻未達眼底。
於初話語中帶著屈辱,卻更明白楚言修沒有那麼好接受自己,“大理寺卿,你倒是會打擊我。”
這些日子她幫忙查案,楚言修難不成都忘記了?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楚言修隻是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路。
而不是一直依附別人。
楚言修眼中情緒明顯:“你跟著我,隻能辦案,別的地方你可沒機會去了。”
於初也想去其他地方走走,可是她根本脫不開身,隻能勉強道:“去的地方可以有很多,但是我卻並無特別想去的地方。”
她說這些隻是在硬撐,因為根本沒有機會看到那些更好的風景。
楚言修聲音淡淡:“怎麼會沒有?是你沒辦法去吧,這一路上確實受苦受累,可命在就行。”
他說這話時,山風吹起簾子,伴著花香,他的長發微微揚起。
於初看了一眼窗外,滿目山河空念遠,花開的正好,似盛開的年華,卻忽然駐足。
於初心裏有苦。
“靜州城都沒能玩上一回,又怎說別的地方?有些事不是想如何就能如何的。”
於初這話,倒是發自內心。
楚言修也覺得理解,隻是他不知於初的感傷怎會如此嚴重,他想問問她:“你覺得天下和美人,你會建議我選什麼?”
於初不明所以:“什麼?大理寺卿該問自己,而不是問我,我也不懂你。”
楚言修見此,得知她無心情愛,也漸漸的放了心。
馬車行駛在並不寬闊的路麵,偶有石子磕磕碰碰,人坐著難免有些晃蕩。
隻是這樣的路,還有很長。
楚言瑜閉目養神了許久,睜開眼睛就看見於初正在吃桃子,立刻眉開眼笑的伸手:“於小姐還有桃子嗎?我看路上還要好久才到京城呢,”他瞥了眼楚言修,又問他:“皇兄也吃個?”
於初把桃子給他們,兀自吃了起來。
他們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隻是楚言瑜這時憋不住想開口了:“於小姐,你這查案的醫術哪裏學的?怎的如此厲害?”
因為之前也哪有人知道於初會這醫術,所以於初覺得有些頭大,但是該說的她還是要說,“自己琢磨的,試驗多了當然就會了。”
“這樣啊,想不到於小姐這麼聰明。”楚言瑜表示驚歎,但是也確實不知道於初還能自學成才。
一旁的楚言修卻不意外,他也點了點頭:“於小姐確實技藝精湛,我看的時候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於初可不想和他們說這些彎彎繞繞,隻是覺得人活著怎麼也得會點東西吧?
“前麵就是京城的路了。”一直在外麵趕路的李彥忽然喊了句。
這麼快?
於初以為還要段時間,沒想到一眨眼就到了。
距離出來也好幾天,不知道京城又發生了什麼事。
“這京城的路倒是順暢不少,走著都不覺得有惡心的感覺了。”楚言瑜不再搖搖晃晃,忽然覺得這路上走的挺快的。
“京城最近不太平,太子那邊在城裏到處搜查,好像是想抓人當證據。”楚言修眼中的光晦暗不明。
於初雖然也是在想這些,但是她覺得人在外麵,總要能躲避一些事,“大理寺卿莫不是覺得,太子已經慌了?他居然會找人當證據,那看來也是十分的著急啊。”
楚言修也是點了點頭,語氣變得沉默,“我不明白太子究竟在做什麼,為什麼會遮掩罪責找人,他自己逃得過嗎?”
楚言瑜其實明白這是為何,但是他仍想說,“沒有人會因為罪責高興,所以躲避也是有可能的,因為太子這個人重利,他肯定是不好就此收手的。”
楚言修有些沒明白意思:“他以為逃罪,就能繼續護住他的利益?那是做夢,太子的人已經十分囂張,要想影響到太子還不是容易的,而且這些問題本來就是太子理虧,他自己手裏多少性命?”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楚言修現在沒辦法控製太子。
“大理寺卿,前麵就是茶樓了,我們過去吃個飯?”於初一眼看見茶樓,肚子餓了剛好想下去看看。
“那就走吧。”楚言修輕輕拍了拍於初的肩膀,帶著他們下去了。
這茶樓建造的很大,裏麵能容納很多客人,
於初發現這裏異鄉客很多,恰好都聚集在這裏。
四麵八方環繞而來的便是這些人的吵鬧聲音,於初打量了一下,覺得這茶樓和記憶中的一座茶樓很像。
正想著,於初已經邁步到了裏麵。
“客官,來點什麼?”
楚言修那邊正在點菜,忽然間,於初看見一個人小聲的在議論她。
“那不是於初嗎?她怎麼跟著大理寺卿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