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沈妙妙震撼了,蕭祁有和自己說過什麼事嗎,他不是整天坐在那仿佛一尊佛一樣,一動不動的。
“這一袋子裏的,都是銀兩吧。”蕭祁眸色暗了暗。
他們從趙彩雲那撈來的銅錢都是一把一把散著,像這樣堅實的銀兩塊,簡直比夜明珠還珍貴。
因為沒見過。沈妙妙有著原主記憶,條件反射地覺得亢、奮,原主從來沒接觸過這麼多貨真價實的銀兩。
她大致算了算,別說是過冬,就算是接下來春天的吃穿用度,有了這些銀兩,也不在話下。
“你如果要錢,去找那塊玉就好了。”蕭祁自顧自捶著腿,進行康複訓練,頭也不抬地對沈妙妙說。
雖然他語氣平淡,仿佛在嘮家常,但沈妙妙知道,既然蕭祁三番五次提起這塊玉,想必不止是因為它價值連城,恐怕對於蕭祁來說還有某種特殊的意義。
這個男人像一道未解的謎團,沈妙妙若有所思地撐著下巴,一轉眼就揚起那抹乖巧的笑,“好,那我去找找,到時候直接拿到鎮子上的當鋪給賣了,看看是不是真像你說的那麼值錢。”
起初她根本沒把那所謂的玉佩當回事,隻覺得是這瘸腿男人忽悠自己的,沒想到他居然頗為認真,這玉佩恐怕是大有來頭。
難道自己真的要一夜暴富了?
沈妙妙樂嗬嗬地開始生火做飯,順便把那一袋子錢塞進了自己的量子空間裏。
家賊得防,蕭祁看起來對錢財沒什麼欲、望,最需要擔心的是自己那個混球弟弟,尚且年幼,未曾接受過朱子百家的洗禮,三觀不正。
雖然說下梁歪了,可是她沈妙妙正啊!
“蕭祁,我打算送阿月去學堂。”她正打算出門去後山轉轉,臨走前來了一句。
男人緩緩睜開眼,沒什麼表情地看著沈妙妙。
“離這比較近的陳堂村有個教書先生,威望不錯,學識也還算淵博,你可以帶沈錦月去試試。”不過對方收不收就說不準了。
聽到他一本正經給自己介紹,沈妙妙大吃一驚:“這你都知道?你怎麼知道的?”
蕭祁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我是瘸了,不是傻了瞎了聾啞了,我也會找人打聽。”
誰閑著沒事打聽這個?
沈妙妙一肚子疑問,但是看到蕭祁那張頂著盛世美顏的臭臉,剛要開口問的話就被壓了回去。
她覺得自己還是不問比較好,不然蕭祁可能真的會怒發衝冠。
不過他說的話,沈妙妙記在了心裏,打算找個時間去拜訪一下那位老先生。
此刻天還沒黑,正值日落時分,火紅的太陽懸在地平線上,沈妙妙抓緊時間,就著陽快步跑向後山,打算沿著小路旁的灌木叢中四處找找。
蕭祁因為腿腳不便,如果那玉佩真是什麼重要的物件,他這麼多天能憋著不說,也算是有些耐性。
沈妙妙背了個籮筐,順便一路上撿了些可以燒的幹柴,再拿一樹枝挑挑撥撥,看看灌木叢裏頭有沒有東西。
沈錦月也不知從哪裏野了回家,一屁股坐在木凳上就嚷嚷著要吃飯。
“我餓了。”他直勾勾地看著坐在床上的蕭祁。
後者被那熾、熱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仿佛全身要被沈錦月看穿出一個洞來。
“我餓了!”沈錦月再次說,提高了他的分貝。
蕭祁眯著眼睛,觀察著這小崽子的臉,烏漆嘛黑的,也不知道蹭了些什麼東西,手上甚至還有泥土,想必是從外頭滾了一圈回來。
“餓了憋著。”他沒好氣地冷冷回道。
沈錦月被趙彩雲夫婦慣得無法無天的,聽到居然有人不搭理自己的請求,還讓他餓肚子,立刻不幹了,站起來尖叫,要衝上去打蕭祁。
男人隻是伸出手,便將沈錦月的脖頸子牢牢掐住,瞳孔中迸射出銳利的寒光,“沈錦月,我不是你姐,也算不上你姐夫,你如果不想死,就別惹我。”
他殺人如麻,放狠話也是一籮筐一籮筐地往外抖。
果然,沈錦月瞪大了眼,不可思議地看著他認知中如同廢物一樣吃軟飯的瘸腿男人,咿咿呀呀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隻感覺自己脖子被人鉗製住,扯得他嗓子疼。
沈妙妙在山裏頭找了半天,摸著黑回到家以後就看到麵前這副場景——蕭祁黑著臉掐著沈錦月脖子,而自己那可憐的弟弟正淚流滿麵咿呀亂語。
“蕭祁,你幹什麼!”沈妙妙嚇得一骨碌放下自己的籮筐,裏頭的幹柴散落一地。
她正要衝上去掰開蕭祁的手,後者立刻鬆了力道,沈錦月這才得以順利喘氣。
“他要打我。”蕭祁眼皮都沒抬,聳著肩膀一臉無奈。
本來沈妙妙火氣蹭蹭蹭往頭上冒,但看到蕭祁坦然的眼神後,她反而沒氣了。
因為蕭祁說的話就很像鬧脾氣的孩子一般,仿佛他方才的舉動隻是為了小小報複一番沈錦月。
不過這確實是沈錦月的風格,沈妙妙瞟了一眼蕭祁,他確實不像是會主動招惹沈錦月的人,因為他那一張冷臉擺明了態度,就是完全不把沈錦月放在眼裏。
“找到了?”蕭祁話鋒一轉。
沈妙妙從鍋裏拿出來一個餑餑,先打發了沈錦月後,這才走近床沿。
“找到了。”沈妙妙突然一笑,從自己的內襯中掏出來一塊玉佩。
玉佩材質奇特,佩身晶瑩剔透,拿在手中輕若羽毛,並且上頭雕刻著細細的紋路,是一條盤亙在山巒之間的巨、龍。
沈妙妙將玉佩放在手心,直視著蕭祁的眼睛說:“這塊玉佩很好看。”
蕭祁不明所以,反問道:“然後呢?”
沈妙妙突然一笑:“你真的讓我拿去賣嗎?”她手指摩挲著玉佩上雕刻的紋路,白/皙的臉頰上浮現出意味深長,神色晦暗不明。
“它不僅是一塊玉佩,更像是某種令牌。蕭祁,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你又究竟是什麼人?你從何而來,為什麼會受如此嚴重的傷?”
“或者我換一個說法,為什麼有人想殺你。”
她的笑在暮色四合裏格外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