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灰狼一把抹掉眼角的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轉向孫平道:“老大,給你丟臉了!”
“丟臉?”孫平點了點小小的鼻頭,眼裏滿是寵溺,笑道:“我以後會比你們還丟臉!”
兩人皆是大笑起來。
笑了一會兒,灰狼收斂了笑聲,麵色變得嚴肅起來,道:“老大,明天孫家孫強舉辦萬泰集團六周年的紀念日,聽說請了不少大家族,連南雲省的大家族都有,我們要不要去參加一下?”
萬泰集團?六周年?
孫平眼底蘊上一層冰寒,正是六年前的今天他被灌入含有烈性藥的酒,也是六年前的今天蘇雨柔被設計來照顧她,最後成為受害者。
入獄的第二天,也就是六年前的明天,孫家將從他手中奪走的宇泰集團正式改名為萬泰集團。
“去啊,怎麼能不去?那可是我大學時期的心血,我創辦的集團啊!我的東西誰都拿不走!”
想著昔日的種種,孫平嘴角漸漸勾起冰冷的弧度,陽光斜射照在上麵,就如刀鋒的光芒一般銳且寒。
灰狼眼珠子一轉,壞笑道:“那禮物得選大的吧?幾個人,要幾口?”
孫平看出了灰狼所想,也笑著伸出三個手指頭道:“就先這個數吧!”
灰狼點了點頭,耳朵忽然一動,臉上立刻露出殘忍的笑容,道:“老大,猴子來了,等我們把這場戲唱完我就去置辦!”
兩人起身,片刻,黑壓壓一大群紋龍畫虎的大漢衝進了院子,院子瞬間被擠得滿滿的。
“彪哥到!”
隨著一聲帝王上朝般的高呼,擠進院子裏麵的人紛紛稍息立正,隊伍從中間裂開。
一個身穿皮大衣,戴墨鏡,嘴裏還咬著一根雪茄的光頭大漢從裂開的隊伍中緩步走了出來。
看到大漢,小院裏的女人和小少爺仿佛看到了救世主,看到了黎明的曙光,眼裏瞬間滿是淚花打轉。
老的心中大喊道:不愧是我男人,威武霸氣!小的心中大喊:不愧是我老爸,威武霸氣!
灰狼嘴角一嗤,腳下一踢,對麵儀式感十足的彪哥瞬間一個趔趄,幸虧他後麵的人眼疾手快,一把將其拉住,這才避免了狗搶屎。
隻不過他嘴裏的雪茄也掉在地上折成了三段,鋥亮的墨鏡也落到了泥土裏。
小小被這滑稽反轉的一幕逗得一下子笑出了聲,那些隨從皆是怒目瞪來,滿臉的怒氣。
孫平刮了刮女兒的鼻頭,那些一個個鋼管、大刀,凶神惡煞的大漢他就像沒看見一般,隻拉住彪哥那人身上停留了一下,對自己懷裏的小小道:“小小,怕不怕?”
“以前爸爸不在的時候,小小會怕,怕壞人欺負媽媽!但爸爸在,小小就不怕了!”
孫平皺眉,“小小不怕爸爸被人欺負?”
“爸爸才不會被人欺負!”
“為什麼?”孫平疑惑道。
“因為爸爸的心跳得很平靜,媽媽說害怕的時候心會跳得很快。爸爸不怕,小小也就不怕咯!”
孫平和灰狼皆是哈哈大小,別說,這分析卻是有根有據。
對麵,彪哥已經重新收拾好,看著孫平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裏的樣子那叫一個怒,冷聲道:“你們還有什麼遺言,說吧!”
孫平沒有接話,在小小耳朵邊說了兩句,小小便用奶奶的聲音道:“我爸爸說,讓你別再這裏狐假虎威,你的主人出來!”
話音出口所有人都是一愣,就是彪姐和小少爺也是莫名其妙。啥?我男人就是這裏的老大,哪裏還有什麼主人?
彪哥身子卻是一抖,目光不自覺的瞥了眼身邊剛才拉自己的那個中年人,嘴上喝道:“胡說八道!我劉彪就是這裏的老大,這西城區的皇帝,誰還能做我的主人!”
孫嘴角一勾,目光卻是直接看向那中年人,道:“都是*隊裏出來的人,何必藏著掖著,是吧?”
啪啪!
中年人鼓著掌走了出來,身材中等,鷹鉤鼻格外的凸出,衣領處還能看到一截刀疤。
所有人都是一愣,這不是軍師嗎?難道他們的彪哥真的隻是傀儡,而這軍師才是幕後老大?
“我在這地方躲了三年,沒想到今天卻被你一眼就看出了身份!”中年人目光死死的盯在孫平身上,好像要把孫平刺穿一般:“你到底是何人?”
“我老大的名號豈是你這種人配知道的!”
沒等孫平說話,灰狼已經一步跨出,身體已經縈繞上一層普通人難見的金光。
“真氣外放,天罡境!”
中年人眼底震驚,身上也是縈繞起一層紫色真氣,冷聲道:“這事是我們有錯在先,閣下需要什麼,盡管開口,我們化幹戈為玉帛如何?”
“現在估計晚了點!”
灰狼低喝一聲,箭步上前,一套大力金剛拳行雲流水般打了出來,拳頭所擊之處,空氣都發出爆響。
中年人麵色難看,但也不甘示弱,往腰間一模一抖,一柄雪亮軟劍如白色的匹練般刺了出來,在陽光下如暴雪般快而急。
灰狼冷哼一聲,拳頭之上的金光更甚,每一拳都帶起空氣尖銳的呼嘯。
鏘的一聲,灰狼拳頭猛的砸向中年人胸口,中年人臉色一凝,收劍橫擋。拳頭砸在軟劍之上,發出一聲清鳴。
灰狼拳頭猛的一沉,軟件之上的紫光瞬間黯淡。轟的一聲,拳頭外勁直接將中年人胸口的衣服震為粉碎,露出中年人胸口一隻黑色蜥蜴。
“果真是蜥蜴餘孽!”灰狼驚呼出聲。
中年人見秘密暴露,忽然憋氣,雙腮瞬間就如蛤蟆一樣。
“退!”孫平大吼,同時飛身撲出,手掌隔空拍向灰狼。
灰狼借勢一翻,側滾向旁邊,幾乎同時,中年人張開口,兩根細如牛毛的毒針從舌下射出,貼著灰狼的喉嚨滑過。
兩根毒針頓時射入人群之中,頃刻間就有兩個人便倒地嗚呼。
中年人見暗殺失敗,手中長劍順勢一劃割向了自己的咽喉。孫平雙目充火想撲出阻止,但還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