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打來的電話?”
開完視頻會議走進來的傅臨淵見顧惜惜接了他的電話,他不由蹙緊了眉頭。
顧惜惜手一抖,“哦,是小煙打來的。她說,枝枝不舒服,想要你去看看她。”
傅臨淵麵無表情地拿過電話,那麼好看的一張臉,卻總能,說出最令人心寒徹骨的話。
“唐煙,還想用那個野種來演苦肉計?”
“那個野種,早該死了!”
唐煙手指已經抖得,完全沒有力氣抓起手機放在耳邊。
但她還是清晰地聽到了,他那寒涼徹骨的聲音。
她那顆本就千瘡百孔的心,一點點破碎。
碎到,再也拚不回。
“阿淵,我懷孕後特別喜歡吃辣,都說是酸兒辣女,我懷的一定是個女兒。”
“女兒好啊!女兒是爸爸的小棉襖。我會將天底下最好的一切,都捧到你們麵前。”
“煙煙,我好喜歡我們的女兒,好想,她能趕快來到這個世上。對,我現在就去給她布置公主房......”
唐煙抱著奄奄一息的枝枝,哭得撕心裂肺。
明明說過喜歡的。
怎麼現在,他隻想他們的女兒死呢!
“媽媽,別哭......”
枝枝氣若遊絲的聲音傳入唐煙耳中,她倉皇地擦去眼角的淚滴。
她努力想要擠出一抹笑,隻是心裏太疼,這擠出的笑,比哭還要更難看。
“媽媽不哭。枝枝不騙你,枝枝不疼噠,真的一點兒都不疼......”
枝枝艱難地動了下染血的指尖,想要擦去唐煙眼角的淚滴。
然而,她手還未觸碰到她的臉,便重重滑落。
唐煙的眼淚,刹那泛濫成災。
“枝枝,你醒醒......”
......
救護車很快過來。
一進醫院,枝枝小小的身體,就被推進了急救室。
“病人失血過多,需要緊急輸血。”
“病人心跳驟停!”
心跳驟停......
心痛再一次傳染到胃裏。
胃裏痙攣得讓唐煙一瞬間無法呼吸。
她如同離開了水的魚,大張著嘴,艱難地喘著粗氣,那種劇痛的滋味,依舊是有增無減。
胃裏劇烈一疼,她猛地噴出一口血,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已經是另一天了。
胃裏依舊疼得厲害。
想到她昏死前,聽到醫生說的那些話,她慌忙翻身下床,就想去看看她的枝枝。
病房大門忽而被推開。
她以為是醫生進來了。
她忙不迭迎上去,“醫生,我的枝枝她怎麼樣了?她沒事是不是?她......”
推門而入的,不是醫生,而是坐在輪椅上的顧惜惜。
顧惜惜妝容清新精致,她身上,穿了一件純白色的連衣裙,清純幹淨,仿佛出淤泥而不染的盛世白蓮。
“唐煙,你醒了。”
顧惜惜的聲音,溫柔甜美,但她眸中的怨毒,卻如同一條陰冷的蛇,死死地將人的心臟咬住。
“你來幹什麼?”唐煙看著顧惜惜,警惕道。
“聽說你報警了?監控被毀,警察查不出撞那個野種的人是誰對不對?”
“別著急啊,我知道是誰。”
唐煙的眼睛一瞬間瞪大,然而下一秒,隻聽顧惜惜陰冷的聲音說道:
“開車撞那個野種的,是我的人。”
她繼續扭曲著一張臉,一字一句開口,“哦,有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
“你生的那個野種,會得噬血症,是因為,我給她注射了病菌!”
“你可以告訴臨淵,讓他給你出氣啊!”
“哈!可惜呢,你說的話,臨淵一個字都不信!”
“五年前,你親手將所謂你打掉的孩子的血,砸在他臉上。他親眼看到,你對墜崖的寧卿伸出了手。”
“周潛開車從他身上碾過的時候,你坐在副駕駛上。”
“他隻相信,你心如蛇蠍,罪該萬死!”
“哦,還忘了告訴你一件事。”
“你一直以為,一年前,你那個傻子弟弟唐遇出車禍,是意外吧?”
“那場車禍,不是意外,是我設計的!是我,害得你那位高考狀元弟弟,變成了傻子!”
“對,說了這麼多,竟然把最重要的事給忘了。”
“你知道那個野種,現在怎麼樣了麼?”
“她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