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容咬牙冷笑:“從棺材裏爬出來的,能跟原來完全一樣嗎?我看她就是撞了邪!”
“啊?”喬氏吃了一驚,“你的意思是說,她被鬼附身了?”
聽說那無鹽女和攝政王被封進棺材裏待了一兩個時辰,才又活過來。
棺材裏密不透風的,待那麼久,悶也悶死了。
沈雲容的臉色也很難看,卻並不害怕,不屑地道:“是鬼上身了又怎樣?廢物就是廢物,沒有資格跟我搶姻緣,我不會讓她好過!”
自己才是侯府唯一的嫡出之女,所有好的都應該給她,那賤人什麼都不會得到!
“你有什麼好辦法?”喬氏皺眉,“我看攝政王對她很維護,都不管你。”
剛剛沈雲裳都把雲容踩在腳下了,攝政王還是無動於衷,這就不大妙。
總不會攝政王怕厚此薄彼,拉了偏架,就誰也不幫吧?
他若真瞧不上沈雲裳,神情間也是會帶出來的。
“我總有辦法讓攝政王開不了口!”沈雲容說完,又氣憤不過道,“王爺也真是沒出息,這就喜歡上那賤人了?”
沈雲裳哪裏比自己強?
自己貌美如花,又名聲在外,多少男子想要對她一親芳澤,她都不屑一顧。
結果攝政王對她卻毫無憐惜,這是對她最大的羞辱!
“那賤人指不定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肮臟手段呢,我們趕緊過去,不能讓那賤人得意!”喬氏趕緊拍拍女兒衣服上的土,幫她整理了一下頭發儀容,母女倆一起去了宴廳。
酒菜都已備齊,色香味俱佳。
沈雲裳從晨起就沒怎麼用飯,早就餓了。
看到這些美味佳肴,一副食欲大動,迫不及待要大快朵頤的模樣。
沈守城看到她那小饞貓似的樣子,不但不反感,反而越發憐愛,心軟的一塌糊塗,趕緊說:“雲裳,快快快,坐下用飯!賢婿也坐!”
招呼著兩人坐下後,他親自拿起一雙幹淨的筷子,往沈雲裳碗裏夾菜來。
“快吃快吃,多吃點多吃點!”
“謝謝父親,父親也吃,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沈雲裳被過度的熱情弄的哭笑不得,用一雙公筷給他夾了幾筷子菜。
原主很小就跟著母親去了寺裏,再回來的時候已經十三歲。
因為母親的緣故,原主一直跟父親梗著,從來不會好好說話,更不用說同桌吃飯,
父女倆對彼此的喜好都不了解,夾的菜對方未必喜歡吃,但這並不影響父女兩個互相夾菜的溫馨美好。
夜楚離拿起筷子。
沈雲裳可沒顧此失彼,也給夜楚離夾了幾筷子菜,說:“我也不知王爺喜歡吃什麼,王爺請便。”
夜楚離微微點了點頭,說:“不妨事。都好。”
他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家中生活也富足,但是在吃食方麵並不講究。
“來來來,賢婿,你我共飲一杯!”沈守城心裏高興,端著酒杯嗬嗬笑。
夜楚離端著酒杯站起來。
“坐坐,坐下!”沈守城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連連擺手,讓夜楚離坐下。
他和夜楚離雖然同朝為官,但平時夜楚離從不與人私下裏來往,一臉的生人勿近。
他們平時也就在朝政之事上會有所商議,私底下並無交談。
沈守城是真沒想到,夜楚離如此謙虛禮讓,對自己這個嶽父老泰山這般恭敬。
他是兩朝元老,頗得先皇倚重,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麵。
夜楚離於公是他的晚輩,於私是他的女婿,對他恭敬他自是不會誠惶誠恐,不過有這樣一個位高權重卻又謙恭的女婿,他還能不得意萬分。
喬氏母女兩個進來,看到三人不等她倆就已經開始吃喝,臉色當即便不好了。
不過今日回門宴,夜楚離本來就是主角,再加上沈守城對沈雲裳的維護喜愛,她倆不敢發作,忍著怒坐下。
“來來,吃菜,多吃點!”沈守城見沈雲裳吃的歡,不停地給她夾菜,還直懊惱今天廚房做的菜太少了,女兒會吃不痛快。
“我夠了,父親不必照顧我,我自己吃就可以了。”看著自己麵前碟子裏堆成小山的菜,沈雲裳哭笑不得:父親這是拿她當豬養!
“多吃點好,養的白白胖胖的才招人喜歡呢,你看你瘦的都不成樣子了!”沈守城心疼地說。
夜楚離用寵溺的目光看了沈雲裳一眼,很讚同嶽父老泰山的話。
女人太瘦了確實讓人不放心,一陣風就吹跑了,更顯得男人養不起似的,要胖乎乎的,捏一捏肉肉的才好。
沈雲容吃了幾筷子菜之後,眼珠轉了轉,端起酒杯,臉上是甜美的笑容,說:“姐姐,妹妹敬你一杯,祝姐姐和王爺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喬氏心念一動,暗暗讚歎女兒聰明!
這賤人滴酒也沾不得的,一杯就醉,醉了之後又吐又哭,臉上身上還會起滿紅紅的疙瘩,醜態百出,王爺看到必然心生厭惡。
沈雲裳抬頭看了看母女倆眼中那算計的光,就知道她們在打什麼主意,露出為難的樣子說:“妹妹心意我領了,不過妹妹也知道,我不勝酒力,酒就不喝了。”
母女倆是想利用原主酒精過敏,讓女主當眾出醜。
殊不知酒精過敏後果可大可小,嚴重了會要人性命的。
母女倆就算不懂醫理,想不到有這麼嚴重的後果,明知她一沾酒就痛苦萬分,還想看她的笑話,這心思足夠卑鄙惡毒了。
“姐姐此言差矣,這一杯酒是做妹妹的對姐姐和王爺的祝福,姐姐若是不喝,便是不給妹妹這個麵子,不想要妹妹的祝福了?”沈雲容臉上露出委屈失落的神情,“不過一杯酒而已,姐姐喝了也無傷大雅,父親說呢?”
沈守城並不知道女兒不能喝酒,沒太大反應,說:“一杯酒倒也不妨事,不過既然雲裳不想喝,就不要勉強她了,這杯酒我替她喝了。”
“父親,這可不妥!”沈雲容暗裏都要氣炸了,麵上仍是一副溫婉的模樣,“這杯酒是女兒恭祝姐姐和王爺的,父親替姐姐喝了,這......”
沈守城想一想也是,麵上閃過一絲尷尬。
他一心想著不讓女兒受委屈,沒想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