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她罵墨裘卿腦子有病,昭羽手裏的刀差點就捅上去了,“你敢侮辱我家公子?”
顧漫青臨危不懼,把其他病人護在身後,冷眼看著昭羽。
“要刺就刺,少廢話!”
眼看昭羽的佩刀就要揮向顧漫青,她居然一動不動,墨裘卿眼底泛起驚訝,一閃即逝。
正要開口,身後湧上來一群官兵。
“接到有人報案,說是此處醫者尋釁滋事,說的就是你吧,來人,把他給我帶走!”
為首的官兵一聲令下,身後的侍衛全都過來抓顧漫青去衙門受審。
她在城西一下午大出風頭,賺了不少錢,自然引來不少江湖騙子眼熱。
一看她對墨裘卿這個病人口出不遜,趁機報了官府,想害顧漫青入獄。
周圍的病人們自發的擋在她身前,憤怒的吼道:“你們誤會了,這位大夫是清白的,分明是這位公子挑釁在先,大夫不過是說了兩句,你們看地上的攤子,就是那公子的侍衛劈開的!”
官兵一時分不出誰是誰非,皺著眉揮了揮手,“誰是冤枉的,到了衙門裏就一清二楚了,先把人給我帶走再說。”
病人們還等著顧漫青醫治,怎能眼看他們把人帶走,全都護著顧漫青。
局麵亂成了一鍋粥。
官兵和百姓們拉拉扯扯,吵鬧的聲音引起了不少路人駐足圍觀,指指點點。
“夠了!”
沉冷的男聲猛地打破了亂糟糟的局勢。
他的聲音太有魄力,所有的人包括顧漫青,都看向開口的那男子。
墨裘卿麵色淡漠,起身理了理袖口,對帶頭的官兵道:“此事的確與這位大夫無關,是我禦下無方,手下侍衛一時衝動,冒犯了這位大夫。”
“昭羽,”墨裘卿淡淡開口,“還不出來向大夫賠罪?”
眾目睽睽下,昭羽一步踏出,冷漠的低下頭,麵無表情對顧漫青道:“大夫,是我莽撞了,實在抱歉,您的攤子損失,我賠了。”
他從腰間摸出銀子放在了顧漫青麵前。
顧漫青看著那銀子,氣不打一處來。
她從覺得今天這兩人就是故意衝著她來的,先挑釁她一番,等她上鉤,趁機叫來官府的人,然後先行道歉,證明清白。
可她連見都沒見過他們,他們耍她的目的是什麼?
顧漫青氣得手抖,冷冷道:“把銀子拿走,我不要這臟錢!”
官兵不悅的瞥她,嫌她肚量小,人家都息事寧人了,這身量纖細的小男子怎麼還斤斤計較。
他扭頭,一看墨裘卿渾身綾羅綢緞,一定很有錢,諂媚的笑了起來,“您說的是,既然此事是無心之舉,那就這麼過去了,我就當沒看見,大家都散了吧!”
顧漫青抽了抽嘴角,徹底無語。
這古代人怎麼還有兩麵,這麼沒骨氣的嗎?
墨裘卿垂下眼眸,低笑著沒有說話。
顧漫青看著更來氣了,暗暗罵了句,“都是一群狐群狗黨!”
她的話傳進墨裘卿耳中,他似笑非笑睨向顧漫青。
顧漫青漠然的挑了挑眉,“難道我說錯了?”
見財眼開,包庇惡霸,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白的驚人,假胡須下的粉唇氣鼓鼓的抿著,要是脫下這身男裝,應該絕色的能讓人看直了眼。
生氣起來的樣子倒也還算可愛。
墨裘卿薄唇輕勾。
這女人倒是很有骨氣,不過,過剛易折。
“受害者”既然不追究了,官府也打算帶人撤退。
顧漫青把昭羽給的銀子抓起來,拋回他臉上,冷淡開口,“我的清白無需旁人幫我解釋,少在這裏裝好人,我可不會領你的情。”
想到這兒,顧漫青心裏都有點抽痛。
這個攤子可是她忙了好久才支起來的,就這麼給昭羽一刀劈了,換做前世,她早上去給他一針了。
一直耗在這裏也不是辦法,顧漫青擔心這對主仆盯上她,想了個主意撤退。
她先是用力踩了昭羽一腳,然後推了圍觀的人幾下,幾個人不約而同的大叫出來。
“誰踩了我的腳!”
“誰推了我!”
顧漫青立刻捏起鼻子,掐尖了聲音說:“是那個侍衛推的,他又在尋釁滋事了!”
趁著昭羽犯眾怒,顧漫青眼底掀起一道狡黠,提著袍子跑了。
跟她鬥,也不去測測智商多少,她是會輕易吃虧的人嗎?
眾人都以為昭羽推了他們,一擁而上攔住了昭羽和墨裘卿,要討個說法。
墨裘卿黑沉沉的眸子在人群中掃視著,發覺少了那個最醒目的女人,低沉出聲,“她是故意的,人已經跑了,快去叫人追她!”
昭羽被百姓們圍堵的分身乏力,隻能施展輕功,跳上了房簷去追人。
顧漫青像是有遁地術,他找遍了整條街都沒找到她,昭羽隻能灰心喪氣回去彙報。
得知跟丟了人,墨裘卿摘下人皮麵具,露出了麵具下精致絕塵的麵容,皺眉道:“本王養你們幹什麼吃的?自己下去領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