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最前麵的男人一身華服錦袍,腰上是一頭長發用發冠挽在頭頂,麵容清秀,隻是那陰騭的眼神,以及周身浮現出的一絲絲殺氣讓人十分不舒服。
太子發話,他身後的侍衛立刻就要上前,顧漫青傲慢一笑。
“等等,不知道臣女所犯何罪,讓太子殿下竟然都氣到來大臣家裏抓人了?”
“你還有臉問?”
墨啟元似乎沒想到,一向膽小怕事的顧漫青今天不但沒有嚇的跪地痛哭,還敢回嘴了,怒火噌噌的往上竄。
“不守婦德,豢養男寵,人證物證聚在,你還想抵賴不成?”
“我未曾嫁人,守誰家的婦德?豢養男寵?太子殿下,這事兒......犯法嗎?”
顧漫青絲毫不在意周圍人的震驚,緩步走上前去。
“太子殿下,以往你最不屑的就是提到與我的婚約,怎麼一聽說我養男寵,你就突然這麼上趕子了?不但自己來,還帶來了這麼多人......”
看著墨啟元身後那些官家公子,顧漫青臉上的笑容更加明媚燦爛了。
“原來太子殿下好這一口,早說啊,你要是早點說,我早就把男寵領出來了,怎麼說以後也都是一家人......”
“姐姐,你就不要狡辯了,當時咱們全府的下人都看到了你跟男人廝混的場景,你趕快跪下求太子殿下寬恕,太子殿下仁慈,一定會饒你一命的。”
顧煙兒不知道從哪冒出來,興許是長了記性,始終不敢靠顧漫青太近,站在門外扯著嗓子喊的滑稽樣子,怎麼看怎麼好笑。
可顧煙兒不這麼覺得,說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還不忘轉身跟太子求情。
“請太子殿下息怒,您也知道,姐姐一直心悅於你,這次肯定不是故意的,她隻是覺得那個人跟殿下您長得有點像,所以才甘願委身......還請殿下看在姐姐對您一片癡心的份上,原諒姐姐這一次吧!”
說著人已經“撲通”一聲跪下來,大有一副墨啟元如果不饒了她姐姐,她就不起來的架勢。
可是,顧煙兒的求情不但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讓墨啟元更生氣了。
“顧漫青,你竟然敢如此羞辱本太子,你......你......”
羞辱?
不過是說他跟男寵長得像就是羞辱了?
她還覺得惡心呢。
再說了,這話又不是她說的。
對於顧煙兒的做法,外麵的人不少都覺得她很善良,就連顧漫青都很感動,一臉心疼的走過去,親手把人扶起來。
“二妹妹,說話要講證據,我都說了,那是男寵,怎麼成委身了呢?就是玩玩而已,知道嗎?”
顧漫青說的認真,完全不知道,在不遠處的假山已經被人硬生生的掰下來一塊,碾成粉末......
“既然太子殿下自請下堂,本姑娘就成全你!”
顧漫青說著走到一邊,直接從裏衣上撕下來一塊,拿起燭台,在掌心劃下,鮮血頓時從掌心流出。
所有人都不知道顧漫青要幹什麼,隻見她用指腹染血,在那塊布上寫了什麼,緊接著,那塊布就被她扔到了墨啟元的麵前。
“墨啟元,從今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連同侍衛都十分好奇的看過來,隻見上麵寥寥數語,竟是休書一封。
顧漫青這個花癡女人要休了太子?
“顧漫青,你還有臉提跟本太子的婚約,婚前與人私通,被人捉奸在床,你這樣的蕩婦就應該被抓去沉溏!”
墨啟元暴喝,雙目猩紅,作為當朝太子被花癡蠢女休棄,還說什麼他自請下堂......
下堂這個詞豈能用在男人身上?
“來人,給我殺了這個賤人!”
墨啟元周身殺氣畢露,勢要讓這個蠢女人橫屍當場,可顧漫青卻不緊不慢的揚起剛剛翻找出來的令牌。
“我看誰敢!”
刺目金光閃現,見此令牌如聖上親臨,麵前的侍衛紛紛跪下,隻留下顧煙兒跟墨啟元站在那裏一愣。
顧漫青戲謔的看著兩人,紅唇輕啟。
“怎麼,太子殿下還沒登基,就等不及了,想越過聖上去?”
當初皇後重病,為了救命,找到原主親生母親,怕她救人不用心,特意許下太子妃的承諾,承諾永不休棄。
那個時候太子可都還沒立呢。
也就是說,當時皇後是為了保命臨時讓皇上立的太子,別說自己這個太子妃了,就連這個太子,都是因為自己的母親才得到的。
現在卻想過河拆橋,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顧漫青!”
麵對暴怒中的墨啟元,顧漫青把手裏的令牌又往前伸了伸,墨啟元雖然再不情願,這裏這麼多人看著,“等不及登基”這麼大的帽子扣下來,他也不敢繼續強硬,隻能十分屈辱的跪下。
“既然太子已經沒意見了,本姑娘也已經成全了你,還不拿著休書速速離去?”
顧漫青一字一句的開口。
“又或者,太子殿下已經想通,願意接受我有男寵的事實?那等你進了門,就要委屈太子殿下,叫他們一聲哥哥了......”
“顧漫青,我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