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婆子咬了咬牙,從前的姑娘耳根子最軟不過,怎麼這會兒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沉水,我剛剛說兩刻鐘沒有來的人,是怎麼個做法?”
“回姑娘,您剛才說是發賣出府去。”
“好,”雲曉靈懶洋洋地往後一靠,略微抬了抬手,“念吧,看看有哪些人。”
這回底下的人才注意到,沉水手上一直捧著一個小冊子,方才懶懶散散的人,此時此刻,不由得站的筆直。
“張婆子,麻家的......”
零零散散將近十個人,打頭的就是張婆子,還有她女兒。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把福伯請來,”雲曉靈喝了一口清茶,享受的眯了眯眼,“這些個不把主子放在眼裏的人,咱們將軍府要不起。”
院子門口又是一陣騷動,幾個腰間佩著刀的侍衛抬著一箱子東西往廊前來。
“大小姐!”侍衛抱拳行禮,“這些是咱們兄弟幾個搜出來的東西,這個是記錄的冊子,還請大小姐過目。”
雲曉靈頷首笑了笑,雖然自己這個便宜老爹偏心偏的沒邊兒了,但是好歹還記著自己是這府中的嫡長女,否則,這些侍衛可不會聽自己的。
從沉水手中接過冊子,閑閑的翻了幾下,“侍衛大哥,若是奴仆偷盜主人家的財產,應當如何處置?”
張婆子和她女兒麻家的原本正想大聲高呼冤枉,一聽這話,如墜冰窖。
那侍衛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能夠得到如此之高的禮遇,看起來有些誠惶誠恐,“回大小姐,若是為人奴仆者,偷盜主人家的錢財,應當送往官府,按照律例行事。”
按照律例行事,這可比發賣出服嚴重多了。
若是方才說發賣出府,她們尚且還有辯解阻止的餘地,然而,若是到了官府人證物證俱在,那可不是簡簡單單的發賣,能夠解決的事情。
“那就把人押到衙門去吧,”雲曉靈笑得極為乖巧,“記得跟李大人說一聲,她們在將軍府犯了什麼事,另外,此事說到底是驚動了官府,還是煩請侍衛大哥告知一下父親。”
被念到名字的那些人,臉色一片灰白,偷竊主家財物,被抓到官府,甚至於大小姐還特意囑咐了是將軍府出的事情。
他們進了牢獄......不死也得脫層皮。
底下的那些人到底在想些什麼,雲曉靈沒有那個閑工夫去猜。
等他被念出名字的那些人張牙舞爪的被侍衛拖下去,雲曉靈滿意的看著底下戰戰兢兢站得整整齊齊的仆婦們。
“你們呢......都是伺候我的老人了。”雲曉靈聲音悠然,帶著掩飾不住的快意,“我這性子呢,雖說有些大大咧咧的,但是不巧,我最近心情差的很,難免就小心眼兒些,從今以後,英卉軒是什麼規矩,我靈韻齋就是什麼規矩。”
這下子,底下那些人知道是要動真格的了,一個個的滿口答應,再也沒有之前的漫不經心。
“這就對了,以後你們伺候的時候上心些,”雲曉靈眉目之間帶著淺笑,“我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隻是有一點,從今以後,我這靈韻齋除了父親,母親,其他人進來,如果不通報,那就一層一層查下去,總是能夠抓到疏忽職守的人的。”
方才的事情,所有人都看在眼裏。
從前耳根子軟的厲害,對著琴姨娘唯命是從的大小姐,如今變了一個模樣,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