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想死是不是

明湘下意識就開口拒絕道：“我不要。”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傅則城把毛巾扔在洗漱台上，眼神冷如冰，重複道：“生個孩子。”

　　這一次，是命令的語氣。

　　明湘忍著怒氣：“我們的協議裏沒有這一條。”

　　傅則城波瀾不驚：“那現在就加上這一條。”

　　“憑什麼？”明湘冷笑。

　　“憑我有權有勢，可以對你為所欲為。”

　　聽聽，多狂妄啊。

　　明湘直接被氣笑了，多一個字都不想再跟他掰扯，轉身又要走。

　　可她剛拉開衛生間的門，傅則城的手就越過她的肩頭，按著門板把門關了回去。

　　她被困在傅則城的胸膛和門板之間。

　　明湘實在是忍無可忍，一改往日在他麵前溫和乖巧的模樣，憤憤地說：“願意給你生孩子的人多的是，不要找我，我不會給你生的。”

　　“那我非要你生呢？”

　　“不可能！有了我也會打......”

　　最後那個字傅則城沒讓她說出來，直接捏住了她的下巴，稍一用力，明湘就痛得說不出話。

　　“想死是不是？”傅則城手上持續用力，仿佛要徒手把她的下巴給捏碎。

　　其實捏碎了也挺好，省得她一開口就把自己氣得半死。

　　她以為她的爪子藏得很好？她以為三年之期到了自己就會放她走？

　　傅則城的手往下，停留在她胸口。

　　明湘一下子屏住了呼吸，試圖以此掩藏自己的恐懼。

　　可周圍太安靜了，心跳聲如擂鼓，一下又一下，那麼清晰。

　　如果這個時候她還出言挑釁傅則城的話，恐怕會被就地收拾一頓。

　　至於傅則城收拾她的方式......

　　明湘臉上莫名地燥熱起來，垂著視線喃喃：“我們又沒感情，非要弄個孩子出來牽扯一輩子，多沒意思......”

　　“我覺得有意思。”傅則城強勢地說道，隨後又話鋒一轉：“誰說要跟你牽扯一輩子？到時候孩子留下，你離開傅家。”

　　去母留子這麼殘忍的事情，從他口中說出來，就如討論天氣那般稀鬆平常。

　　明湘的心口仿佛挨了一拳，悶痛悶痛的。

　　“強人所難讓你覺得很痛快是嗎？”

　　傅則城：“是。”

　　明湘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她妥協了，傅則城也沒有表現得很高興，隻麵無表情地把她拉到自己身後，又一把拉開了衛生間的門。

　　外頭趴在門上偷聽的人一個趔趄，差點摔進他懷裏。

　　那一瞬間，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要不是躲在傅則城身後，明湘當下囧得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

　　傅則遠尷尬地站直身體，磕磕巴巴地開口：“大、大哥，我我我、我想上個廁所。”

　　傅則城眼神薄涼：“家裏就這一個廁所？”

　　傅則遠：“......”

　　要不是你倆剛才動靜弄得太大，我也不會來偷聽啊。

　　他訕訕地往旁邊退開，傅則城和明湘一前一後走出來，徑直往餐廳那邊去。

　　餐桌上的小輩都怕傅則城，見他過來，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長輩們自然不會太八卦，皆是眼觀鼻鼻觀心，坐等老太太發話。

　　老太太：“吃飯吧。”

　　飯桌上這才有了聲音，也逐漸熱鬧起來。

　　不過大家都知道老太太偏心明湘，當著她的麵自然是不會為難明湘的，甚至還假裝跟明湘很熟絡。

　　明湘以前也會跟他們逢場作戲，至少表麵過得去。

　　但剛才在衛生間，傅則城那般狂妄又咄咄逼人，她的心情跌入穀底，便一直垂著眼沉默，沒接那幾個長輩的話。

　　最怕空氣變得安靜，最怕長輩突然的關心——

　　老太太在這陣尷尬的寂靜中，忽然問自己的二媳婦劉敏：“聽說阿遠前些天把陳家的小兒子打傷了？陳家老太太的電話都打到我這裏來了，怎麼回事？”

　　劉敏平時最看不起明湘，但剛才卻裝得跟明湘最熟，說的話也最多。

　　老太太這一波發問，明顯就是在敲打她。

　　劉敏尷尬地解釋了幾句，隨後便低頭吃飯，再也沒說過一個字。

　　其餘眾人慣會看形勢，此刻更加不可能去撞槍口。

　　......

　　飯後，明湘避開眾人，去偏廳那邊接了個電話。

　　一開始也沒什麼異常，直到老太太開口讓他們今晚在老宅留宿，她找借口想走，傅則城才覺得不對勁。

　　打發了老太太，他拉著明湘回到臥室。

　　明湘剛想開口說話，手腕上忽然傳來一股大力，緊接著她整個人就被甩了出去。

　　傅則城把她甩到了床上。

　　明湘彈了兩下，穩住身形後，又驚又怒地回頭。

　　“他找你？”傅則城冷聲發問，抬手慢條斯理地解著袖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