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葉宿淩晨站在人來人往的東單菜市場裏，周圍全是天不亮就排隊的人！他等了好半天，賣豬肉的人才來。

在那個年代，賣豬肉的人，就是給人打工的，所以工作積極性並不高。排骨，豬肝留給幼兒園及醫院，會被提前預定掉，所以排到葉宿的時候剩下的豬肉已經不多了。

那時候人們買肉是越肥越好，一個是肥肉比瘦肉便宜些，再有人能吃點兒肥的補一補，肥肉更容易解饞。

“小娃娃，你大人呢？”

葉宿遞上肉票，“叔，來二兩瘦肉，再來小排骨。”

這話倒是把賣肉的人給唬了一跳。他很少見到有人主動喊買瘦肉，還是個小屁孩。

葉宿將係統發的肉票，油票都用了，他提著足足1斤瘦肉和1斤油出了東單菜市場，所有路人都驚奇地回頭看著他。

“我的天！真的是瘦肉！”

“還是足足1斤瘦肉！這得用5張肉票換呐！”

“哪個大戶人家？”

“我家隻能過年吃豬下水，豬大骨，還頭一回見到有人買這麼多瘦肉。”

“唉呀媽，饞死人了，我已經聞到豬油腥的香味！”

......

葉宿哼哧哼哧提著沉甸甸的戰利品，在路人羨慕到發紅的眼神裏回了四合院。

聾老太太起得早，早起的老太太習慣性去易忠海家和一大媽嘮嗑。

葉宿回了院子，燒了火架起鍋爐，已經到了晌午。

整個四合院都彌漫開一股香濃的肉湯味。

小排湯！

在1967年，能吃到一頓肉是天大的事，就算是何雨柱也是偷偷從紅星軋鋼廠往家帶紅燒肉。但現在，聾老太太灶間冒出香濃的肉湯，就像誘人的誘餌一般，一下子將全院子人吸引住。

“哪家做肉？”

“都快過年了，挨家挨戶都會囤一些肉，但都是過年吃的。誰家冒出肉香？”

“哎呀，饞死人了，不會又是傻柱吧？”

“傻柱今天休息，講不定真是他。不對啊，傻柱昨天不是被保衛科帶走了麼。”

“還沒回來？”

“對，還沒回來。”

“那就不是傻柱，哎真是奇怪，不是傻柱，還有誰會在咱院子裏燒肉湯？”

......

全院子的鄉親吸著鼻子，又饞又貪婪地吸聞肉湯的香味，循著鮮香濃鬱的肉香找進了聾老太太家。

二大爺劉海中揭開鍋蓋就看懵了。

“排骨湯？濃的發白！”

“哎不是，老太太，您兒子的戰友又來看望您了？還帶這麼多好東西？”

院裏鄉親們第一個想到的都是，聾老太太兒子的戰友來探望她了。

聾老太太作為五保戶，經曆十分坎坷。她老公，幾個兒子，兄弟都是烈士，門庭掛著將軍親自書寫的對聯，光榮堂！就算是老將軍見到聾老太太，都是要畢恭畢敬的。

院裏，雖然聾老太太五保的份例並不多，但生活從未捉襟見肘。一方麵是易忠海接濟著，另一方麵是總有客人拜訪。

聾老太太拄著拐杖出門，也一臉疑惑。

沒有啊，最近大冬天的，還真沒探望過她。

但是，灶間架著的排骨湯咕嚕嚕冒著熱氣，就連聾老太太都疑惑了，還真是有戰友兒子來探望過她？隻是她出門了？

葉宿踩著板凳，將鮮香濃鬱的排骨湯端上桌，又盛了兩碗白米飯。

“奶奶，吃飯吧。”

這陣勢，一下子將劉海中一家子給看懵了。

劉光天和劉光中沒上學，他們跟在老爹劉海中身後，饞得淌下哈喇子。

“好香。”

“好軟爛的小排肉。”

“爸，咱家有大半年沒吃上肉了吧。上次還是許大茂從海澱農村捉來的雞，我們換著吃了，這排骨湯可真饞人。”

不僅是劉家三個兒子，就連劉海中也咽了咽喉嚨，眼巴巴盯著葉宿喝排骨湯。

劉海中貴為二大爺，還是有點臉皮包袱的，不好屈尊降貴舔著臉問葉宿要肉湯。

但是，劉海中也沒走，幹脆拉了把椅子，嗑著把瓜子找聾老太太嘮嗑，嗬嗬笑道。

“老太太，這肉香吧。”

聾老太太耳背沒聽見，沒搭理。

葉宿吃著肉，喝著湯，也沒搭理。

他心裏和明鏡似的。在禽滿四合院裏，二大爺劉海中和三大爺閻埠貴都不是善茬，擠破頭要占何雨柱的光，占占便宜。現在，他頂替何雨柱有了肉，這兩位大爺，可不就削尖腦袋想要占他便宜麼。

聾老太太埋頭喝湯，葉宿吃肉，一老一少都沒理睬。

二大爺劉海中臊了個沒臉，麵子掉了一地。

他為了挽救尊嚴對仨兒子打哈哈，“老太太耳背聾著呢，聽不見。”

“小的也聽不見，都一樣，一樣。”

但突然，葉宿抬起臉，露出燦爛天真的笑容，“二大爺，我奶奶耳朵好使得很，隻是選擇性聽不見。”

一句話，將窗戶紙捅破。

時間靜止！！！

劉海中笑容瞬間凝固，身子僵硬。

劉家仨兒子也僵硬在原地，愣是找不到台階下。恨不得立馬灰溜溜落荒而逃。

可是，聾老太太沒給他們這個機會

聾老太太慈祥地笑著，對葉宿道，“宿娃！”

“這有的人啊，一年半載也不上門一次。”

“一上門，正巧就聞到肉香，你說巧不巧。”

聾老太太輩分高，更是德高望重，劉海中和仨兒子艱難地賠笑，哪裏還有臉繼續呆著。他們趕忙扯起二大媽，轉身就走，一秒都不敢逗留。

等劉家父子走了，葉宿這才和聾老太太相視笑起來，一老一少其樂融融。

“奶奶，您還想補什麼盡管和我說。”

“我打小撿破爛，這些煮飯的活都會幹，想吃什麼我給您做。”

“宿娃，是什麼時候的票子啊，老太婆我眼睛花了，有時候票子啊掉地上我也瞧不見。你趕緊幫我拾起來，緊著花。”

“奶奶，不用緊著花，票夠用。每個月街道主任還會來看您。倒是您，甭不舍得花，便宜了別人。”

聾老太太這才放心了。

這幾年，她老頭子，兒子，兄弟的戰友經常來探望她，也會帶票和禮，但她轉頭就找不到這些票，不知被哪個串門的大媽順走了，吃了個悶虧。

現在，有葉宿在，她不用操心被人順走票的事。

同時，葉宿心裏也很放心，有了聾老太太這座靠山在，他拿出係統發的肉票來使用，也不會有人起疑心。

但是葉宿也沒想到的是，晚上，棒梗從派出所被放出來，頭一件事就是揪著他不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