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陽立刻掏出隨身帶著的藥粉撒了出去,卻被那黑衣人堪堪躲過。
那黑衣人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好小子,果然帶著毒藥!兄弟們注意了,可別著了他的道兒!”
隨著他的聲音,立刻又有好幾個黑衣人從草叢中冒了出來,一起向著莫小陽撲了過來!
莫小陽行走在一緊,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勝不過這些大人的,於是當機立斷,轉身就跑!
他身形靈活,而且很機靈的專門找草木茂盛的地方鑽,一時間那些刺客居然也拿他無可奈何。
跑著跑著,忽然聽到前麵有人聲,莫小陽心中一緊,不會是在這裏還有刺客事先埋伏的同夥吧?要是這樣的話,拿他今天可真是小命不保了啊!
透過草叢的縫隙中看過去,隻見一群侍衛打扮的人正簇擁著三個貴公子模樣的人在......打獵?
莫小陽眼睛一亮,頓時計上心來,立刻手腳並用扒開草叢衝了出去,抱住第一條看見的大腿就大喊一聲:“爹爹!”
現場頓時一片寂靜。
言抒驚恐的看著眼前的小團子,再驚恐的看著女扮男裝的雲溪:“你,你、你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大第一個兒子的?”
“別犯蠢,我,怎麼可能有兒子?”
雲溪斥了言抒一聲,皺著眉頭把小團子拎了起來,沉聲道,“你是誰家的小孩?怎麼到處亂認爹爹?”
莫小陽......莫小陽“哇”地一聲就哭了,哭得那叫一個真情實感天崩地裂。
莫小陽手腳並用的把住雲溪的手臂,大眼睛一眨就汪了一包淚花,泫然欲泣道:
“爹爹,難道你不要我了嗎?”
雲溪感覺自己額角的青筋正在隱隱跳動,她正想再說什麼,後麵的刺客已經順著孩子的哭聲追了出來。
莫小陽頓時窩進了雲溪的懷裏,小胖手指著黑衣人振振有詞的告狀:
“爹爹,就是這些人要殺我,你快救救小陽!”
雲溪瞬間明白過來,原來這孩子是遇到了刺客。
刺客們原本聽到莫小陽喊“爹爹”還在猶豫要不要一起斬草除根,但是等他們看清眼前的一行人,頓時瞳孔一縮,停住了動作。
言侍衛長他們怎麼會在這裏?那黑衣人看見了言抒,就以為身旁站著的男人是時景炎,時景炎平日裏也是多以麵具示人,所以很多人都是通過言抒判斷其身份。
可能是此事情太過震驚,讓他卻是忽略掉了此刻這人是站立著的,並不是坐在輪椅上,倒是身旁那平平無奇的人,更像是景王。
公子要除掉的那小孩還摟著景王殿下喊爹?不知道這件事公子是不是知曉?
刺客越想越覺得自己仿佛卷入了什麼皇家密辛,渾身都出了一身冷汗,頓時顧不得其他,立刻斷喝一身:“撤!”
時景炎立刻吩咐侍衛:“追上去看看,盡量留活口,查清這些人的底細!”
立刻有幾個侍衛領命追了上去。
再看莫小陽,已經收起了剛才那副小哭包的模樣,笑嘻嘻道:
“漂亮叔叔,謝謝你救了小陽!”
言抒“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抬手去摸他的頭:
“這小家夥,過河拆橋和真夠快的,用得著我們的時候張嘴就叫‘爹爹’,用完了就馬上改口叫‘叔叔’了?”
莫小陽皺著小臉躲開他的手:“男子漢的頭不能隨便摸!小心糟報應哦~”
言抒越發來了勁頭,幹脆兩隻大手一起伸出去把小團子的小揪揪發包給揉鬆了:“我就摸了,你要怎麼報應啊?”
莫小陽瞪著小眼睛斜睨他:“你看看你自己的手掌心,是不是發黑了?這就是中毒的征兆!”
言抒抬手一看,果然見雙手一片青黑,他頓時嚇了一跳:“我去!我居然真的中毒了?你小子要不要這麼狠?”
雲溪的眸子也倏地一縮。
莫小陽卻忽然“咯咯”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騙你的啦,我剛才逃命的時候鑽過了一片旱蓮草的草叢,這些黑色是旱蓮草的草汁啦!我莫小陽恩怨分明,你們救了我,我怎麼可能對你下毒,隻會像這樣嚇唬你一下而已!”
言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一個四歲的小孩兒耍了,頓時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伸出兩隻青黑的大手就要把黑色的旱蓮草汁抹到莫小陽臉上。
莫小陽一邊驚叫一邊扭著身子要躲,一大一小兩個孩子鬧得不可開交,看的雲溪的唇角都翹起了幾分。
正鬧著,忽然傳來一陣“咕嚕嚕”的響聲,莫小陽有些尷尬的捂住了小肚子。
雲溪眼中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淡聲道:“這孩子是餓了吧?正好咱們打的獵物可烤好了,就一起吃點吧!”
莫小陽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空空的鬧脾氣的小肚子占了上風,有禮貌的謝過雲溪之後,跟著他們坐到了火堆旁邊。
幾朵殘雲飄在空中,半山腰上的夕陽似扭捏的姑娘般,眷念著不肯離開。
“不服老不行了,這才切藥多久,就已經覺得有些頭暈眼花了。”莫青菀揉捏著手腕自言自語。
莫青菀從一堆草藥碎屑中走出,伸了下身子,活動活動筋骨。
“陽寶~”慕青菀手錘著肩膀呼喚著莫小陽,叫了三四聲都未聽見回應,不由得鄒起了眉頭。
平日裏這個時辰,莫小陽再貪玩也該回來了,可現在卻不見了人影。就算身上有些藥粉防身,總歸還是個孩子,又加上上官凜這檔子事,莫青菀不免擔憂了起來。
......
“雲夫人,你看這小子,長得瘦不拉幾的,沒想到這麼能吃,一整隻兔子就要被他給吃幹淨了。”言抒撕咬下一腿子肉,示意雲溪看向少年。
雲溪倒是不以為然,小孩子長身體吃的多才正常。言抒此刻跟個半大的孩子計較,也不過是想為剛才的事情尋回點麵子。
“哼!你懂什麼,我娘親說了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說著,莫小陽將言抒正準備拿過來的兔腿兒給搶了,叼在嘴裏得意的晃著腦袋。
言抒何時這樣憋屈過,他堂堂一個三軍副將,王府侍衛長,何人敢給他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