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恒遠和莫文清回頭一看,隻見宗夜川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門口,他麵無表情,隻是渾身散發的戾氣,讓周圍的氣壓都低了又低。
“女......女婿......我這都是在說笑呢!”雲恒遠擦著汗解釋著。
宗夜川目不斜視,緩緩地走進了屋,看著雲處安手上的紗布慢慢滲出的點點血跡,眸子中的狠厲一閃而過。
“你喜歡這樣的玩笑?”他歪了歪頭。
“啊?!不不不......”雲恒遠快嚇萎了,“誤會,都是誤會!”
“我不想再看見你了。”宗夜川又說。
“啊,好好好,我們這就走了......”雲恒遠像是貓見了老鼠一般,拉著莫文清就跑了。
諾大個屋子裏麵瞬間隻剩下宗夜川和雲處安了,而宗夜川似乎也懶得再演下去了,嫌惡地看了她一眼,擰起了眉頭。
“這是我的家事!”雲處安語氣冷冷,“但同時感謝你救了我。”
“你以為我願意管你?”宗夜川聲音染上幾分隱怒,“你現在不光是雲處安,你還是宗家的宗太太,否則,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多看一眼!”
雲處安沒回話,隻是瞥見了旁邊的箱子,皺了皺眉頭,趔趄起身剛要去拿,卻被旁邊的宗夜川捷足先登了!
“那是我的!”雲處安一聲大喊。
剛衝上前去,卻被宗夜川勒住了手腕,“你的東西我不感興趣,但現在,它是我的了,能不能要回去,看你自己的表現了!”
啪
雲處安的巴掌結結實實地落在了宗夜川的臉上。
“馬上給我!”
宗夜川舔著後槽牙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被這個女人打了!
他臉頰微微發燙,眸中迸發出無盡的怒氣,伸手,嘭的一聲,正打在了雲處安臉旁的牆上。
而雲處安,依舊是眼含怒意地望著他,沒有絲毫妥協。
沈明清正巧望見了這一幕,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新夫人八成是不想活了!老虎的屁股打不得!
眼看宗夜川又要爆發,他及時上前打斷,“川......川總,方小姐來電話了。”
擦了擦發疼的嘴角,宗夜川狠狠望了一眼雲處安,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沈明清硬著頭皮跟上了前,“川總,方漫語小姐這幾天一直在購物,您給她的卡已經透支了,方漫語小姐問一下是不是要給她換一個額度更大的卡?”
“給她一張黑卡!”
沈明清身子一頓,皺著眉頭望著川總的背影,黑卡?那可是宗家的象征!
......
雲處安倒在床上蜷縮在被子裏,渾身傷口疼的她冒著虛汗,身上每一處都似是嘶裂般的疼痛。
而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了腳步聲。
限量款香奈兒包包放在了床頭櫃上,方漫語緩緩地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一身奢侈品異常顯眼。
雲處安身子一頓,冷冷道,“出去!”
方漫語微微一笑,並未在意,“聽說,你被你的親生父親給打了,不過也是,你這種人本就是活該被拋棄,夜川不喜歡你,澤洋不喜歡,就連雲家也不喜歡你,我要是你,我就一頭撞死得了!”
“一頭撞死?”雲處安蒼白的臉擠出一抹冷笑,“我不是你!”
“你也不用嘴硬!”方漫語悠閑地削著桌上的蘋果,“我來就是告訴你,我現在已經算是宗太太了,比起你的有名無實,我手中的黑卡已經能夠說明了一切!”
“你不會真以為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眼中滿是嘲諷,雲處安道,“你跟趙澤洋的那些事如果被宗夜川知道,足夠你死千百回了!”
“夜川不會相信的!”方漫語有些急了,慌張站起身,“跟趙澤洋廝混的人是你,我跟他從始至終都是清白的,就算是你跟夜川說了,他也隻會以為你是用肮臟的手段上位而已!”
雲處安蒼白的臉上擠出一抹笑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方漫語,我們走著瞧!”
方漫語滿臉怒氣拎起手上的包就向外走,剛到門口,她突然停了下來,狠狠道,“雲處安,我一定會讓你身敗名裂,讓你跪著求我!”
一個溫柔高大的男醫生帶著口罩與方漫語擦肩而過走進病房,望了望虛弱且盛著怒氣的雲處安,走上前來準備為她清理傷口。
“疼就哭出來,會好受很多!”男醫生聲音柔柔。
“不疼”雲處安強忍著淚水擠出兩個字,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卻始終沒有落淚。
等到一切完事,雲處安早已經大汗淋漓了。
門外異常喧鬧,幾個護士湊在了一堆興高采烈地討論著什麼八卦。
“宗夜川隱婚?並且他妻子之前就與別的男人有染?這可是天大的新聞啊!”
“對啊,宗夜川是什麼人,怎麼會找這樣不檢點的女人?八成那女的慘了!”
“這是假新聞吧?我可是聽說其實這個女人就是個有名無實的,宗夜川真正的夫人另有其人呢!?”
“那......那這還能夠說得過去!”
聽見這莫須有的罪名,雲處安蒼白的麵色閃過一絲疑惑。
隨後拿起手機,隻見網上鋪天蓋地的全是她與另外一個男人的照片!
那個男人身材高大,氣質非凡,看不清臉,修長的手臂護著顯然是有些微醉的雲處安,緩緩地進入了海城一家高級酒店。
但隻是瞬間,那鋪天蓋地的消息又消失不見了。
緊緊地攥著手機,雲處安手上的紗布又滲出了血絲,似是沒有察覺到那般。
方漫語,一定是她幹的!
......
出院後雲處安就沒有見過宗夜川,據說他去海城出差了,沈明清將她安排在半山別墅,一日三餐有人照料。
而第二天,有人驅車來接她去宗家老宅,說是宗老爺子有要緊事要見她,卻沒說是什麼事。
半小時後,載著她的車在宗家老宅門口停下了,宗家的車向來都是直接開進去,今天這司機顯然是有些異常。
雲處安沒有聲張,下車徑自走了進去,剛進門,果真一股壓抑的氣氛傳了過來。
“處安?”宗老爺子那模樣顯然是沒料到她會來,他眉頭瞬間凝成了一個疙瘩,沉聲道,“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