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海一把將女兒拉到自己身後,怒視馮飛:“你這是什麼意思?當著我的麵都敢對我女兒動手,如果真的讓你們倆在一起了,我女兒還能有好日子過?”
“她辱我可以,但,辱我父母,絕不容忍。”
馮飛冷漠的看向李麗娜:“向我父母道歉,否則......”
“我才不要!”
李麗娜聲音尖銳:“讓我道歉,你做夢!而且你打了我,我要告你!我要讓你把牢底坐穿!”
李長海一聽就急了,連忙說道:“娜娜,不要亂來!”
用眼神安撫住女兒的暴躁,李長海又擺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來看向馮飛:“賢侄啊,不管娜娜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她都是你的未婚妻,你打她,就是你的不對。”
感覺到李麗娜又要暴躁,李長海忙攥了攥她的手,又道:“馮飛賢侄啊,這樣吧,你打娜娜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你們倆的婚事是肯定不行了。你把婚書交出來吧!從此以後,你們兩個各自安好,誰都被耽誤誰了。”
說著,李長海伸出手,一副等著馮飛交出婚書的樣子。
馮飛從褲兜掏出一張泛黃的紙張,打開後,左側寫著“婚書”二字。
就隻是這麼薄薄的一張紙,卻讓李麗娜雙眼放光,伸手就要搶奪,卻被馮飛閃身躲開。
“把我父母的骨灰交出來,道歉!”
馮飛冷漠的看著這父女二人。
初見李長海這位父親故友時的那點好心情已經蕩然無存。
“好好好,爸,你快點把那晦氣玩意兒交給他!我要婚書!我現在就要婚書!”
李麗娜此時已經看不見其他東西,眼睛裏隻有那張婚書。
隻要沒了那張婚書,她就再也不用成天提心吊膽,每天都擔心有可能會嫁給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了!
李長海沒有想到事情竟然這麼順利,當即讓人去倉庫取裝有馮飛父母骨灰的罐子。
當馮飛看到那充滿年代感的玻璃罐頭瓶子時,他心中的怒火直衝淩霄。
尤其是在看清楚裏麵裝的是黑灰色的灰之後,馮飛更是暴喝道:“李長海,這是我父母的骨灰?”
馮飛從小學醫,對人的身體的熟悉程度可以稱之為一眼辨乾坤。
就那廉價玻璃瓶子裏裝著的,絕對不是任何骨骼燃燒而成的灰。
當年父母離世,當他得知時,想要下山看最後一眼都已經來不及。
李長海是父親至交好友,由他出麵安置父母身後事。
所以這些年來,馮飛對李長海很是感激。
但此刻,所有的感覺都化作了滔天憤怒。
李長海也是麵露尷尬:“實話和你說吧,當年我也沒找到你爸媽屍體,但是他們肯定是活不成了,我就把他們的衣物燒了,算作是給你留了祭拜的對象。”
得知真相,馮飛身形微晃,很快又恢複如常。
“行了,你想要怎麼傷心難過都別在我家公司裏折騰,我現在給你道歉,你快點把婚書還給我!”
李麗娜已經急得恨不能上手去搶。
馮飛冷眼看著李麗娜,將婚書舉起。
李麗娜雙眼放光,對著那玻璃罐子鞠躬,可頭卻是揚著的,一雙眼睛更是死死的盯著婚書。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說你們造孽的話。不過你們放心,以後咱們就沒關係了,我也犯不著和你們兩個已經死了的人多計較。好了,我說完了,你快點把婚書還給我!”
如此敷衍,馮飛哪會看不出,但卻已經不願再與這父女二人多有牽扯,當即轉身離開,同時將手中的婚書朝著空中一揚。
如此對象,不要也罷!
李麗娜直接跪在地上撿起婚書,笑聲癲狂。
走出李氏集團大樓,刺眼的陽光照得人睜不開眼。
馮飛站在陽光之下,眯起眼睛抬頭看向天空,又緊了緊手中的玻璃瓶子。
心中,有些冷。
就在此時,一輛黑色邁巴赫突然停在馮飛麵前,接著副駕駛走下來一位白發老者。
老者對馮飛畢恭畢敬的鞠躬問好,讓馮飛的眉頭皺緊了幾分,直接問道:“誰派你來的?”
老者忙道:“回馮少,是陸小姐讓我們來接您的。”
“陸晚晚?”
馮飛的表情瞬間柔和下來。
陸晚晚是馮飛六師姐的名字。
一聽是陸晚晚派人過來接自己,馮飛啞然失笑。
這個六師姐,幾年沒見,尋人的功夫倒是越發的純熟了。
兩個人的對話語速不慢,前後隻用了不到三四秒鐘的時間,馮飛便上了邁巴赫。
而剛剛才停下的邁巴赫也極快的恢複了行駛狀態。
待邁巴赫的車尾燈消失在轉角,一輛灰色寶馬車停在李氏集團門口。
車門猛地被人打開,從裏麵走出一位六十多歲的老者。
李長海隔著玻璃門看到老者的那一刹那,瞬間激動的迎了上去。
“張老,您怎麼有時間來我這裏?真是蓬蓽生......”
老者毫不客氣的打斷李長海的話,急切問道:“那位少,小先生人在哪裏?”
“什麼小先生?張老,您是是在找人?”
李長海被打斷了話也不生氣,反倒笑得越發恭敬。
張老見一樓大廳不見那位傳說中人物的身影,心裏也急了,連連追問。
“張老,我,我真沒見過什麼小先生啊!”
“廢物!”
張老確定這裏不會有他想找的人,當即扭頭就走。
眼看著寶馬車停了又走,李麗娜也傻眼了:“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那位張老不是商會的副會長嗎?”
“對,就是他。”
李長海看著那寶馬車急速走遠,不由得感歎道:“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會讓張老親自出來尋找,如果咱們李家也能攀那樣的參天大樹,以後在江海市,咱們哪裏還用看別人的眼色啊!”
李麗娜聽得也是一臉向往:“如果對方是個年輕帥氣的男人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嫁給他,當尊貴的少夫人了!”
還是李長海最先冷靜過來,催促道:“行了,今晚的商業大會才是重點。你趕緊回去換身衣服,好好處理一下你的臉,別浪費了咱家參加這次大會的名額。”
李家父女二人的種種想法,馮飛並不清楚,也不想過問。
此時的他正聽著車外人彙報。
“馮少,前麵有車輛肇事,咱們可能要在這裏多等上一些時間了。”
原本坐在副駕駛的老者這會讓站在車外,畢恭畢敬的彙報前麵的情況。
“可有人員傷亡?”
“有人受傷,尚未出現死亡。”
老者有問必答。
馮飛垂眸看著懷中抱著的玻璃罐子,突然想到了李麗娜的話。
“造孽......”
這樣的詞刺痛了馮飛的心。
未能見父母最後一麵已經是極大的遺憾,如今又得知父母屍骸尚未尋到,隻能建造衣冠塚來紀念他們,這更是一大憾事。
“爸媽,今日,我便為你們行善積福吧!”
馮飛放下玻璃管,打開車門,徑直朝著車禍現場而去。
到了現場,馮飛才注意到場麵並沒有很惡劣,說起來也就是剮蹭事故。
一輛五菱宏光和一輛凱迪拉克剮蹭在一起。
五菱宏光的車主怕擔責任,反咬凱迪拉克司機開車違章。
原本坐在後位之上的中年男子一時情急下車催促,誰知卻被激動中的五菱宏光車主撞開。
中年男子沒有防備,直接倒地,後腦撞在地麵,當即就見了紅。
一年輕女子跪坐在中年男子身邊,兩隻手推著中年男子的身體,哭道:“爸,你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樂樂啊!”
“再推下去,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睜眼睛看你了。”
馮飛走出人群,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子。
二十出頭的年紀,一身白色連衣裙。
剛剛到膝蓋之上的裙擺這會兒不規則的散開四周,僅僅蓋住了女孩兒一小截大腿。
白而皙細膩的皮膚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起淡淡的光澤,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甚至想親自動手感受一下那誘人的手感。
不等女子開口,馮飛就已經走到跟前,捏起中年男人的手腕探脈後,從袖口之中抽出一根銀針。
銀針足有五寸長,一頭被馮飛捏在手中。
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中年男人的心口紮下。
“你幹什麼?”
女子嚇得聲音都破了音。
“聒噪!”
馮飛瞥了一眼女子,視線卻直接落在了裙子與兩條腿的縫隙之處。
曲徑通幽,看得人有些上頭。
注意到馮飛的視線方向,女子低頭看去,當即爆紅了一張臉。
單手捂住裙擺邊緣,另外一隻手朝著馮飛的臉便扇了過去。
“你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