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你的爛肉給我滾,我不嫁!”
風幹的臘肉非常結實,直接給林銀春砸到桌子下麵去了。
秋曼香都驚的後退一大步,一臉見鬼似的看著薑錦。
林銀春眼冒金星的從桌子下麵爬起來,半天才清醒,當即氣的跳腳,指著薑錦痛罵:
“小蹄子你敢砸你未來婆婆?你說你不嫁你就能不嫁?你個破爛 貨,我不計較你勾引我兒子,你倒是囂張上了?!你今天必須給我嫁,不嫁我就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多不要臉!”
薑錦二話不說,上前就甩了她一個響亮的巴掌:
“說這話之前你最好給我過過腦子!我內衣內褲都留著的,大不了到時候去驗驗傷,讓警察叔叔來判定一下,到底是我勾引,還是他強 奸!”
重活一世,她絕對不會再進高家這個火坑!
林銀春捂著火辣辣的臉,人都傻了。
她沒什麼文化,也不識幾個字,但也知道強 奸是要坐牢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不是他家文華幹的啊。
他們不過是想娶個有工資的媳婦補貼一下家裏,怎麼居然扯到坐牢了?
林銀春白著臉,顫巍巍的說:
“你別血口噴人啊...”
她想說她家文華不是強 奸犯,但說了不就是拆穿了她的謊言了嗎?
林銀春一時有一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
薑錦卻不依不饒:
“你說我哪裏血口噴人了?是你上趕著來說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你家高文華的,這會兒你倒是不承認你兒子做的孽了?來,我們去警察局讓公平公正的公職人員給我評評理!”
林銀春一聽這話,嚇得腿都軟了,二話不說奪門而出,連那塊豬臘肉都沒顧得上拿。
薑錦等她走後,緊繃的神經也鬆懈下來,靠在椅背上。
按照她對高家人的了解,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凡他們再敢來,她就把他們一家子告到牢底坐穿。
薑錦低頭去看自己的活動自如的雙腿,以及白 皙細膩年輕的皮膚,眼睛都微微有些濕 潤了。
她真的回來了,回到了自己人生轉折點的這一天。
這時七八歲的薑柘跑了過來,一下撲到她腿上,睜著一雙大眼睛,脆生生的喊道:
“姐姐,你咋啦?你怎麼哭了?小拓給你擦擦。”
說著就要用自己的衣袖給她擦眼淚。
薑錦看到這麼稚嫩鮮活的弟弟,再也沒忍住抱著他無聲的哭起來。
前世她嫁給高文華被虐待被家暴,隻有小拓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一開始他還小,不明白怎麼回事,隻知道她這個姐姐過得不好,於是經常偷偷給她從家裏拿吃的。
被繼母發現後就是變相的打罵和給父親告狀,說他偷東西不學好。
長大一點後,他漸漸明白她何止過的不好,簡直就不是人該過的日子。
於是三天兩頭找高文華的麻煩,還有好幾次套了麻袋毆打他。
但薑錦還沒等到他長大成 人,他就說自己要外出打工,等賺了錢了把她接走,離開高家過享福的日子。
但這一走,再也沒了音訊。
薑錦不敢多想,她怕上一世的弟弟孑然一身,客死異鄉。
多想一下,她都覺得痛徹心扉。
薑拓乖巧的趴在她懷裏,還小大人似的拍著她的背:
“姐姐不哭,剛剛那個壞奶奶已經走了,她再來我幫你把她打出去,我現在可厲害了。”
說著就要給薑錦看他的手臂上的那點小肌肉。
薑錦破涕為笑,但目光落在他破舊的衣褲上,又心痛不已。
父親常年不在家,但每月會給家裏寄來四十塊錢。
繼母把持著所有收入,對他們姐弟幾乎一毛不拔。
薑錦自己每月35塊錢的收入,不僅要上交給繼母30塊,還要負擔姐弟兩人的日常開銷和弟弟的學費。
每個月薑錦都捉襟見肘,給弟弟和自己買一套像樣的衣服都舍不得。
以至於小拓都快八歲了,還穿著五六歲那年買的衣服,短了就找邊角布料加長,破了就用布頭縫補。
想到這裏,薑錦拍了拍薑拓讓他出去玩,然後看向一直沒說話的秋曼香。
秋曼香因為剛剛薑錦那一通脾氣,嚇得不敢吭氣,覺得她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會兒見她目光投過來,尷尬的笑了聲說:
“你不嫁便不嫁了,我再給你多找幾個靠譜的人家,你妹妹快下學了,我去做飯了哈。”
語罷轉身就要走。
薑錦麵無表情的說:“四百塊錢還我。”
秋曼香呆住,轉過臉來,不可思議的望著她問:“什麼四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