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闋穿過黑影殺戮的間隙,一步步地走到了楚子柔的身邊。
他站在車外,對著車內的楚子柔伸出手來,輕聲問道:“還要繼續逛街嗎?”
即使來往的車輛震撼的無以複加,即使遠遠近近的人甚至發出了尖叫,即使他們的身後鮮血橫飛,甚至於滿都是殘肢斷骸,可隻要麵對楚子柔,徐雲闋就是微笑的。
楚子柔從車中衝出,跌進了徐雲闋的懷中,抽泣之中卻滿都是歡喜。
“可是......可是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啊......”
在徐雲闋懷中的楚子柔依然擔心,陳 玉龍如此的強硬,好似要發動他們整個陳家的力量來對付徐雲闋。
徐雲闋沉默片刻,轉過來對著遠處的殺戮之人淡淡道:“停下來。”
黑影倏忽間停下來,站在了他不遠處,滿臉都是興奮的笑容。
徐雲闋看著他那副興奮的樣子,眼中略微有一絲絲的不耐煩:“留下一個人回去告訴陳 玉龍他們,我會主動找他們的,希望他們做好準備。”
言畢,還不等瘦小的男人再次動手,徐雲闋轉身再次開口道:“解決完了之後,和周青鬆一起善後。”
二人在回去的途中,是柳葉駕車的。
柳葉從後視鏡中看著徐雲闋,這時候才明白他的強悍。
在周家,除了周青鬆之外,其他人壓根沒有資格見徐雲闋。
即使是柳葉,在陪同楚子柔之前,在其他人口中的徐雲闋,就是一個從楚家逃難而出的廢物。
可是現在,柳葉下意識地對這個男人充滿了好奇,還有一種莫名的......崇拜?
那種崇拜原本是周青鬆的,因為周青鬆原本是北境之人,即使回到江城,也能將周家發展成為江城第一大家族。
可現在,徐雲闋身上的那種冷冽肅殺,還有讓人仰望的感覺,更加的清晰明了。
“我想請問一下,這位先生您的名諱......”
徐雲闋轉過來,心中有感於柳葉保護楚子柔,微笑著自我介紹:“徐雲闋。”
柳葉還想再問點什麼,但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而此時的徐雲闋,則是在觀察著柳葉,片刻之後,開口道:“我看你的氣息不算是很穩定,應該是在練功的時候進入到瓶頸了吧?”
他在軍中本就是神醫,自然能夠通過察言觀色看出他人的身體狀況。
更何況,柳葉剛剛被毆打,她現在的氣息更能看出自身狀況。
柳葉有些激動,狠狠點頭。
徐雲闋轉過頭來,看向楚子柔時,口中對柳葉道:“我回去後會配一副方子,到時候,幫你調理一下。”
“大部分時候,身體的狀況可以完美的解決你的瓶頸問題。”
周家宅院中,小小廳堂裏,徐雲闋冷淡地看著麵前身上依然有血漬的瘦小男人,冷哼一聲。
而麵前之人卻依然憨笑著:“嘿嘿!老大,你還是回來了!”
徐雲闋閉上眼睛沉默片刻,然後轉過來對周青鬆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讓王乾回來嗎?”
周青鬆微笑沉默,徐雲闋自顧自道:“因為隻有這個瘋子的殺人才不需要任何的命令,不至於暴露我的身份。”
對麵的王乾愣怔片刻,噘嘴道:“老大,你這是什麼話,我聽見你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買機票了,生怕見不到你!”
徐雲闋長出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走到了他的身側,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打。
“你要是控製不好你這種情緒的話,我找你回來就是送死。”
“小子,你要知道,在北境之外的其他地方,可要比北境危險的多,要是到時候你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王乾頓時臉色肅然,然後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抵在額頭:“隻要有你天闕戰神在,我王乾就隻是一個不諳世事的臭小子!”
他抬起頭來,麵無表情但眼神堅定毫無懼色:“你之所向,就是我的方向。你讓我殺誰我就殺誰,對你的命令,我絕對不會有半分的逾越!”
徐雲闋笑了笑,大步朝著外麵走去時,口中微微歎息。
王乾滿臉的不解,抬起頭來看著周青鬆:“鬆哥,我這麼說不對嗎?”
周青鬆也是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雖然王乾看起來也就是孫子級別的,但是在北境,他們都是天闕戰神之下的將士,所以也都是平輩。
而此時的陳家宅院中,陳 玉龍好似瘋子一般,將房中的所有器物都砸了一遍。
而此時站在門外的人,正是僅剩下來的墨鏡男。
可即使墨鏡男還活著,他依然不敢對陳 玉龍講出徐雲闋的身份。
這是周青鬆和王乾在讓他回來的時候特意叮囑的,要是說了的話,後果自負。
單單是天闕戰神這個名號,就足以讓墨鏡男閉嘴了,陳家的一分錢他也不會拿的,拿了,在他自己看來就是和天闕戰神作對。
要是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墨鏡男打死也不會來江城的!
“這是在生什麼氣呢?”
略帶沙啞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一個梳著大背頭的中年男子走進了院子裏,然後朝著陳 玉龍的房間而來。
他的背後跟著十幾個人,有婀娜精幹的女秘書,也有看起來絕對幹練的年輕男人們。
墨鏡男對著他微微點頭,轉身離開。
男人走到了門前,剛剛推開房門,一個瓷瓶就朝著他飛了過來。
陳 玉龍看見他,頓時瞪大眼睛有些恐慌。
可這樣的瓷瓶,在男人眼中什麼也算不上,他甚至都沒有動作,瓷瓶在他麵前轟然碎裂。
這人,正是陳 玉龍的父親,陳家家主,陳天宇。
陳天宇耷拉著眼皮走進狼藉的房間內,一步步地來到了陳 玉龍的麵前,臉上依然帶著似笑非笑的感覺。
“怎麼?自己沒法處理嗎?”
雖然是很輕柔的一個問題,但是嚇得陳 玉龍整個人都退後了一步,甚至於卑微躬身,緊張至極:“父親,我一定會......”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整個院子,但沒有人敢說話,更沒有人敢攔住。
“不成器的東西,一個女人的事情都辦不好,我怎麼可能把整個家族交到你的手中?”
陳天宇長出一口氣,看起來格外的氣惱:“我幫你隻是為了不讓我陳家的麵子丟掉,明白嗎?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