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換糧

他去找到村委會主任馮建國，問：“村長，還有誰家有南瓜紅薯？”

　　“昨天才拉了幾千斤，這麼快又要了？”馮建國吃了一驚。

　　“我拿一千多頭豬呢，一頭豬吃好幾斤，一天就是幾千斤。”楊天賜說。

　　“這麼一算，養豬場的壓力還真是很大啊。”馮建國說，“我帶你去走走。”

　　村裏還有不少人家有存糧，不過人家不願意便宜賣，貴了楊天賜也買不起，倒是有家人種了一萬多斤的蘿卜賣不出去，可蘿卜這玩意又不能當飯吃。

　　“蘿卜通氣啊。”種蘿卜的事楊天賜的本家，叫做楊莊，“人吃蘿卜有好處，豬吃了應該也有好處的吧。”

　　“好吧，我沒有現金，用生豬來付賬吧。”楊天賜說。

　　“也行，不過能不能殺好？我可不耐煩養豬。”楊莊說。

　　“我不會殺啊，你會殺豬不？”楊天賜問。

　　“我也不會呢，去找鄭嵐吧，他會殺豬，把豬下水給他就是。”楊莊說。

　　兩人來到鄭家，找到鄭嵐，鄭嵐倒是很容易，去養豬場趕了兩頭豬出來，吊起來殺了。

　　“鄭叔，”楊天賜看看鄭嵐幹活，想要試探一下，“你認識丁歐嗎？”

　　“啊？”鄭嵐嚇了一跳，急忙搖頭，“不認識。”

　　這就有問題了啊，楊天賜分明看著他們說話來著，“村子一共也沒幾個人，鄭叔你居然不認識他？”

　　“一年到頭也沒說過幾句話。”鄭嵐有些心虛的說。

　　“丁歐誰不認識。”楊莊說，“那家夥整天遊手好閑的，小心他偷東西。我說天賜，你要是發現丁歐去養豬場偷東西，就光來找我們，我們姓楊的也是村裏的大戶，一人一口唾沫都把他給淹死了！”

　　“應該不會吧。”鄭嵐說。

　　“就怕他去偷豬。”楊天賜說。

　　“你一個人是得小心點，這時候養豬場裏麵都沒有人呢。”楊莊說。

　　“我找了周英俊去幹活，他在養豬場裏。”楊天賜說。

　　“周英俊也不是好人啊，他很早就出去打工了，一直都沒有混出頭，整天找我們借錢。”楊莊說。

　　“隻是幹活應該沒關係。”楊天賜說。

　　“他也不會養豬啊，在家裏都是大少爺一樣，他媽還說他能讀書，真是笑死人了，他能讀個屁書，高中都考不上，隻能去讀技校，在技校又不好好讀，花了家裏幾千塊學費，啥都沒學到。”

　　“技校不用學費的吧？”楊天賜說。

　　“他非要去讀那什麼專業......什麼來著我忘了，反正就是個要錢的，浪費錢，出來還沒找到好工作。倒是他妹妹不錯，長得漂亮，”楊莊說。

　　告別了楊莊，楊天賜拖著蘿卜回養豬場，也不用放到倉庫裏麵了，直接扔到豬欄。那些肥豬倒是吃得很歡，卡擦卡擦大口大口的吃，吃完了又拉得滿地都是。

　　“老板你一大早跑哪裏去了？”周英俊這時候才起床。

　　“去給這些豬弄糧食去啊，你怎麼這時候才起床。”楊天賜看了一眼手機，“都快十一點了。”

　　“昨天幹得那麼累，今天當然起得晚。以前我在城裏的時候，經常五點鐘才睡覺，下午三點起。”周英俊說。

　　“你這是上夜班吧。”楊天賜說。

　　“當然不是了，晚上吃完飯出去唱k，唱完k再去酒吧喝酒泡妞，泡完妞出來吃宵夜，吃完那不就五點了嗎。”周英俊說。

　　那還真是厲害，這麼折騰居然還活蹦亂跳的，楊天賜讀書的時候倒是通宵過，不過通宵一晚上第二天就萎靡不振。

　　周英俊白天打工，晚上還要折騰到四五點，要是楊天賜這樣，恐怕用不了幾天就得上醫院報到。

　　豬吃完了蘿卜，滿意的躺在地上，楊天賜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現在看著做豬很幸福，吃飽了睡，睡飽了吃，不過等到進屠宰場的時候，那就沒了。

　　“老板，趁著現在，不如我們先去老宅看看？”周英俊說。

　　“你自己看看，倉庫裏麵還有多少糧食，吃完了豬都跑出來把你吃了。”楊天賜說，“先休息一會兒，我再去找找誰家還有便宜糧食。”

　　“胡 靜他們家應該有。”周英俊說。

　　“胡 靜？他們家不是種果樹的嗎？”楊天賜說。

　　“是啊，今年行情不好，他種的柚子沒人要。”周英俊說。

　　豬吃柚子嗎？至少柚子皮是不吃的吧？難道楊天賜還要給豬一個個撥柚子？

　　不管是不是，先去看看吧。胡 靜家比較遠，在村後頭幾公裏外的一座小山上。整座山都被胡 靜包了下來，種滿了柚子樹。

　　這時候柚子都已經收割下來了，柚子樹的葉子掉了很多，樹幹光禿禿的很是難看。胡 靜在山上建了房子，一邊喝茶一邊歎氣。

　　他身後的房子裏麵堆滿了柚子，不但倉庫裏麵堆滿了，連睡覺的房間和辦公室也堆滿了，全都是柚子。

　　“胡伯伯好。”楊天賜說，“喝茶呢？”

　　“是啊，你們怎麼來了？”胡 靜問，“坐，喝茶。”

　　說著他燒了開水，倒在茶壺裏麵，泡出茶來，給楊天賜和周英俊各倒了一杯。楊天賜看著那小小的杯子，都不知道該怎麼拿，碰哪裏都燙手。

　　“胡伯伯你這裏的柚子是不是賣不出去？”楊天賜說。

　　“哪有，沒有的事，就是還沒有人來收，不過也不要緊，反正柚子能放很長一段時間，越放水分越少，柚子就越甜。”胡 靜說。

　　“是這樣啊，那我弄錯了，沒事我先走了啊。”楊天賜說。

　　“哎哎，別這麼著急嘛。”胡 靜趕緊把楊天賜留下來，“有什麼事情可以慢慢談，天賜你是想要買柚子嗎？我們是同鄉，還是一個村的，肯定會算你最便宜的。我賣給別人是五塊錢一斤，你隻要三塊錢就行了。這可是正宗的沙田柚，外麵要十塊錢一個呢。”

　　“不是，我是想弄點去喂豬。”楊天賜說。

　　“喂，喂豬？”胡 靜張開嘴。

　　“不好意思，我就不打攪您了，先走了。”楊天賜說。

　　“等等......”胡 靜歎了一口氣，“喂豬就喂豬吧，你能出多少錢？”

　　“沒錢的，我都用生豬來換。”楊天賜說，“一頭豬換兩三千斤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