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許憐蕊母親四仰八叉倒在地上,還扭傷了腳,簪子也紮進胳膊中痛的她呲牙咧嘴。
“二嬸,您若是識相就離開。”許瑟清掂起梳妝台上的團扇,輕輕搖著扇子道。
許瑟清雲淡風輕地,二夫人真要氣瘋了。
“你們愣著幹什麼。趕緊上啊。”許憐蕊母親對愣著的婆子喊道。
兩個婆子反應過來衝上前,但不出片刻紛紛滾在地上哀嚎,大小姐瘋了!忽然變得這麼厲害!
“小賤人,你,你給我等著!”二夫人爬起來,放了句狠話落荒而逃了。
獨剩入畫在許瑟清處。
入畫嚇得臉色蒼白,將事情交待了底朝天。
原來是許憐蕊猜想今日定有不少閨秀送字畫。給那些字畫動動手腳能顯得她的賀禮獨特,沒想到許瑟清也送了字畫,就隻給許瑟清動手腳。
而解藥嘛......許憐蕊也不知解藥在何處。
“大小姐,奴婢全招了,奴婢不敢有半句慌話啊。”
若是以往,許瑟清早心軟了,但現在的許瑟清知道,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潤兒的軟骨病為何越來越嚴重,入畫一定動了手腳。
還有,前世的銀環死後,入畫找了個破車將她拖走,還一臉嫌棄的揮著帕子說銀環晦氣。
許瑟清回眸望了眼銀環,對銀環道:“入畫不願自己跪瓷片,你且幫一幫她。”
“是。”銀環抓住入畫肩膀,將入畫摁在瓷片上。
“啊!”入畫哀嚎。
她今日真的像死過了一次,以往都是欺負大房的丫鬟,今天竟然讓大房的丫鬟打了。
許瑟清放了入畫回西府,入畫一瘸一拐到了西府時,趴在病榻上的許憐蕊氣的摔了不少茶杯。
後背火燒火燎的刺痛,臉上的膿包火辣辣的痛,不知何時能消腫。
她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許憐蕊母親轉來轉去的走著:“怎麼會這樣,那小賤人還懂功夫了?而且她對我態度大變,難道是......”
許瑟清知道她母親是怎麼死的了?不,絕不會!
文遠侯都不知道是她幹的,許瑟清怎麼會!
許憐蕊母親暫時撇開這件事,先給女兒治病。
許瑟清用布帛裹著畫作出門了,入畫是懲罰了,但畫的毒還在啊。
銀環一路上哀愁,這可怎麼辦,肅王妃一定會懲罰小姐的。
“傻丫頭,你想什麼呢。”許瑟清敲了一下銀環額頭。銀環揉揉額頭:“小姐,你還顧得上說笑,畫作怎麼辦啊。”
“哎,這也不好找古董店老板呀。這可怎麼辦。”
許瑟清想著想著,看到不遠處兩個人,一個是風君離,另一個是他的侍衛。
他們怎麼在這兒?
還未往深了想,鳳衍之就忽然喊她:“許小姐?好巧!”
許瑟清撇了一眼,對上那張讓她痛恨至極的臉。
鳳衍之早就和隨從聊過,說許瑟清雖然是草包的名聲,但其實很有能力,隻是脾氣太好讓人欺負。
簡而言之,好利用。
許瑟清瞧著走近的鳳衍之,厭惡的後退一步,鳳衍之反而笑道:“許小姐可是要解畫作上的毒?”
許瑟清將目光移向遠處,這不是明知故問?
“本王知道有個地方,可以將毒消掉。”鳳衍之挑眉道。
“臣女第一次知道,王爺如此熱心腸。”許瑟清勾了勾唇。
不遠處的鳳君離聽到許瑟清的話,不禁對她更有興趣,許大小姐和外界傳言大不相同。
“王爺,咱們要上前嗎?”鳳君離一旁的侍衛問。
鳳君離眸子中閃過一絲玩味:“回府。”
鳳衍之還在說著:“許小姐對本王的戒備心是否太強了?本王隻是看許小姐孤立無援......”
許瑟清便冷笑:“孤立無援?王爺這話說的是否不妥?我有父親有兄長,還有文遠侯府數十口人,怎麼就成孤立無援了?”
鳳衍之,上一世你殺我父兄,現在還想讓我再相信你?
鳳衍之的臉色慢慢變黑,半晌才說:“許小姐若是有需要,可隨時來找本王。”
“銀環,咱們走。”許瑟清沒理會他的話,直接帶銀環離去。
走了幾步,銀環不放心的對許瑟清道:“小姐,今天咱們得罪了淮安王,他會不會報複?”
“沒事。”許瑟清眸子一冷,吐出兩個字。
她先來到京城最有名的藥店百草堂,但郎中瞧了瞧說,此毒京城中恐怕沒解藥,不過京郊的久澤山上有一種草名為山微奈,興許可解毒。
許瑟清聽聞此話,便回府換上騎馬的戎裝,準備趕往京郊。
“小姐,你還會騎馬?”銀環不可思議地問。
“對,你在府上等我。”許瑟清囑咐道。
銀環不放心許瑟清獨自到京郊,她也一同前往,雖不會騎馬,銀環還是坐在許瑟清身後忍著害怕。
許瑟清在久澤山的半山腰下了馬,再往上山路崎嶇,許瑟清將馬拴在一顆粗壯的樹上。她和銀環尋找沿途山微奈。
按照郎中的描繪,山微奈是淺綠色,開月牙白的花,莖像生薑。
銀環喃喃自語:“希望山上能有山微奈,就能解了毒,要不肅王妃罰小姐,二小姐又該得意了。”
“銀環,噓!”許瑟清作噓聲狀,她覺得草叢中有異響,該不會是......
許瑟清還未想多了,隻聽得草叢中一聲“嗷!”
不好!許瑟清心中一驚,聽這聲音像野豬!
果然,一頭呲毛撩牙的野豬衝出草叢,對著許瑟清和銀環奔去。
“小心!”許瑟清推開銀環,她也順勢一滾。
“銀環,往樹上去!”許瑟清喊道,她從袖口中拔出匕首,要對付野豬。
不知道它有沒有別的野豬,要是全部引了來,後果不堪設想。
“嗷!”野豬再次衝向許瑟清,許瑟清對著地上的塵土飛起一腳,塵土迷了野豬眼睛,許瑟清將匕首甩向野豬的脖頸。
野豬一躲,匕首隻刺中了它的前蹄,它再次撲來。
“啊!”許瑟清護住頭,蜷縮在地。
“小姐!”銀環緊張地喊。
千鈞一發之際,一支弩射中了野豬的頭顱,野豬沒了聲響,攤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