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荀玥所提出來的問題,沈氏不由得紅了臉,神情略顯尷尬的望向荀玥,敷衍解釋:“隻是偶感風寒而已,多喝熱水便好了。”
沈氏這樣講,荀玥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她常歎口氣,從懷中掏出來幾兩銀子,毫不吝嗇的硬塞給了沈氏。
望著荀玥遞過來的銀子,沈氏神情中流露出些許的慌張,忙將銀子重新塞給了荀玥,緊張解釋:“這可萬萬使不得,你哪裏來的這麼多銀子啊?萬一被婆婆知道了......”
“放心吧,這銀子不偷不搶,婆婆也是知情的,是我今日回門索要回來的嫁妝,幹淨著呢,你啊,先拿著這些銀子去看大夫抓藥,若是不夠的話,大嫂盡管對我講......”
荀玥在次將銀子塞到了沈氏的手中。
感受到久違溫暖的沈氏,因為荀玥這一點點小小的舉動而不由得紅了眼眶。
感激的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怎樣開口。
沈氏的那點心思,荀玥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荀玥伸出手,輕輕的拍了兩下沈氏的肩膀,寬慰說道:“都是一家人,互相關心是應該的,大嫂莫要覺得不好意思,快些找大夫看病才是正事,晚飯的事情呢,你啊,就不要操心了。”
沈氏緊握著荀玥遞過來的銀子,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接受荀玥的這份好意時,謝琛的突然出現,化解了此刻的僵局。
“晚飯有我幫著玥兒,大嫂就不要惦記了,安心將身體調養好才是正事。”
在荀玥與謝琛的共同勸說下,沈氏這才握著銀子離開。
荀玥看了眼擼起袖子準備幫忙的謝琛,不禁皺起了眉頭,一臉質疑的反問:“你確定是來幫我的?你該不會幫倒忙吧?”
一個病秧子,又是一個書生,讓他來幫忙,確定不會越幫越忙?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不會將整個廚房給點燃了?
麵對荀玥滿是狐疑的質問,謝琛皺了皺眉,他沒有過多的解釋,而是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的實力。
不得不承認,謝琛雖然看起來病怏怏的,但確是燒的一手好柴!
對於火候的掌握,可是拿捏得非常到位,也正因為如此,這頓晚飯完美達到了色香味俱全的水平。
飯菜才剛剛端上桌,圍繞在飯桌上的謝瑾他們便忍不住流起了口水。
“好香啊,這是......紅燒肉嗎?今天是什麼好日子,我可是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碰過葷腥了,光是看著就直流口水!”
謝瑾盯著桌子上的那盤紅燒肉,最先滔滔不絕的誇誇其談起來。
直到謝瑾接收到自家母親遞過來的眼神,這才識趣的閉上嘴巴。
從婆婆那隱忍的表情中,荀玥能夠看的出來她對那盤紅燒肉的期待並不比其他人少,隻不過作為長輩,又是一家主母,她必須端著架子樹立威信而已。
“今天這頓飯實在是太浪費了,老四媳婦,雖然說這頓飯是你用嫁妝錢置辦的,但是你既然嫁到了我們謝家,就應該守著我們謝家勤儉節約的美德,往後啊,莫要像今天這般浪費,至於你那嫁妝,還是交給我來保管吧,省的你揮霍無度。”
荀玥一聽嫁妝要被沒收,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她急的放下碗筷,正準備向自己的婆婆討個說法時,謝琛突然伸出手來,拽了拽他的衣角,用眼神提醒她莫要多說話。
荀玥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嫁妝就這樣拱手相讓,更何況,她可是打算利用這些假裝來實現自己致富夢的。
她撅著小嘴,一臉不甘的瞪向謝琛。
那眼神仿佛是在警告謝琛:你若是不將我的嫁妝要回來,我就跟你沒完!
謝琛又怎麼會不了解荀玥心中想法呢?
為了讓荀玥安心,謝琛主動開口,向自己的母親提議:“母親,您這樣做,怕是不妥吧?”
“有何不妥?她既然嫁到了我們謝家,就應該守著我們謝家的規矩。”
被自己孩子如此質疑,無疑點燃了母親心中的怒火。
“孩兒竟不知咱們謝家何時有這等規矩了?當初大嫂二嫂嫁進謝家的時候,可是沒有這些規矩的,雖然說我們謝家現在是家道中落了,可正因為如此,我們更應該秉承著之前的那些規矩才是,莫要被外人看了笑話,母親,您說是吧?”
謝琛的一席話,令自己的母親啞口無言。
荀玥對謝琛也是平添了些許的好感,感激謝琛今日所講的這些。
“四弟說的對,我們謝家現在雖然落寞了,但是該守的規矩還是要守得,更何況,那些嫁妝本就是荀家為弟妹準備的,倘若被母親扣下了,這話若是傳出去,勢必是要被人笑話的。”
一向木訥的謝琪,作為家中長子都這般為荀玥講話,旁人自然也不好在多說些什麼。
最終,婆婆放棄沒收荀玥嫁妝的想法,隻是叮囑她以後莫要花錢大手大腳,要懂得勤儉持家。
荀玥乖巧的答應著,心中確在盤算著自己的發財計劃。
入夜之後,荀玥回到房間正準備休息。
原本關著的房門被人推開,荀玥警惕性的看向門口。
在看到是謝琛走進來後,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即起身,向謝琛做出了反問:“你怎麼回來了?之前你不是說要在書房看書的嗎?”
荀玥話還未說完,便見謝琛對她做了個製止的手勢。
這時的荀玥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仔細觀察著房間外麵,有兩個很模糊的黑影,正探頭探腦的往房間裏張望著。
荀玥是個聰明人,自然知曉這其中的真相。
她繞過謝琛的身體,直接伸手將房門關上,將外麵那兩個探頭探腦的黑影給完全阻隔到了門外。
雖隻是一個小小的舉動,確令謝琛情不自禁的對她多看了兩眼。
“對你的家人而言,我們是新婚夫妻,你現在睡書房,難免會讓人心生猜忌,不如這樣,咱們老規矩,你睡外麵,我睡裏麵,雖然同床睡,但確是井水不犯河水,你看如何?”
這話從一個女人的口中說出來,謝琛雖覺得有些不妥,確也並未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