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繼續和大家分享一道高顏值的美味,‘虹橋渡口’希望大家可以喜歡!”
公屏上不停滾動著網友的留言,作為一名美食主播,荀玥嫻熟回答著大家的問題。
“下麵就是我們的最後階段了哦,大家千萬不要眨眼睛!”
話音剛落,隻聽“砰!”的一聲巨響,荀玥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一股熱浪噴湧而來,緊接著就是被灼燒的刺痛。
“媽的,姐就這樣被燒死了?”
“咕嚕,咕嚕…”
來自肚子強烈的抗議,荀玥居然被餓醒了。
緩緩睜開眼,昏暗的光亮,不停的閃爍著,並不是燈光,倒像是蠟燭的微光。
她感覺腦子要炸開了,就像用頭撞了牆,可是明明自己在直播現場,小助理操作不當,導致鍋爐爆炸,應該全身疼才對啊!
“啊!!!!”
荀玥下意識的,往牆角縮了縮,看著身邊的男人身著大紅色喜服,俊美的麵容瘦削,皮膚泛著病態的白,雙手交疊在腹部,雙眼緊閉,仿佛沒有了呼吸,蠟燭的微光下......
荀玥的腦子裏跳出“冥婚”兩個字......
因為她身上也穿著大紅喜服。
她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荀玥漸漸控製住了忐忑的心情,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就算是鬼夫,也得讓他知道老娘我,不是好惹的!
荀玥眼睛一轉,決定先給他個下馬威,再見機行事,最好逃出這個鬼地方才行!
想著,荀玥便卯足了勁兒,用力踹向了身旁那個素未謀麵的相公。
“你這是做什麼?”
沒想到,這男子竟好像是未卜先知,突然從身旁坐了起來,扭頭看向了自己。
荀玥眨了眨眼睛,努力克製住尷尬的情緒出現在臉上,什麼情況?
她可是卯足了勁兒踢向了男子,他這一起來,讓荀玥整個人都橫了過來。
“我…”
見偷襲不成,荀玥紅著臉坐了起來。
“我隻是做了個惡夢…”
或許是因為起的太猛,荀玥的腦袋,又開始疼了起來,抬手摸了過去,竟然有傷,還纏著布條,難怪會有眩暈的感覺。
“本就沒睡,何來的惡夢?”
冰冷的語氣從男人蒼白的薄唇裏慢慢吐出,借著淡粉色的燭光,荀玥這才看清了男人的臉。
那是張白皙而消瘦的臉龐,細看過去,生的卻是龍眉鳳目,鼻若懸膽,隻是怎麼看怎麼都透著一股子病氣,虛弱的很。
正看的入神,一股不屬於自己的記憶,一下子湧進了荀玥的腦子。
她竟陰差陽錯的,穿越到自己同名同姓的女子身上,而這個女子就在剛剛做了姐姐的替罪羊,替嫁給了眼前的這個病秧子秀才衝喜,她一個不忿,撞了牆。
這也難怪他這樣問。
知道了來龍去脈,荀玥眉頭微蹙,摸了摸自己被撞傷的腦袋,睫毛微垂,憑借著多年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直播經驗,迅速變臉。
謝琛眼睜睜的看著,類似於委屈,難過的情緒,出現在,剛剛還一臉囂張的女人臉上,他垂下頭,眸光微暗。
他偏頭看向她,眸色黝黑......
荀玥莫名的,覺得這個便宜相公在說:‘來,我看著你編!’
荀玥既然開了口,硬著頭皮開始編。
“我可能一時糊塗,被撞壞了頭,以為自己做了惡夢,才…”
話還沒有說完,便宜相公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她。
隻是聲音溫和,聽不出喜怒。
“我知道,嫁給我這樣的人,你心裏不平,隻是不必這樣尋死覓活的!”
沒想到這個病相公竟然如此看的開,這倒是讓荀玥吃了一驚。
“咕嚕,咕嚕…”
謝琛等著她的決定,卻看到荀玥柳眉輕蹙,捂著肚子,弱弱的說一句:“餓…”
謝琛以為自己聽錯了,愣了一下,空氣凝結,半晌才吐出兩個字來。
“什麼?”
“咕嚕,咕嚕…”
肚子又一次響了起來,荀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癟了癟嘴:“我餓!”
謝琛挑了挑眉,隻是一瞬間,眼眸又變得冷淡,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屋子。
荀玥看著他纖瘦的背影,這便宜相公不僅話不多,還拒人於千裏之外。
沒想到,上天給自己一個新生的機會,竟然穿越到了,一個史書上都沒有記載的古代。
這個病歪歪相公名叫謝琛,他的爺爺和原主荀玥的爺爺生前交好,兩家又是門當戶對,便在他們這一輩上,琢磨著給後輩定下一門娃娃親,偏巧這謝琛和荀師爺家嫡長女同年而生,便把這樁娃娃親落在了這兩個人的身上。
本來這是件大喜事,荀家一直擔任縣衙荀師爺,雖不算什麼官,卻也是很有聲望的人家。
而謝家也是當地有名的土地主,就家裏的田地就囊括了半個村子。
誰知好景不長,突逢巨變,謝琛的父親莫名吃了官司被下了大獄。
最好良田全賣了,這才把謝琛的父親撈出來,謝家老爺子心裏鬱結,出來沒多久也鬱鬱而終了。
整個謝家便隻留下了謝琛的娘,帶著謝琛兄弟姐妹幾人艱苦度日。
眼看著兩個娃娃一天天長大,轉眼間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
荀家夫人哪裏就肯把自己的女兒,嫁給這樣一個家族破敗,身體虛弱的窮秀才,每天在荀師爺麵前尋死覓活的想退了這門婚事。
荀師爺卻是不肯,畢竟是父親臨終前唯一的心願,便是要這兩個娃娃成婚,也算是對得起地下的拜把子兄弟。
夫人見說不動老爺,便把矛盾對準了這個庶出的荀玥。
再說這荀玥,不僅是庶出,姨娘又不知得了什麼怪病早死了。
本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主,卻心心念念自己有朝一日飛上枝頭當鳳凰,哪裏肯就這樣嫁給了一個窮書生病秧子。
心思轉不過來,就在入洞房的時候,趁著沒人進來,竟然撞了牆,才有了現在的她。
荀玥嘖了嘖舌:“簡直就是個人間悲劇,看我怎麼把它演成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