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崇料定這番話一說,絕對是個大殺器,便是趙飛揚也要吃癟。
趙飛揚還沒回應,女帝卻冷聲開口道:“朕已任命趙飛揚為光祿勳,統領皇宮內一切事情,他的話,便是朕的意思!”
“什麼?”張崇頓時傻眼。
光祿勳乃是護衛皇宮的宿衛之臣,九卿之一,在皇宮之中權力僅次於天子。
這要是給趙飛揚擔任,日後豈不是要被他騎在頭上屙屎撒尿?!
想到這,張崇趕緊跪在地上假惺惺地哭喊道:“陛下,光祿勳一職乃是天子屏障,趙飛揚專橫跋扈,目中無人,給他如此權力,日後豈不是連陛下也不放在眼裏?”
“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其他官員也懂這點,也擠出幾滴眼淚伏倒在地,哭喊跪拜。
趙飛揚看得好笑,行動卻一點不停,姬淩月既已授予他權柄,他自然明白該怎麼做。
一聲令下,手底下親兵立刻張弓搭箭,朝天射了一發鳴鏑。
這是飛揚軍的集結命令。
很快,飛揚軍大軍齊至,集結在午門口。
飛揚軍的士兵各個目光如電,手持利刃,雄赳赳氣昂昂,氣勢駭人,猶如直插雲霄的一把利劍。
地上群臣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全部噤聲,便是皇宮最精銳的虎賁衛和羽林軍也被這氣勢嚇得低頭不敢直視。
對群臣這副嚇破膽的模樣,趙飛揚隻是輕蔑一瞥便往虎賁衛和羽林軍望去。
見他們麵色蒼白,冷汗直流,而且連抬頭直視的勇氣都丟了,不禁心中大為失望。
這些便是所謂的護衛皇宮的精銳?
這還是飛揚軍,自己人!他日若是麵對強敵,豈不是要倒戈相向?
如此不中用,索性也不用顧及他們的臉麵,言語間絲毫不客氣。
“以後皇宮安防由飛揚軍接手,虎賁衛和羽林軍就地解散!”
此話一出,飛揚軍瞬間行動起來,而虎賁衛和羽林軍卻亂了套,麵麵相覷,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對於他的決定,女帝沒有半點不悅,反而感到心安。
飛揚軍乃是精銳中的精銳,有他們護衛皇宮,日後便高枕無憂,但群臣卻不答應了。
這要是讓飛揚軍擋在皇宮,日後趙飛揚更要翻天了!
想到這,陳鈳直接豁出去了,爬起來怒罵道:“趙飛揚,你簡直目中無人,猖狂到了極致!”
“虎賁衛和羽林軍乃是曆朝曆代培養出來的精銳,豈容你一句話便解散?”
“還有,你飛揚軍接任安防,日後,陛下豈不是任你拿捏?”
“你狼子野心,難不成想挾天子以令天下不成?!”
他想借此挑撥姬淩月和趙飛揚的關係,最好是激地姬淩月出麵阻止,君臣猜忌,孰料姬淩月毫無反應,甚至冷笑地看了他一眼。
趙飛揚朗聲道:“飛揚軍外可抵禦大敵,內自可護衛陛下,休要在此挑撥!”
“你們若真為陛下考慮,為大夏社稷著想,為何這幾年眼看大夏生靈塗炭,卻故意瞞而不報?”
“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群臣麵色發白,啞口無言。
這時候,趙飛揚一把拔出天子劍,提在手中:“識相的就按照陛下的旨意乖乖去辦,再敢有半個不字,我先讓你們去難民區體驗一番,再剁了你們的狗頭!”
“滾!”
一聲滾字,挾雜真氣,如雷霆震怒。
群臣再不敢多待,紛紛起身狼狽逃竄,竟是連向女帝告辭都忘了。
望著這群人狼狽而逃的模樣,姬淩月輕歎口氣,眉宇間浮現一絲憂愁。
這是有趙飛揚在,才能鎮住,若是沒有他,如何能逃得過糾纏。
“朕有些累了,飛揚,你陪朕回宮罷!”
趙飛揚點頭,陪同姬淩月回了寢宮。
姬淩月一回宮便靠在椅子上,揉著太陽穴,果真是一副操勞心神疲憊的模樣。
趙飛揚知道,她這是哪裏是疲憊,分明是給這幫奸臣亂黨弄得心累!
當下安慰道:“陛下,我知道你一人鎮守朝堂辛苦得緊,這三年,我在外征戰,卻無時無刻不想回來助陛下安穩江山!”
“如今外患暫平,我已歸來,陛下該放心的!”
姬淩月聞言有些動容,尤其是聽到那無時無刻,俏臉浮現一絲緋紅,但心頭又暗歎口氣。
若是情侶之間,該是多動人的情話,卻偏生是君臣!卻又是另一種意思!
“飛揚,你的心意,朕都明白!隻是,朝堂這爛攤子,可不好收拾!”
“不破不立!”趙飛揚目光堅決道:“而且,我不信大夏泱泱大國,竟找不出一批忠於朝廷的官員!”
“奸臣亂黨勢大,他們要麼被排擠在外,要麼定是和光同塵,以圖自保,隻要找到這些人,穩定朝堂不在話下!”
“你這麼一說,朕倒是有些想法,”姬淩月雙眸一亮,她仔細回想朝堂之事,很快在紙上寫下一個個名字遞給趙飛揚。
“這些人之中,有被排擠在外的官員,也有加入黨爭之中,但卻極為低調,從未在朝堂議事,朕覺得忠臣大有可能在他們之中!”
趙飛揚接過名單,粗略一看,倒真發現一些熟悉的名字,當即表示道:“我去挨家挨戶替陛下來試驗他們的忠心!”
“如果確實可靠,便納入麾下,不在朝廷拉攏一批人,僅靠我一人,卻是不夠!”
“這事情越快辦好越好,我這便去!”
說完,趙飛揚作了一揖,大步走出宮殿。
他一走,服侍姬淩月的太監走了進來,憂心忡忡:“陛下,皇宮之中的安防,真要換給飛揚軍?”
姬淩月微微頷首:“是,有他們護衛,朕甚心安。”
太監麵色難看起來:“陛下,飛揚軍那都是一幫喋血之人,隻怕是除了趙將軍,誰也無法馴服!趙將軍權勢過大,會不會功高震主?”
姬淩月沉默了,眉頭微皺,似在思索,好半晌,她輕啟朱唇,淡道:“朕相信,他不會!”
......
趙飛揚出了皇宮,騎上追風寶馬,直奔太傅府!
太傅江允,三朝元老,先帝在世之時,大權在握,風光無兩,後來女帝登基卻備受排擠,被迫無奈,賦閑在家。
趙飛揚不信,曾經登上權力的高峰,能沉住氣在家中養老等死,無非等的是一個機會!
現在這個機會,他來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