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婆婆家出來,半盞茶的功夫,蘇應綰的鼻子才恢複嗅覺。
也不知道老婆婆家裏,熏這麼重的香料做什麼。
出來在村子裏閑逛了一圈,蘇應綰發現,昨晚的屍氣,居然消失了。
整個村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根據村民們所說,他們村莊確實不寧靜。
從兩個月前開始,子時總會有搖鈴聲響。
有人看到,是一個穿著黑袍的人,在圍著村莊搖鈴。
他伸出露在外麵的手,上麵慘白,帶著屍斑,所以沒人敢出去。
後來,來了幾個仙家,說要去祭壇那邊抓邪祟,此後就沒回來過。
蘇應綰記得,昨晚用神識掃視這一片,看見村邊的東麵,確實是有個祭壇。
那裏,應該就是村民說的,仙家抓邪祟的地方。
她到那邊去,興許能找到什麼線索。
......
初春的陽光,懶洋洋的撒在這片空曠的土地上,曬著暖洋洋的。
還未靠近祭壇,就有寒意爬上蘇應綰的背脊。
祭壇上,還有幾滴幹涸的血跡,已經凝固。
看起來,就是這兩天有的。
蘇應綰閉上眼,用神識感應周圍,忽覺地下有異常。
微微低頭,識海中,出現地下的畫麵。
十一具白骨,其中有三具,是人的骸骨,而且是修真人士。
而其他的,都是妖物的骸骨。
祭壇下,是用他們的血,畫的幽煉法陣。
有邪修,想要利用這個法陣,在此聚靈渡劫。
想要啟動幽煉陣法,需要十二具屍體祭獻。
那個人,馬上就要完成。
陣法完成,將會吸收大量血氣轉換為靈能。
到時候,全村的人,都得死。
昨晚那個可疑的黑袍人,嫌疑很大。
倏然間,她左手腕上,栓著的豆大銀鈴鐺,快速抖動,叮鈴響個不停。
她昨晚以妄生鈴的銀鈴做媒介,在那個男人身上設下結界。
現在銀鈴作響,是有人正在傷害他。
那是她看中的徒弟,是她突破的希望!
誰這麼不知好歹,敢打她人的主意?
蘇應綰足尖輕點,腳下頓時生風,快速朝老婆婆的住處飛去。
剛靠近老婆婆家,一個衙役穿著的男人,突然從裏麵飛出來。
還未落地,屋裏竟是又飛出一個健壯衙役。
蘇應綰懵逼的眨了眨眼,沒忘記自己的目的,“嗖”的飛竄進屋子。
一隻穿著繡金絲祥雲的黑鞋,霸氣踏在長凳上。
男人身上的錦衣雖破,但一點也不影響他強悍的氣場。
有蘇應綰的結界保護,他也沒受傷。
反倒是屋裏的四個衙役,被他揍得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痛得嘴裏直哼哼,還有兩個,被打飛出去。
老婆婆躲在裏屋,從門簾裏偷看。
望見蘇應綰回來,拉著她躲到一邊去。
“小仙家,你這位朋友,怎麼還偷人東西?”
蘇應綰望向錦衣男人,“你偷別人東西了?”
錦衣男人臉上的血跡和灰塵已經洗去,露出刀劈斧鑿般剛毅的臉龐。
脈脈含情的桃花眼,無端含了層冰霜,倒是別有一番攝魂奪魄的美意。
鼻梁高挺,棱唇緋薄,一眉一眼,都如同紙上作的畫,叫人望了,移不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