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
蘇平波和柳雅如正在大廳商議事情,扭頭看見蘇晴雪黑著臉走進來,衣裙淩亂不堪,頭發更是亂糟糟作一團,臉色煞白浮腫,仿佛是從非洲難民過來的。
“雪兒,你這是怎麼了?”柳雅如神色一驚,連忙站起來走過去扶著她,語氣焦急萬分:“是誰欺負你了?”
蘇平波也是眸色微驚,上下打量,看著她這衣衫不整的樣子皺了皺眉。
這時蘇晴雪眼淚奪眶而出,她低頭啜泣著擦眼淚,哭得梨花帶雨:“爸,媽,都是杜若陷害我!我被她給陷害了!她看不慣我穿的好看搶她風頭,就悄悄把我扒掉然後推進慕少的更衣室,我出來的時候好多人都看著,百口莫辯。”
“他們說我是賤種,還說我故意勾引慕少丟了蘇家的顏麵!”蘇晴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不活了!”
說完她裝模作樣要撲過去撞牆,被柳雅如攔腰抱住,她又氣又急:“雪兒,你別衝動,這樣豈不是順了那個賤人的意!我早就知道這賤女人沒安什麼好心,竟然這麼心機!竟然做出這麼肮臟齷齪事,太過分了!”
蘇平波掃了一圈她的臉色,何其精明的他猜到事情經過,反而眸光不起波瀾,端著茶杯喝了口茶水:“沒事就好,下次要做這種事注意點。”
蘇晴雪眸光閃爍,緊接著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爸,你難道也覺得我是那種人嗎?”
“不是覺得,你就是。”
蘇平波放下茶杯站起來,直接挑明淡淡開口:“你是我女兒,心裏打著什麼樣的主意我能不知道?勸你還是放棄勾引慕九淵,盡快和杜若打好關係。”
“老蘇!”柳雅如皺了皺眉:“你這說的什麼話!雪兒現在正難過呢!要曲意奉承這個賤人,我是不會同意的!”
蘇晴雪更是難過地搖了搖頭:“爸!那個白眼狼不是什麼好人,我不想跟她和好!”
“你們別一口一個賤人,白眼狼。”蘇平波重重拍了下桌子,臉色逐漸發冷:“別忘了她杜若也是我的女兒!晴雪,她可是你的妹妹!”
蘇晴雪麵無表情著沒有說話,心裏卻是冷笑,現在倒是記得認杜若這個女兒了,之前各種算計的時候可不記得這些!杜若有什麼好的,隻有她蘇晴雪才是真心對他好的女兒!
她心裏有了危機感,難不成父親是想重新認回杜若?憑借著慕少的身份,她要是回來在蘇家她的地位定然不保!
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柳雅如也是麵色逐漸凝重,眼珠子轉動著像是在盤算著什麼。
“爸,這件事要是成了,你想想,那你豈不是就是慕家的親家了?”蘇晴雪狐狸般的眼眸微動,循循善誘,“而且那五億彩禮也全是你的!”
蘇平波不為所動,生硬著臉開口:“勸你還是放棄勾引慕少的事,他對你不感興趣,你就是勾引他也無用。”說完他直接冷臉轉身就走。
見他的態度突然大轉變,蘇晴雪和柳雅如麵麵相覷,她臉色難看地皺起眉頭。
看來現在父親的天平已經開始明顯傾斜向杜若了,這不是個好趨勢。
蘇晴雪臉色陰騖地轉動手指,她必須要成功!
......
“喝藥了。”慕家別墅的房間裏,杜若把熬得熱氣騰騰的藥碗遞給慕九淵,濃鬱的苦澀氣息撲麵而來,伴隨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酸味,他眉頭擰得死死的,接過藥碗那股氣息更濃了。
他扭頭看著杜若,杜若好整以暇地抱胸看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快點喝。
慕九淵皺著鼻子咬牙灌下去,不知名液體在味蕾翻滾刺激著,苦澀到令人作嘔,伴隨而來的是股很奇怪的味道,隻接觸舌尖一秒他的胃裏就開始翻山倒海。
......懷疑她是為了惡搞自己,熬了碗味道這麼一言難盡的中藥。
“你是對我積怨已久?”慕九淵表情難看地看著她,放下手裏那碗湯藥,杜若覺得好笑:“慕先生,你這話就可笑了,我要折騰一個人還不至於這麼明顯,堂而皇之在藥碗裏做手腳。”
“還是說——”
杜若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慕九淵:“你害怕喝藥?”
這時小包子驚訝地張嘴,盯著他:“爸比,你害怕喝藥啊?”
被兩雙眼睛看著,慕九淵神色有些不自然:“沒有。”他端起熱氣騰騰的藥碗,強忍著胃裏翻江倒海的衝動,直接灌進嘴裏一飲而盡,舌尖苦到發麻,感覺大腦也被衝擊到頭暈目眩,這時眼前一雙小手向前遞了遞。
“爸比,這是糖塊,我吃藥的時候吃了糖塊就更好了。”
他眸色微動,伸手過去拿起糖塊,甘甜中和了苦澀的味道,感覺好受了一些。
杜若伸手過去把空空的藥碗拿起,唇角微勾明顯很滿意:“既然慕先生已經喝了藥,那就休息一會,藥效才能發揮好。”
她牽著杜墨起身離開,這次小包子知道他要休息,也沒有鬧,乖巧地跟著杜若走了。
等安置好杜墨後,她想起來喝藥完以後還要針灸,去房間裏拿出一套銀針抬步向慕九淵的房間走去,伸手推開門——
眼前香豔的一幕讓她愣了愣。
剛好撞見慕九淵在換衣服,他赤身裸體,袒露的八塊腹肌很是有力,西裝革履的翩翩男子瞬間氣勢大變,如同野獸般充滿爆發力。
簡直就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啊。
慕九淵見她絲毫沒有移開目光的意思,有些不自然地拿起衣服遮蓋,想起之前廚房她對自己的反唇相譏,不禁黑了臉:“杜小姐,請你注意敲門禮儀。”
杜若挑了挑眉,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慕九淵身上:“不好意思。”雖然說著抱歉,可語氣裏卻絲毫聽不出道歉的誠意。
慕九淵嘴角微微抽搐,在他的目光下,她慢悠悠地退出來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