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溟夜越想越覺得奇怪,轉身徑直向餐桌走去,卻也不說話,隻一股腦的盯著飯菜看。
楚宛然看著他死死地盯著桌上的飯菜,還以為他這幾日在宮中躲避追捕,沒有吃過一頓飽飯,餓極了,這才看著飯菜走不動路了。
她頓時看著龍溟夜的眼神裏帶著 三分憐憫,七分可憐。
【唉,也是一個可憐的人,就這青菜白飯的還給人看餓了。這是受了多大的罪,真是造孽啊】
腦海裏蹦出她奇奇怪怪的發言,龍溟夜麵無表情的盯著她看,不知道這女人又在臆想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見龍溟夜不說話,隻一個勁的看著楚宛然,直把楚宛然看的頭皮發麻。
“......要不留下來一起吃個飯?”
龍溟夜也不應話,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楚宛然非常沒有形象的翻了一個白眼,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還拉了拉玉竹的小手,讓玉竹也坐下一起吃飯。
嚇得玉竹一臉驚慌失措的就要彎腰下跪,言語略帶泣音:“不知玉竹可是做錯了什麼,小主要打要罵,玉竹絕無怨言。”
看著玉竹哭的梨花帶雨的,楚宛然深深的歎了一口,揉了揉自己發疼的太陽穴,把玉竹扶了起來。
【古人就是麻煩,動不動就跪來跪去的,隻不過是一起坐下來吃個飯,怎麼就哭的跟死了爹媽似的。唉。】
聽著楚宛然的心裏話,龍溟夜挑了挑眉,神色冷淡的看了她一眼。
——這女人倒是沒有我想的那麼惡劣。
拿著手帕擦了擦玉竹哭成小花貓的臉,楚宛然複雜的看著玉竹:“玉竹你沒有做錯什麼,隻不過是真的想讓你陪我吃頓飯而已,好啦,別哭啦。哭的跟小花貓一樣,真醜,小心以後嫁不出去了。”
看著玉竹張口欲說,卻無從說起,羞紅了小臉,一臉嬌羞的捂著臉。
讓楚宛然不禁再次再次感慨。
【果然古人真的好純情啊,不過是提了一下結婚的事情,居然羞成這樣。】
龍溟夜心中更是堅定了之前的猜測,此女子應該不是之前那個溫婉唯唯諾諾的楚宛然了。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不過這個女人倒是比之前那個有趣多了。
——若是能拉攏一二,那扳倒太後.......
想到太後那幫心腸歹毒的勢力,龍溟夜的眼眸又暗了幾分。
“好啦,我就不勉強你啦,我們就先吃飯了。”說罷就動起了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一點也不顧慮在場的龍溟夜。
“吃啊,你怎麼不吃,這是我自己種的菜,很好吃的。你嘗嘗看嘛。”看著楚宛然一點也不淑女的吃相,臉幾乎埋進了碗裏。
龍溟夜心下一動,倒是確實有些餓了,看著楚宛然吃的這麼香,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雖不反感,卻也覺得楚宛然過於放肆了,當下就收回了打量楚宛然的眼神。
自顧自的拿起了筷子,優雅大方的夾了一小塊青菜,那姿勢別提有多優雅了,仿佛吃的不是清水白菜,好似吃的是珍肴美味一般。
把一旁的玉竹和楚宛然看的一愣一愣的,楚宛然不禁放慢了速度。
【這個男人,吃東西真好看。】
龍溟夜倒是顧不上突然聽到的聲音了,他眼裏就隻有這一盤青菜了。龍溟夜眼神複雜的看著這盤菜。
——有多久了,自己有多久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飯菜了。
下一秒龍溟夜加快了自己的進食速度,那動作雖優雅,卻也.......太快了一點吧!
楚宛然都驚呆了,看著他猶如猛虎進食的架勢。
【......這人多久沒有吃過飽飯了,這青菜白飯當真有這麼好吃嗎?怎麼跟餓死鬼投胎一樣。】
聽到這裏,龍溟夜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目露凶光的看著楚宛然。
——這女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如此冒犯他。
楚宛然看龍溟夜又莫名其妙的不高興,還掛臉給她看,也是氣得不輕。
【這男的,怕不是有病吧,自己收留他吃飯還敢給她甩臉色看。】
龍溟夜當下拍桌怒視,楚宛然也不甘示弱,兩人就這樣劍拔弩張的對峙了一會,直把玉竹看的膽戰心驚,小步邁向楚宛然,半個身子擋在楚宛然的麵前。
——這登徒子,好生無禮!
看著玉竹這般護主,楚宛然心裏一暖,拍了拍玉竹的肩膀,給了一個放心的眼神,就把玉竹拖到身後。
一臉不高興要趕人的樣子,就差叉腰來個河東獅子吼了:“既然是吃飽了,大門在那,好走不送。”
【不識好歹,趕緊滾吧,白瞎了我這麼辛苦種植的菜了。】
“你!”
龍溟夜被楚宛然這心裏所想氣的不輕,當下就想殺了她泄憤,卻對楚宛然後半句話感到疑惑。
“這菜是你種的?”
楚宛然被他剛剛這麼一氣,哪裏還想回答他,怕是連半個眼神 都不想給他。冷哼了一聲就自顧自的坐了下來,接著享用她自己的勞動成果去了。
龍溟夜看著她這般目中無人的樣子,心裏更是惱火,橫眉冷豎,握緊了袖口裏的短刃,竟是起了殺心。
還是玉竹看著情況不對,雖心裏一陣打鼓,但是卻也怕這個冷酷凶狠的登徒子,殺了他們,要知道冷宮不比別處,就是死了兩個人也無人問津的。
磕磕絆絆的回話:“是小主種的,就種在冷宮門口那塊荒廢的地裏。”
龍溟夜看了眼玉竹,隻一眼就把玉竹嚇得止不住發抖,心理更是一陣發慌。
——這登徒子好恐怖的眼神啊,小主是怎麼做到和他對視的,嗚嗚嗚嗚。
龍溟夜順著她的描述看了過去,隻見冷宮門口處確實是綠油油的種植著一地的青菜。長得極好,鬱鬱蔥蔥的,想是主人沒少用心打理。
想到這些龍溟夜看著楚宛然的眼神看向更是複雜了起來,帶著三分探究,三分懷疑四分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