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沐初靜是笑著的,可在沐玉夫妻的眼裏,她如張開血盆大口的猛獸,隨時會將他們吞下去。
“好,我現在安排人回府準備,請王妃娘娘稍等。”
在這一瞬,宛氏已是有了一個收拾沐初靜的毒計。
沐初靜眯了下眼,輕笑著道:“陳嬤嬤。”
一個打扮得一絲不苟的老年女官,恭恭敬敬的向沐初靜福禮道:“奴婢見過燕王妃娘娘,請燕王妃娘娘吩咐。”
沐初靜斜眼看沐玉夫妻倆,話卻是對陳嬤嬤說的:“陳嬤嬤,你跟在太後娘娘身邊幾十年了,想來對檢查嫁妝這些最為熟悉。這次,麻煩陳嬤嬤跟著到沐府清點我的嫁妝。”
陳嬤嬤是她出宮時,太後特意安排給她的正三品女官。
陳嬤嬤在宮裏幾十年,太了解這其中的彎彎道道:“燕王妃娘娘放心,奴婢定會清點清楚的。”
宛氏的心一沉,好歹毒至極的沐初靜。
她暗暗給張嬤嬤使了個眼色,吩咐張嬤嬤領著陳嬤嬤回沐府,清點沐初靜的嫁妝。
沐初靜,楚彥霖和沐玉夫妻倆則是在燕王府的正廳等著嫁妝來。
等沐初靜的嫁妝一路上浩浩蕩蕩的來到燕王府時,關於燕王妃嫁妝的事,已是傳遍了整個元都,引起了無數人的議論。
“王妃娘娘,這是您所有的嫁妝,請您清點清點。”張嬤嬤看似恭敬,實則暗藏鄙夷不屑,將一個木盒子遞給了沐初靜。
沐初靜冷冷的瞥了眼張嬤嬤,將木盒子放在小桌上。這個張嬤嬤,可沒少幫著宛氏打罵收拾原身,甚至還要原身為奴為婢的伺候她。
她掃了眼正廳裏,滿滿當當的大箱子,笑容滿麵的問陳嬤嬤:“陳嬤嬤,都在這裏了嗎?”
陳嬤嬤福禮道:“是。按照嫁妝單子清點的,不過奴婢一個人看不過來,很多嫁妝都是張嬤嬤清點的。”
“辛苦陳嬤嬤了。”沐初靜的唇角上揚,慢悠悠的挨個兒打開每個大箱子。
每一個大箱子裏裝著不同的嫁妝,有布匹,有書籍,有器皿,也有首飾等等的貴重物品。
一大堆的首飾銀子等,亮閃閃的幾乎要晃花人眼。
原身並不知自己究竟有多少嫁妝,當初宛氏不準原身打聽,還警告原身不要對嫁妝抱有幻想。
但她相信,宛氏是不會如此痛快的將所有的嫁妝給她的。
明麵上的嫁妝是不會有任何問題,宛氏要做手腳,也隻會是在那些不易被察覺的嫁妝做手腳。
她拿起木盒看,裏麵裝的是地契,是宅院和鋪子的地契。
“想來沐夫人不介意,我到內務府謄抄一份嫁妝單子,一樣樣的核對吧?”
宛氏的瞳孔微微一縮,溫婉端莊的笑道:“這是應該的。”
她看了眼屋外漸漸西落的太陽,心頭微鬆。今日沐初靜是不可能查嫁妝的了,隻要給她一晚上的時間,她便能解決好嫁妝的事。
然而——
“陳嬤嬤,麻煩你再跑一趟,到內務府謄抄一份我的嫁妝單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