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小徑旁的樹林飛快後退,呼呼的風聲刮過耳蝸,雲雀兒能夠清楚的聽見自己的粗喘和瘋狂跳動的心臟。
冷汗從額角滑/落,一滴正好掛在她的眼簾上,她微眯起眼,緊緊盯著前方失控的馬車,沉腹蓄力。
“南宮羽!”她嘶喊,聲音裹挾著精神力,迅疾的向駿馬紮過去,“停下!”
她的聲音在山穀中回蕩,清晰的傳入每個人都耳中,無形的精神力籠罩住駿馬,再用力勒住,奮力往回拉扯。
駿馬猛地後仰嘶叫,馬蹄險險的停在山崖邊上。
南宮羽抖著雙腿從馬車上下來,裏衣已經全被冷汗浸濕。
雲雀兒同樣抖著雙腿,扶著腰,夾著腿,顫顫巍巍的走到南宮羽旁。
她在馬背上顛簸,大腿內側的肌膚被磨破了皮,胃部還一陣一陣的反胃,由於精神力枯竭,她眼前一片昏黑,腦部正刺痛無比。
“嗚嗚嗚嗚,師傅我要被嚇死了!”連翹越過她,飛奔到南宮羽懷裏,淚珠子一顆顆往下掉。
“無事。”南宮羽安慰她一句,便向雲雀兒道謝。
雲雀兒嗬嗬倆聲,“你等會兒就能報恩了。”
話一說完,沒等南宮羽明白她的意思,就倆眼一闔,昏了過去。
南宮羽連忙接住她往後倒的身軀,隨即有些哭笑不得。
他扶著雲雀兒上了馬車,換一匹馬,三人回返京中。
在途中,南宮羽已經為雲雀人把過脈,脈象平穩,就是不知為何會昏迷。
他找不到原因,隻好撚著細針為雲雀兒施針試試。
好在這法子是有效的,雲雀兒很快就睜開了雙眸。
南宮羽再次為她把脈,見無絲毫異樣,才稍稍放心了下來。
“是我一時疏忽,沒發現那駿馬被下了藥,直到走遠了才意識到不對勁。”南宮羽再次向雲雀兒道謝:“幸好蘇小姐來得及時。”
雲雀兒擺擺手,喝了杯茶水,就跟他說起梁一維派人圍堵醫館想要殺人滅口一事。
南宮羽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重重的拍桌,“如此陰險小人怎麼擔得起太子!”
就是!雲雀兒連連點頭表示認同。
”他還派人跟蹤我,試圖將人偷偷殺害!”
南宮羽心中怒氣更盛,倏然站起,義憤填膺的說道:“定要將此事告知皇上!讓他發現當今太子的品行,廢了這當朝太子!”
雲雀兒咳了一聲,險些被一口茶水嗆住,忙不迭將氣憤不已的南宮羽拉住。
“南宮公子你要冷靜啊!”她喊道:“此事若是稟報皇上,太子非但不會被廢,還會讓太子更加記恨於你,得不償失!”
南宮羽的腳步停了下來,雲雀兒連忙摁回凳子上坐著,苦口婆心道:“哪有太子一犯錯就廢太子的,別忘了太子的母妃是貴妃娘娘,皇上得知後頂多會不輕不重的責罰一頓,便將此事掀過去。”
稍稍找回理智的南宮羽很快就意識到這個問題。
皇帝一旦立了太子就不會輕易廢除,除非太子犯了重罪,平常犯錯都是不痛不癢的責罰。
但若是就這麼不管,放任太子對他欺壓,又咽不下這口氣。
雲雀兒輕易就看透了他的心思,安撫道:“不要著急,此仇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等時機成熟了,我們再新仇加舊恨,一股腦的全討回來!”
雲雀兒舉起握緊的小拳頭,語氣信誓旦旦。
南宮羽端起茶杯斯條慢理的抿了口茶水,稍有興味的看著雲雀兒。
半響後,他忽然笑道:“沒想到蘇小姐還有這等雄心壯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