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黎舒畫備好馬車,接著將雲雀兒從溫暖的被窩扯出來,給她洗漱穿衣。
雲雀兒渾身發軟,掙紮了半天也眼睛都睜不開,隻好任憑他動手動腳。
直到聞到小米粥的芳香,她才渾身一震,眼眸發亮,從黎舒畫懷裏鑽出來。
黎舒畫手掌握了握,心裏空落落的,手臂一伸,將女子的嬌軀重新撈了回來。
“我抱著你吃,小心噎著。”
雲雀兒翻了個白眼,直接拒絕。
“不要!”
“我們都是夫妻了,你還和我矯情什麼?有什麼事,盡管吩咐爺去做。”
黎舒畫露出璀璨的笑容,傻兮兮的,襯托著那張英俊的臉也變醜了。
雲雀兒將他的臉推開,自己拿起筷子吃飯。
昨夜是場意外,別以為她會這麼容易屈服!
她才不要莫名其妙被賣了,做山中野漢的娘子!
哪怕這野漢子這麼帥!
早飯過後,黎舒畫拎著雲雀兒向黎父黎母道別。
黎母硬是給雲雀兒的塞了個糙布袋,裏邊不知道裝了些什麼,分量還挺重。
雲雀兒雙手捧著,上馬車後打開一看,雙眼瞪得比銅鈴還要大。
金子!
一塊塊,閃閃發光的金磚!
雲雀兒拿起一塊就放嘴裏咬,哢噠,她的牙齒崩了。
天降橫財!雲雀兒連忙將糙布袋抱緊了。
這一家人是什麼身份?居然這麼有錢?
馬車搖搖晃晃,一路顛簸的晃到京城。
大半個月風雨兼程趕路,她們終於抵達梁國京城。
京城比小鎮繁華,酒樓小鋪隨處可見,人群熙熙攘攘,小販吆喝聲接連不斷。
雲雀兒骨頭架子都快散了,馬車才終於在一處客棧停下。
她忙不迭跳下馬車,扶著牆壁幹嘔。
黎舒畫焦急的給她拍撫,“媳婦兒,你沒事吧?”
雲雀兒倆眼淚汪汪的回頭,握住他的手掌。
黎舒畫對上她眼眸,心底軟榻一片,耳根子一紅。
光是拍拍背就感動了?他媳婦也太好哄了吧。
但雲雀兒一開口講話,他臉色就瞬間黑沉。
“輕點,你的鐵砂掌威力太大!”
"去找個地方歇腳吧。"
雲雀兒臉頰泛著紅/暈,腦子有些昏漲。都怪這具身體太嬌弱了,沒走兩步就累死!
黎舒畫低頭看著她,喉結滾動兩下,低聲道,"跟爺來。"
來福酒樓。
黎舒畫掏出一塊碎銀,放在店小二手心,低聲吩咐,"勞煩弄盆熱水來。"
雲雀兒趴在桌子上,肚子裏空空,四肢酸脹無力,長歎一口氣,"趕路真不是人幹的事!"
趕路簡直比那啥還要累,她這個身體根本吃不消啊!
不久後,雲雀兒靠在浴桶邊緣,享受的眯起眼睛,心底直呼爽啊!
門外,某人抓耳撓腮,問道:“媳婦,你要人給你搓澡嗎?”
雲雀兒冷笑一聲,“滾遠點!別打擾老娘泡澡!”
黎舒畫十分委屈地蹲在地上畫圈圈,不知道為啥他的媳婦突然變這麼凶。
難道是對自己不滿意嗎?
不過,誰讓她是他的媳婦。
沒辦法,隻能寵著!
半夜。
雲雀兒在一段冗長夢境裏,整個人渾渾噩噩,在快要掉進夢境中無盡深淵時,背後一隻手拉住了她。
"啊!"
雲雀兒驚叫一聲,睜開眼,額頭一滴冷汗從睫毛上滑/落。
夢裏的畫麵太詭異了!
"噓。"黎舒畫一隻手抱住她,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輕聲提醒,"有人。"
聽到有人,雲雀兒腦子瞬間冷靜下來,整個人警惕起來,目光四下轉動。
除卻月光從窗外透入,整間屋子一片漆黑。
殺氣悄然蔓延。
察覺到不對勁,雲雀兒屏住呼吸,盯著唯一有亮光的那扇窗戶。
一道黑影從窗外掠過,仿佛在挑釁屋子裏的人。
"爺就知道,這些人還沒死心。"
黎舒畫輕哼一聲,絲毫沒把來者放在眼裏。
"你在這別亂動,爺去收拾這些人。"
雲雀兒點了點頭,尋了一個燭台,躲在窗戶後麵。
餘光瞥見一閃而過的寒光,她立即將燭台砸了過去,大喊道。
“爺!救命啊!”
她嬌軀騰空而起,下一秒木桌就支離破碎。
蒙麵人見一擊不成,當即蹬腳追上,手握大刀,鋒利冷冽。
雲雀兒被男人再次抱在懷裏,縱身從窗戶跳躍出去。
窗外滿月如盤,染著一絲血色。
黎舒畫摟著她的腰身,旋轉、跳躍、一躲再躲,咻地竄入四通八達的小巷。
蒙麵人粗略一看就有數幾十人,腳步急切穩健,緊緊追在身後。
雲雀兒死死的抱住黎舒畫,雙眸泛著水光。
“爺,靠你了。”
黎舒畫紅著耳蝸,粗聲粗氣的保證:“我護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