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麼多價值不菲的東西,說不心動是假的。
隻是為著原身不平,家裏滔天家財,卻是看上了這麼一個人。
不過唐清懿想到這裏的男尊女卑,倒是也算有了一絲理解,也是梁涵那張嘴太會蒙騙,她懷著孩子,自然很快就被他的嘴俘獲。
唐清懿對這些東西的真偽不是很清楚,隻好叫季思生來一起查看。
將這將近百箱的嫁妝看完,倒是真的,隻是裏頭卻是缺少了許多更為貴重的東西。
方才唐清懿不過念了十來件兒,那些裏頭就足足丟了六件。
唐清懿知道那十來件兒是裏頭最為貴重的東西,所以一開始就先念了出來,沒想到這先念出來的多數還是沒了的。
“梁涵,這裏頭林林總總共丟了十幾件東西,有六件還是極為珍貴的東西,譬如那七寶琉璃瓶和九天落日盤,這兩樣在那裏頭可是最為貴重的東西,不知道這兩樣東西被你弄去哪兒了?”
梁涵聽到唐清懿所說,不由的心裏一陣的煩躁。
他自然也是知道那兩樣是最為珍貴的,所以那兩樣都被他送到了他幹爹的府上,也好增進一番情誼,哪裏想到會麵臨這樣的場麵。
如今東西就不在這裏,他也不能去幹爹的府上拿回來,心頭不由起了燥火。
“那兩樣東西被我拿來貼補家用了,你住在我尚書府內大半年,總歸不能全數叫我出了你吃喝穿的銀子吧?那些錢全數貼在了你自己身上。”梁涵臉不紅心不喘的道。
唐清懿聽著隻覺得實在是令人作嘔,旁的就不說了,單單說那所謂的貼到了她身上的錢。
從記憶裏可以得知,那兩樣東西貴重極了,若是當了,也都能當個幾萬兩之多,她在梁家所有加在一起,怕是都用不上十分之一。
那些日子吃的穿的,哪一樣能用這麼多銀子?
“你整日裏給我穿的是黃金做的衣裳,還是銀子做的鞋子?我是吃錢的嗎?能花這麼多?”唐清懿抬眼冷笑,道:“你當我是傻子嗎?”
梁涵見不能糊弄了她,隻能咬著牙道:“不管如何,那東西是不在了,你想如何?難不成你在尚書府吃喝穿住,就不必花銀子了嗎?”
唐清懿冷冷一笑,想到還有些小件兒的,道:“我倒是也不想同你計較,隻是在梁家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你也清楚,就是裏頭一件兒最不值錢的,都足矣抵了我在你尚書府的所有開銷。”
唐清懿冷厲的聲音聽在季思生的耳中,卻是覺得眼前這個唐家掌權人,是被逼出來的。
他心中說沒有心疼是假的,隻是這心疼隻能在心裏頭想想,麵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
唐清懿曾經在梁涵那兒吃了多大的虧,多大的委屈,再加之她父親怕是也是他叫唐清莞下毒的,她自是不能手軟了,“裏頭除了大件兒的,還有十二個稍弱一些的,到底也算住在你們尚書府大半年的日子,所以我也就不要多了,就給你去掉一件兒,你將那六件貴重的,同十一件兒稍弱些的給我。”
“若是沒有也可,前頭咱們也說了,若是沒有,那就拿你尚書府的銀票,或者是同等價值的東西來補上來也可。”
她偏頭問一旁的季思生,“這所有的東西加在一起得多少錢?”
季思生沉吟片刻開口,“十七件林林總總算起來,該是二十三萬六千三百兩九十兩。”
“這些東西多數都是唐大人壓箱底的東西。”季思生歎息一聲,道:“有道是有價無市,這些東西都是難見的好東西,怕是日後也難能再見到第二件了,實在是可惜!”
唐清懿也知道這些東西珍貴,一想到這些東西被梁涵不是當了便是送人,這心裏頭也是心疼的緊。
她眉心微皺,冷眼瞥了一旁臉色如豬肝一般的梁涵,冷聲問道:“你可是聽清楚了,還請梁尚書將銀子拿來,倒是不要你那些零頭了,給我二十三萬六千三百兩就可。”
“那九十兩,就當是我體諒梁尚書方才辛苦,將這些東西整理出來。”唐清懿說話的語氣高高在上,仿佛那九十兩銀子是她的施舍一般。
梁涵聽在心裏不是滋味,尤其是那二十三萬多兩銀子,他實在是不舍得拿出來。
唐清莞心裏自是也不好受,畢竟不是幾兩銀子幾十兩銀子的事兒,而是幾十萬兩。
她猶豫片刻,還是抬步上前,道:“姐姐,當初父親還說要再補給我嫁妝,如今父親不在了,那些嫁妝理應是你給才是,如今我不要這嫁妝了,那二十三萬......”
“你的嫁妝?”唐同如何不喜歡唐清莞,不僅她知道,就是唐清莞自己,她自己心裏更是清楚的很,如今竟然能說出她爹要再給她補上嫁妝的話來。
不管這是真是假,這二十幾萬兩,自然不能輕易抵消了。
“父親從來就沒有說過你的嫁妝的事兒,如今爹不在了,你就是說爹生前想把軍機府和軍機處都交給你都行,隻是沒人會信罷了?”
唐清懿搖了搖頭,歎息道:“唐清莞,你想幫助梁涵我自然是可以理解的,不過我記得你自己也是有不少貴重的收拾,若是錢湊不夠,那就拿你的那些首飾來補上也行啊,也不枉你的梁大人,隻想將梁家都給你的兒子。”
唐清懿笑得譏諷,聽在唐清莞的耳中更是分外刺耳。
方才他們所說的話,該是叫唐清懿聽了清楚,所以才說出這些話來。
“等等,處長大人,唐大人倒是有對我說過,要給唐清莞一份嫁妝,隻是......還沒來得及給她。”季思生麵上淡淡的,不似作假。
唐清懿聞言,猛地扭頭看向他,果真不像是說謊,不由得心中有些不悅,不管給沒給,季思生這個時候說出來做什麼?
唐清莞倒是一時聽的有些愣了,似是覺得自己誤打誤撞趕巧了,不由的愣神看了季思生半響,才問道:“我爹、給了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