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婆婆和小姑子難受的樣子,柳青也氣得不行,“這家人簡直太過分,不同意就不同意,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把話說得那麼難聽。”
小娟氣呼呼地說,“這還不算難聽的,那方大強的老婆董蘭花還說,方小怡她媽就是個藥罐子,她爸也是個老實頭子,他們家一輩子都翻不了身,絕不能和他們家結親,這個窮坑可填不起。”
小娟學起董蘭花的樣子,真是像極了,柳青眼前立刻浮現起她那副尖酸刻薄的樣子。
“董蘭花還說,小怡之前跟別人好過,還在鎮上打過胎......”
小娟的話還沒說完,這邊方小怡和她媽還有柳青氣得簡直要吐血,沒想到董蘭花為了阻止兩家結親,居然連這麼損的話都說得出來。
小怡還是個未出嫁的黃花閨女,她一張爛嘴就這麼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敗壞她的名聲,這讓她以後還怎麼嫁人?
“媽,我都被人說成這樣子了,以後還怎麼活人啊?”方小怡氣得渾身都顫抖著。
誌宏媽也被氣著了,渾身打著顫,說話都結巴了,“這......這個......董蘭花,真......真是是太......欺負人了......”
“村裏的人還不知道怎麼笑話我呢,我不要活了。”氣急敗壞的方小怡直接向院中那口井撲去。
“閨女......”誌宏媽一看,本想撲過去攔住女兒,可生氣加上驚嚇,自己反而一下子癱倒在地上。
柳青顧不上扶婆婆,急忙跑過去,從背後抱住小姑子的腰,“小怡,你這是幹什麼?不能做這樣的傻事,你想要媽的命嗎?”
“女兒啊,你可不能這樣啊,你要有什麼三長兩短,媽鐵定了活不了啊。”誌宏媽坐在地上哭得不行。
“媽!”方小怡撲過去,母女倆抱在一起哭成一團。
誌宏媽哭得傷心不已,“都是爸媽沒本事,家裏窮,又沒有勢力,人家才敢明目張膽地欺負咱們。”
看著自己的小姑子被人這麼欺負,柳青一下子火冒三丈,她咬牙切齒地說,“董蘭花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今天非要好好收拾她,看她以後還敢動不動就欺負我們家小怡?”
柳青也是被氣糊塗了,直接一把撈起放在廊簷上的鐮刀,轉身就向外衝。
誌宏媽一看就傻眼了,“小怡,快攔住你嫂子,可別讓她闖了禍。”
方小怡一看也顧不上哭了,直接追了出去。
村長家在村頭第一家,他們家門口有一個大大的場院,邊上還種著幾棵柿子樹,樹下的陰涼處,放了兩排又白又光的石頭,生產隊開會的時候,全村的人都會聚在這裏。
平常一到飯口上,大家就端了碗出來,或蹲或站,在這個地方邊吃邊聊天,說到高興處,一片嘻嘻哈哈。
今天,大家又在這裏邊吃邊聊,今天的話題是村長家的大兒媳董蘭花和她婆婆張秋菊引起的。
張秋菊言語之間帶著嘲笑和不屑,說那窮鬼方向民居然托人給他女兒提親,想嫁給她兒子二強,真是做夢,也不怕丟了那張老臉。
董蘭花也用恥笑的話語盡情地編排著方家的閨女方小怡,什麼難聽的話都往外蹦,聽的這些村民一愣一愣的。
隔壁的陳嫂子一臉地不相信,“蘭花,小怡那姑娘穩穩重重的,怎麼可能幹出那樣的傻事?還沒結婚呢,就去鎮上衛生所打胎,這輩子不就完了嗎?”
董蘭花眉梢一挑,故意大著嗓門說,“我娘家的村子可是親眼有人見過的,他也不知道跟哪個相好的懷上了,還想把這事兒瞞著,嫁給我家小叔,真是不要臉。
我家小叔那麼好的小夥子,怎麼可能要她這樣的破爛貨,做夢去吧。”
方小怡跟在風風火火的嫂子後麵,老遠就聽到董蘭花的大嗓門,這些難聽話像悶棍似的砸在她的心上,她氣得腿都軟了。
柳青也覺得自己的心頭像藏著一個即將爆發的火山似的,一看見董蘭花那張搬弄是非胡說八道的臉,她直接拎著鐮刀大步衝過去。
忽然冒出來的柳青眼裏的熊熊怒火,把董蘭花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村民們一看,這不是方家昨天剛娶的新媳婦兒柳青嗎?她手裏拎著把鐮刀,一臉地怒火跑過來,這架勢,分明是給自家小姑子護短來了。
這些人忙放下手中的碗站起來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