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將東西收了來，打算怎麼處理？”

花惜芷頷首，“這東西隻要在她們任意一方手中都會成為禍害，倒不如交由娘娘保管，一勞永逸。”

“嗬，你倒是會想辦法。”雲貴妃坐起身，看花惜芷越看越不得勁。

一個女人有出色的樣貌就會構成威脅，如果同時還很聰明的話就更留不得。

“這件事情你處理的很好，下去領賞吧。”

“臣妾謝娘娘恩典。”

花惜芷退下後，雲貴妃瞪著周全海，周全海自覺上前跪在雲貴妃麵前，捶著她的腿。

“娘娘，有花美人替您製衡那三人，您就可以高枕無憂。”

“嗬。”雲貴妃冷笑，“本宮隻怕花惜芷才是本宮最大的敵人！”

“娘娘放心，奴才都有準備，隻要發現她有了二心，奴才便會除掉她，絕不給娘娘添亂！”周全海做著抹脖子的動作，眼神狠厲。

雲貴妃瞧了，嘴角才露出笑意。

......

花惜芷回到房中，見十四在燒水泡茶，隻看了眼，便坐下。

十四將泡好的茶呈上，隨而跪地，“奴婢多言，給小主惹禍了，還請小主責罰。”

花惜芷喝了口茶，茶泡的正好，香味直頂口腔。

“我並無意罰你，隻是你不挨這一遭，就很難在我身邊待得長久。”

十四抬頭，水靈靈的眼中盡是困惑，“奴婢蠢笨，不知小主的用意。”

花惜芷將茶放下，伸手將她攙扶起來，“你這般胸無城府，是怎麼被寧王爺送進宮來的？”

十四大驚，腳步往後踉蹌幾步，半天說不出話。

這反應早在花惜芷的預料之中，所以並未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反而不緊不慢地解釋著：“十四十四，二七十四。”

寧王爺的排行正是第七。

從十四第一天來時，她就已經猜到。

十四再次跪下，隻是這次神色嚴肅，目光炯炯有神，並無平日裏呆傻模樣。

“小主聰慧過人，王爺果然沒有選錯人。”

花惜芷摸著茶杯，感受著茶水傳遞出來的溫度，明明是熱的，但她的心卻一點一點的發涼。

如果可以，她希望是自己猜錯了。

“小主。”

十四雙手呈上一個竹筒。

花惜芷接過打開，裏麵內容簡約，大體意思是讓她幫助葉靈瞳得寵，激起雲貴妃的危機感，從而取得雲貴妃的信任。

她將紙條放到蠟燭上燒了，又將竹筒還給十四。

“收好了，別被發現。”

“是。”

十四將竹筒塞進袖中，抬頭看去，“小主打算怎麼做？”

花惜芷垂眸對上十四透著精明的眼睛，心底有些不是滋味，她撇過頭，漠然道：“你去幫我準備一些蝴蝶，我自有辦法。”

十四不再多問，應聲退下。

花惜芷看向門口，隱約間好像回到十四初來乍到的時候。

“叫什麼？”

“十......十四。”

......

每到月中旬，內務府都是最忙的時候，因為這個時候是往各宮分發月銀和用品的時候。

“吳公公。”

內務府總管吳長永聽到有人喊自己，轉身看去，認出了來人是趙婕妤身邊的大宮女采薇，便迎了過去。

“采薇姑娘怎麼親自來了，我這正準備讓人將東西送過去呢。”

“我們小主知道你們忙，所以就讓我跑一趟，將東西領回去，省的你們再跑。”采薇將令牌遞過去，“我帶了人來，你們隻需要將東西清點好就行。”

“哎喲。”吳長永一聽這話喜不甚喜，“還是趙婕妤心疼我們，你放心，趙婕妤的東西我們早就清點好，這就給你取去。”

“嗯。”

采薇等著無聊，四下看了看，發現一塊用粗布包裹著的布緞，在一眾珠寶器具中，難免有些突兀，她走過去將粗布一掀，就見底下的綢緞散發著五彩的光芒，一時之間，令她忘記做出表情。

“采薇姑娘，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吳公公，這是什麼？”

吳長永快步過來，麻利地將粗布蓋上綢緞，“這是湖緞，是給慶雲殿花美人的。”

“什麼？”采薇驚詫，“這麼好的綢緞，竟然給一個美人？不行，我們主子也要！”

“這......”吳長永為難，“湖緞難求，就這麼一匹，是陛下賞賜給花美人的，采薇姑娘就別為難我了。”

“陛下竟如此重視她。”采薇替主子感到危機，拿了月銀轉身就走。

吳長永笑容一斂，臉色變冷，揮手叫來兩個小太監，“你們兩個將這湖緞給花美人送去。”

......

花惜芷跟著十四來到禦花園，在一偏僻的假山裏她看到十四準備的彩蝶。

一時間，她竟不知該說是十四本事大，還是寧王爺本事大。

“小主，這些彩蝶都是王爺從千裏之外的溫池捉的。”十四有意提醒。

花惜芷目光一沉，“寧王爺有心了。”

“小主要彩蝶是要做什麼？”十四琢磨不透。

“這是寧王爺問的？”

“不......不是。”

花惜芷沒說話，走了出去，十四隻得跟上。

“真是巧，花美人也出來賞菊？”

趙蕊錦在采薇攙扶下，不緊不慢地走來。

“見過趙婕妤。”

花惜芷剛要行禮就被趙蕊錦扶住。

“都是自家姐妹，何必這般見外。”

花惜芷順勢起身，“趙姐姐喜歡菊花？”

趙蕊錦是衝著湖緞前來，有意製造偶遇，哪裏是真的賞菊，不過話都說出口隻得應著，“是，我是挺喜歡菊花的。怎麼，妹妹不喜歡？”

“我倒是對這些花花草草不感興趣。”花惜芷笑笑，一臉坦然道：“我聽聞有種綢緞做成衣裳就能夠吸引蝴蝶，且那種緞子就跟菊花花瓣似柔軟，穿上身上像是沒穿一樣。”

趙蕊錦來了興趣，卻偏又裝作不感興趣的樣子，“哪有這麼神奇的緞子，妹妹這是在哪兒聽說的。”

“有的。”花惜芷麵露喜色，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瞞姐姐，陛下賞賜的湖緞正是這種料子，我也很期待，是不是真的如傳言中那般可以吸引蝴蝶，寸寸生香。”

趙蕊錦捏緊帕子，嫉妒使她笑不出，“妹妹真是好福氣，不像我，陛下連正眼都沒瞧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