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凡身上傷疤交錯,如爬滿大大小小的蜈蚣!
除了胸口那道直至腹部的刀疤,其餘大大小小的傷疤足有幾十道!
這哪是能在活人身上見到的傷疤?
說是地獄裏爬出來的也不為過吧!
“呼叫支援!”
保安按著對講機猛的大叫一聲,手上的槍直指李不凡頭顱!
“所有人散開,散開!”
“你給我抱頭蹲下!”
保安不停大聲呼喊著,李不凡卻是不為所動。
抱頭蹲下?
這個姿勢太過恥辱,從軍六年,他經曆過太多太多,但還從沒有抱頭逃竄過。
且抱頭蹲下,這是罪犯才該有的姿態。
“這些傷疤,不是因為......”
“給我閉嘴!”
保安怒斥一聲,一腳踹在了李不凡的屁股上,手上的警棍更是朝著李不凡的頭顱敲了下去。
隻是警棍還沒落下,一隻雪白的小手便落在了警棍前。
“你敢!”
薛柔站在保安麵前,身上那白色的披風猶如大雪遮身,可卻如何也遮不了肩上那閃耀的三顆金星。
薛柔站在邊上看了許久,她想讓軍上安安心心的退役。
可是有些人就是沒有一點眼力見!
一個穿著軍大衣的普通男子,尤使他再普通,但身上的軍大衣就已經代表了他經曆的一切。
一個退役的軍人,身上的傷絕對是來自於他的敵人,更不該被看做窮凶極惡之徒!
“長官......”
保安有些心虛的看了薛柔一眼,“我也是秉公處理,他身上的傷疤這麼多,我以為是什麼......”
“歹徒?”
薛柔怒視這保安,將保安心中的兩個字說了出來。
同時也把所有人心中想的兩個字說了出來!
看著群眾那一個個害怕的眼神、警惕的模樣,薛柔有些感到不平。
“你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
“你又知道他為了這個國家付出了多少?”
“又可知他身上的傷是從何而來!?”
薛柔的目光從保安身上掃過,那原本就冷冰冰的麵容變得更加冷了幾分。
“他......”
“小柔,好了。”
李不凡的手落在薛柔的頭上,順手將衣服套了起來,“人家按規章辦事,也沒什麼錯。再說,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哪用得著人認識。”
“不過,以後出手可別這麼重。”李不凡看了保安一眼,拍了拍屁股。
“走了。”
李不凡擺了擺手,看向機場外的目光隻有期待。
離家六年了,不知道老婆過的好不好,還有自己家那個喜歡吵鬧的好大兒也該得有九歲了吧。
離開這麼久了,對相濡的記憶都有些模糊了呢。
對了,還有那沒有出生的小公主,以沫。
“會很像她媽媽吧,像她媽媽才好,大眼睛高鼻梁,像我可就毀了。”
李不凡揉了揉自己的臉蛋,腦海中仿佛已經有了見麵時的畫麵。
這一切,該是多麼的美好。
看著李不凡大步走出的背影,小柔的拳頭死死握住,軍主,還是這樣!
幹嘛連一個正名的機會都不給她。
要知道李不凡身上的傷疤,就沒有一處不是為了守護國家挨的!
整整六十八道傷疤啊,用那老軍醫的話來說,這人他媽能活著,就是奇跡!
而李不凡,就是用他的血肉之軀,鑄就了大夏六年無人敢侵的奇跡!
有李不凡在,這六年,一個敵寇都未敢踏足大夏的土地。
大夏,足足安穩了六年了!
而他......卻是連一點功都不想往身上攬。
“長官......剛才是我衝動了。”保安有些愧疚的低著頭,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薛柔。
“能問一下剛才那位長官,叫什麼名字嗎?”
“李不凡,你也可以叫他......李無敵。”
“李無敵!”
保安全身猛的一震,所有群眾的目光也在瞬間聚集在了那個不起眼的背影上。
李無敵,於六年前入部隊,大小戰役剛好百起。
百戰,百勝!
於前日,殺穿雄鷹國進攻,以一當萬,率三十萬,破百萬大軍,成就無敵傳說。
被大夏民眾稱為,無敵將軍。
而這一刻,他們仿佛明白了什麼,這無敵,這份六年太平,是這個男人用身上的一道道傷換回來的。
他們也明白了,為什麼方才薛柔會這麼氣憤。
保安看著這道背影,喃喃了一聲,“對不起。”
......
機場門外。
兩個小孩正四處張望,小女孩緊緊跟在男孩子身後,男孩子的目光卻落在那些帶有食物的行人身上。
他們已經餓了有好些天了。
最近一次進餐,還是一天前小男孩李相濡從垃圾桶裏翻出來的。他也不想讓妹妹吃這麼肮臟的食物......可從小的教養讓他低不下頭顱去學人乞討。
哪怕教他無論如何要揚著頭顱的那個人模樣已經模糊,但他的話,他記得。
因為媽媽說過,爸爸是全天下最厲害的英雄。
爸爸,是為了這個國家犧牲的,他們不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爸爸隻是化成了英靈繼續守護這片土地。
突然,李相濡眼前一亮,目光聚集在了凳子上那半份還沒有吃完的肯德基上。
“妹妹以前最喜歡吃炸雞翅了。”
李相濡狠狠吞了吞唾沫,他已經有兩天沒有吃過東西了,現在的他用饑腸轆轆來形容再恰當不過。
他反過頭,摸了摸以沫的腦袋,“小以沫,是不是餓了。”
小女孩用力的點了點頭,一臉期待的看著這個其實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哥哥。
“那哥哥給你去拿吃的。”
李相濡悄悄的靠近那條椅子,手快速朝著凳子上的肯德基摸了過去。
當食物落入手中,他迫不及待的遞給身後的李以沫,“妹妹,你吃。”
隨後他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沫,“這個,可香了!”
“嗯!”
以沫用力的點了點頭,剛想抓著那半隻雞翅往嘴裏塞,整個手卻突然被人抓住。
以沫恐懼的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可她根本就掙脫不開。
中年男人憤怒的看著以沫,手直接朝著以沫的臉扇了過去,“小叫花子,你敢偷老子東西!”
眼看著巴掌就要落在臉上,李相濡連忙抱住了以沫的腦袋,他用自己的身子去擋。
可過了好一會他都沒有感覺到疼痛。
當他反過身時,一道雄偉的身影已經擋在了他的身前。